盧婉婉平復好情緒，在大棚里轉了一圈。
這不看不知道，除了這些生長周期短的、已經長成的蔬菜水果，竟然有一大部分
都是生長周期更長一些的木質性的水果。
例如還是樹苗的荔枝、剛冒了個頭的香蕉樹、樹苗已經竄的半人高的枇杷、剛爬了個藤的獼猴桃、筆直的芒果樹苗……太多太多的種類，絕大多數都品質不俗，不管是樹苗的長勢、葉子的形狀、果子的賣相都堪稱完美，比起她曾經看過的任何一棵種在果園里的果樹都不遑多讓。
雖然有幾個品種因為種植不當已經徹底死亡，卻不妨礙盧婉婉看得心中澎湃。
她竟然親眼見證了一些本來幾十年內都不會出現在秋水郡的蔬果的初次培育生長？
“娘？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陸大看著她站在一架藤蔓前久久不動，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走過來，生怕自己種出來了什么臟東西。
盧婉婉搖了搖頭，正要說話，余光卻注意到藤蔓的陰影下，倚靠在木頭旁邊的一叢灰色的分布密集的蘑菇。
她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連忙蹲下去。
“這是你種的？還是自己長得？”
陸大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想了想，不確定道：“可能是吧？當時老三帶回來的種子太多了，我不記得到底有沒有這個種子了……”
盧婉婉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蘑菇，她屏住了片刻呼吸，不知道從袖口哪兒掏出來一雙手套，戴在手上直接掐起來了一蹙仔細看了片刻。
再開口時語氣有些急促：“這是狗尿苔，有毒，趕緊把它們清理了，再好好檢查一下大棚里還有沒有別的蘑菇？菌子的繁殖能力很強，許多都有毒性，你從小不曾接觸這些，很容易弄混，萬一吃出了什么差錯就遭了。”
陸大聞言一愣，又是疑惑又是心驚。
“有毒？”
“可是、可是前幾天晚上我餓了，還過來摘了一小叢自己煮了湯喝，我也沒什么不舒服啊……”
盧婉婉一聽，氣得都要仰倒。
“你餓了你過來摘蘑菇煮湯干什么？”
陸大有點不好意思：“那天我從縣丞大人那兒回來已經晚了，我看蘭娘已經睡下了，伙房里也只有飯沒什么菜了，就想著自己隨便弄口對付吃點……”
“但是娘，是不是你記錯了啊，這東西我吃了沒什么反應啊，沒什么不舒服，不像有毒的樣子啊……”
在她犀利的目光下，陸大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盧婉婉無奈地扶額，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慶幸他命大。
“這狗尿苔沒有什么明顯的中毒癥狀，但是吃了之后會環視、昏睡、大笑……總而言之，讓你精神異常。”
話音剛落，一旁的蘭娘突然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
她扭頭指著陸大：“我說你那天晚上上炕睡覺的時候，怎么睡覺的時候還不老實，一會兒手舞足蹈，一會兒還說起了夢話，我還以為你累了，這樣一看，你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陸大身子一僵，對于她說的事毫無印象。
盧婉婉搖了搖頭：“行了，也就是你沒多吃，才沒什么大問題，趕緊把這些蘑菇收拾了，然后把那個大棚里頭的菜都收拾出來，送去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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