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人一見他，臉上頓時露出惡意的驚訝：“喲？這不是當初被學堂趕出去的陸二嗎？今天怎么有閑心往我們面前湊？”
說完，他的視線在陸二身后的幾個人一晃，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去。
“我說那個窮得衣服都打補丁的陸二，怎么配跟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了，原來是跟梧桐書院的那些個人一塊兒，壯壯威風啊？”
陸二的眉頭輕輕皺在一起，也認出了這人：“劉磊？”
話音落下，對面的男人夸張地鼓起了掌，面目表情波動太大，以至于顯得陰陽怪氣的。
“喲！太感動了，你竟然還能想起我來？我還以為你像喪家之犬一樣跑去了梧桐書院，就會跟我們這些舊友割席呢！”
話落，陸二身后的幾個年輕人上前，有些擔憂的詢問他情況。
“子澄兄，你認識他啊？”
“我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麒麟書院的吧？麒麟書院都是些肚量比雞蛋還小的，你得罪過他啊？”
“子澄兄，你倆真是舊友啊？”
陸二沉默著搖搖頭，目光沉沉地盯著劉磊，沒說話。
這劉磊是從前跟在李巖屁股后的頭號跟班，他們那群人，那段時間以折磨自己為樂。
可李巖自持身份，鮮少動手，都是交給這個劉磊做的。
他爹只是隔壁一個鎮子的鎮長，當時李巖還是八品官的兒子，自然得巴結著。
他在劉磊手底下落得了很多傷口，別說舊友了，說舊敵都不為過。
見他不說話，劉磊笑得愈發猖狂得意。
“喲！見到從前的同窗，連句招呼都不肯打，我說陸二，你挺沒禮貌啊！”
說著，他一臉不屑地瞟了陸二身后的梧桐書院學子，眼中流露出輕蔑與鄙夷。
“不過也難怪能跟梧桐書院這群人玩得到一塊。又窮酸，又不懂禮數的。”
麒麟書院和梧桐書院一向不對付，連帶著兩個書院的學子們也互相看不過眼，每次見到對方書院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要針鋒相對兩句。
不過由于麒麟書院的學子多數都有家底支持，每次的針鋒相對看起來更像是單方面的針對。
至于劉磊，在場的梧桐書院學子們就算不知道他的姓名，也都眼熟了他的臉。
原因無他，劉磊從前總跟著李巖動輒諷刺辱罵他們。
他話音落下，陸二身后的幾個梧桐書院學生被氣得臉色一紅，還有兩個人忍不住站了出來。
張了張嘴，卻礙于文人氣度，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陸二的拳頭捏得死緊，眼眸一瞇，態度冷冽。
“劉磊，無論你我之間有什么舊怨，你都不應該言辭之間牽連他人。”
“陸二，你說什么？”
劉磊哈哈大笑，笑得張揚。
“你還說教起我來了？真是笑話！”
下一秒，他臉色一變，兇狠又厭惡地瞪著他。
“你也不看看，你也配！你還當我是當時那個劉磊啊？你也不打聽打聽，如今我爹可是堂堂縣丞！跟你們鎮子那個呂奉平起平坐，我愛罵誰罵誰，你管得著嗎！”
“反觀你……”
劉磊挑剔中帶著嘲笑，眼神輕蔑地落在陸二身上。
“我沒記錯的話，你娘應該是那個在書院門口，賣冷面的大媽吧？嘖嘖嘖！掙冷面那點錢，夠你進這酒樓瀟灑嗎？別是你娘出去賣身的錢，養你一口飯吃！”
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視線頓時聚焦在陸二身上。
陸二的拳頭緊緊握住，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氣得不是劉磊看清了自己，畢竟他一直都認為，他娘開的酒樓是她自己有本事，與他陸二無關。
他氣得是劉磊不僅看輕他娘！還貶低她！
正欲說話，就聽一道清亮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這么了解呢？怎么，你去賣過？不應該啊……這姿色應該賣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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