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菀娘才讓人接了她的位置，端著兩杯茶水走過來。
“婉婉姐，小芳，久等了。”
她微笑著頷首，比之上次見面，她眉眼帶笑，臉上的氣色都紅潤了不少。
幾人一邊朝內室走，一邊閑聊了起來。
盧婉婉笑著將她掃視了一遍，贊許地點了點頭：“人逢喜事精神爽，狀態不錯。”
菀娘把已經涼了的茶水換下來，聞言笑著低頭，有點不好意思。
“還得多虧了婉婉姐，要不是你走通關系打點了知府那邊，光是劉大元就夠我喝一壺的了，更別提這么放下心來好好經營鋪子了。”
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捧著的賬本送過來。
“婉婉姐，昨日讓小五送去的賬本光是香皂的，這是咱們花間賦所有面脂面膏的營收，還有其余的支出，像是招的伙計、制作面脂面膏的原料、或是其余亂七八糟的，都在這里，你看看。”
盧婉婉點點頭，接過賬本仔細看了起來。
趁她看賬本的功夫，張寡婦忍不住小聲同菀娘攀談了起來。
“菀娘姐，我剛才在外面看你接待那些貴夫人、小姐什么的，你怎么一點也不怯場的啊？你也太厲害了吧！”
菀娘笑著搖搖頭：“我就是吃這碗飯的，凡是進了我鋪子的，我不管她們在外頭是什么身份，在我這就都是尋常主顧，以平常心對待就是了。若是這都怯場，我怕是要活活餓死了。”
張寡婦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菀娘姐你就別謙虛了，我平常在我們村里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潑辣了，可我到了這城里，看誰都覺得惹不起，恨不得找個地縫縮起來，你能從這些貴夫人手里賺的錢，都是你的本事！”
說著說著，她突然渾身一震，連忙從隨身攜帶的布袋子里掏出來了個簡陋的小盒子。
“菀娘姐，你幫我看看這個唄，這是我這些天研究出來的擦臉的粉，抹上去不僅能白，還比市面上買的擦臉粉都要潤上幾分，一點都不卡！你幫我看看，這東西要是研究研究，能不能有市場？”
菀娘有些驚訝，接過來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
她湊上去聞了聞，挑眉：“你這里面加了豬油？”
“菀娘姐你也太厲害了！”張寡婦瞪大了眼，看了眼盧婉婉又連忙壓低了聲音，臉上飄上兩朵紅云。
“我這段日子不是在作坊幫我娘看著香皂生產嗎，那香皂需要豬油，每次裝豬油的桶壁上總會掛著點豬油，我覺得浪費，就……”
說完，她又補充道。
“我這個擦臉粉里頭添豬油也是受我娘做香皂的啟發，你看這香皂加了豬油就能潤滑，那我在擦臉粉里少加點豬油，那說不定就能解決擦臉粉動不動就卡在臉上的問題！”
“我試了好幾次，加多了就掉得快，加少了沒作用，只有這罐里的劑量剛剛好！”
菀娘不置可否，取了一小塊擦臉粉抹在手上。
雖說這東西叫做擦臉粉，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了豬油的原因，并不像尋常擦臉粉一樣是壓實的粉，反倒格外油潤，像是帶顏色的、固體的面脂面膏。
膚色的擦臉粉在她的手上被慢慢推開，嫩滑如豆腐一樣的質地讓菀娘有些驚訝，可等整塊粉膏被揉進了手上的肌膚里，她的驚訝才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
與其說是驚訝，更應該說是驚喜。
“小芳，這東西是你做出來的？”
她激動地拉住張寡婦的手，看著比右手白了不少的左手，嘖嘖稱奇。
“你這東西怎么做出來的？太神奇的！”
“雖然花間賦是主做護膚的面脂面膏的，可我畢竟從事這行這么久，看過的用在臉上的東西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還從沒有一個擦臉粉能做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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