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時候來的？”
看到他，盧婉婉有些驚訝，這一整個下午她都在陪著楚書蘭忙活她的菜式，還真不知道他來了。
“剛來沒一會兒，今天下午休息，子澄被夫子留堂了，我一個人閑著也沒事干，干脆來酒樓幫幫忙，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一行人并肩往酒樓外走。
對于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養成的愛跑酒樓幫忙的習慣，盧婉婉有些無奈。
“你若是想來便來，可實在不必跑來跑去，這活計又忙又累，你又不在我這里做工，沒有工錢拿，這樣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程和玉撓著后腦勺嘿嘿一笑。
“盧嬸子，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我……”
說著說著，他卻注意到盧婉婉的表情變了，原本帶笑的眉頭死死擰在一起，眸光鋒利地朝著他身后看去。
程和玉回過頭，身后是熙熙攘攘的集市，攢動的人群中，一個撒潑耍賴的老婦人格外惹眼。
等他再回頭，原本站在他面前的盧婉婉就不見了。
“劉大丫！你個黑心肝的白眼狼！老娘送你去過好日子了，你倒好，懷上了金疙瘩就把老娘一腳踹了！我呸！你做夢！”
“前段時間老娘去找你多少次，都被你那個婆婆攔了！要不是你不想見老娘，我就不信她敢攔我！你看，你這還不是被我攔到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不給老娘銀子花，你就別想回去！”
那個撒潑耍賴的老婦人正是剛被放出來一段時間的劉桂芬。
站在她對面神情畏懼、小心翼翼的女人則是許久未見的劉大丫。
她護著自己的肚子下意識往后躲，眼眶有些紅，卻還是強撐著精神。
“娘，我沒錢……我真沒錢給你……”
“沒錢？”劉桂芬抬高聲音，破音質問道：“那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你沒錢還能買東西了？我呸！劉大丫，老娘養你十多年，你跟我玩上心眼子了！趕緊的，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讓所有人看看你事多么不孝！我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劉大丫這下是真的被氣哭了：“這是我婆婆讓我過來取的她吃的糕點，她提前訂好付完錢的，我真沒帶錢出來……娘，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啊……”
“糕點？”
劉桂芬眼珠子一轉，想都不想直接搶了過來。
“我看看！我看看有錢人家的都吃什么糕點？”
“娘！”劉大丫連忙伸手想要阻攔，卻還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把糕點上系著的繩拆掉，油紙一打開，里面一塊塊香噴噴的糕點露了出來。
劉大丫護著肚子，想搶回來卻又知道她一向不知輕重，怕她推了自己，只好苦苦哀求。
“娘，你看完了，可以還給我了嗎？這糕點被拆開過，回去婆婆肯定得罵我了。”
“這么香呢？”
劉桂芬咽了下口水，聽到她的話立即不滿起來。
“好你個賠錢貨，嫁去別人家還真當自己是別人家的人了？還敢威脅我了！這么點小東西別說打開了，就算老娘吃了又怎么樣？我是你娘，你就得有什么好東西多孝敬我！”
說完，她竟是直接捏起兩塊糕點就塞進了嘴里。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道身影突然從人群外沖了出來，一個抄手就把她手里的糕點搶了過來。
而在不遠處，盧婉婉停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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