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嬸子，怎么了？你認識啊？”
程和玉追過來，一邊看著她身后頭那個兇神惡煞的老太太一邊問道。
盧婉婉收回看向劉五丫背影的目光，不答反道。
“是不是過幾日就休沐了？若是沒什么事，就跟老二一起回來吃飯，你大嫂下周就要去郡城參加比試了，這段時間她日夜鉆研廚藝，你也算有口福了。”
程和玉巴不得多去她家呢，自然忙不迭就應下了。
等送走他，很快到了酒樓打烊的時辰，在寢舍住宿的人各自回了屋子歇息，其余在村子里住的婦人也都坐著王大牛家的牛車回去了。
倒是盧婉婉被突如其來的事絆住了腳。
看著眼前面色凝重的周蔓兒，盧婉婉讓蘭娘在酒樓稍作片刻，自己跟著她去了庫房。
“怎么了？”
盧婉婉看向周蔓兒。
自從她在酒樓把自己的營生經營的如火如荼，就鮮少再看到她如此凝重的表情了，仿佛大難臨頭，遇到了極為棘手的事。
“姑姑，你看這些菜。”
周蔓兒打開庫房的大門，指著里面堆放著的菜，神情自責又氣憤。
“今天早上我和菜農核對賬目的時候，因為這個菜農自打咱們酒樓開業就跟咱們合作，價錢也比市場上都合適，我就沒一一檢查。”
“結果剛才翠兒過來叫我，說準備明天的菜的時候，發現今天這批菜里面都是些蔫頭耷腦的！他竟然突然擺了咱們一道！要是這菜端上咱們酒樓的飯桌，咱們酒樓的招牌豈不是都被砸了！”
盧婉婉朝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瞧，心里咯噔一聲。
果然，庫房里堆積的全部都是一捆捆蔫頭耷腦的青菜，干癟、暗綠，一看就是不新鮮的。
在被捆好的青菜邊緣，則是幾捆翠綠的新鮮菜，應該是被菜農故意用來欲蓋彌彰的，看缺失的形狀應當是被取用了一些才露出里面不新鮮的部分。
這菜若是放在尋常老百姓家，自然不會有什么大礙，只是不新鮮了，卻并非不能吃。
可問題是她們是開酒樓的，哪有拿蔫青菜給食客享用的道理？
這菜新不新鮮，并非加工后就吃不出來的，盧氏大酒樓經過這段時間已經積累了許多的回頭客，其中有許多都是民間的名嘴、金舌頭。
即便廚子手藝再高超，只要這菜不新鮮，一入口就會被嘗出來，屆時盧氏大酒樓辛苦經營的名聲也將付之一炬。
若是今日翠兒和周蔓兒沒有發現，等明日這些菜真的上了酒樓飯桌，她敢肯定，不出一日，她酒樓的生意肯定會大受影響。
見她的臉上也蒙上一層陰霾，周蔓兒更加自責。
“對不起姑姑，是我做事不仔細，我要是好好查一查就不會……”
“這事怪不了你。”
盧婉婉擰緊眉頭看著那一捆捆蔬菜，打斷她的話。
“咱們和他合作了那么久，從無間隙，誰都不會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換了咱們的菜。”
聽了她的話，周蔓兒心中動容，卻也更愧疚了。
“姑姑，我、我愿意拿我的工錢抵這些菜錢，是我做事不仔細……但是當務之急，是怎么再買些新鮮的菜來，這些菜肯定是用不了的，但是明天還有一個員外定了咱們的酒樓辦六十大壽呢！沒有菜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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