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群徹底炸了。
“賤婦！賤婦啊！賺著我們的錢，供養你兒子讀書，你卻說跟我們沒關系！當真令人厭惡！令人不恥！”
“你兒子看的書、用的筆、寫的墨，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賺的我們的錢去買的？你竟敢說與我們沒關系，當真無恥至極！”
“就是啊！你兒子去麒麟書院讀書的束脩，不也是從我們這掏的？”
“我呸！我看你既然這么自信，不如直接別賺我們的錢了！我們有這錢，不如給咱們自己兒子買筆墨紙硯，說不定也能考個麒麟書院玩玩！”
“……”
聽著這些人的辱罵和嘲諷，盧婉婉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譏笑，聲線平靜而冰冷。
“眾位只知道能進麒麟書院的人非富即貴，怕是不知道，凡是寒門學子，能進麒麟書院的都是百人千人中的案首，無需交束脩吧？又何來賺你們的錢，供養我兒子上學的說法？”
她的話音落下，現場激憤的聲音一停，和旁邊的人面面相覷，有些迷茫。
畢竟新興鎮這么大，除了在麒麟書院外擺攤的攤販以外，還真沒多少人清楚麒麟書院入學的規則。
“呵！”
見現場無人再說話，人群一角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就算免束脩又如何？即便沒從我們的腰包里拿束脩，難不成你兒子這么多年就沒用過你的錢？你的錢不還是從我們這里拿的？”
“對！”
“就是！”
“賤婦！還敢狡辯！”
“除非你說你兒子讀書讀了這么久，沒用過你的錢！”
一陣附和聲從人群里涌動出來。
盧婉婉循聲望去，就看到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粗布衣裳，長得一副奸猾狡詐的模樣。
她的眸中閃過冷厲的光，嘴角卻不自覺挑起來，沉聲道。
“諸位猜測的的確不錯，我兒子，讀書這些年來還真沒用過我的錢。”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怎……怎么可能？”
“他是你兒子，讀書到現在，怎么可能沒用過你的錢！”
“你別是信口誆騙我們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表示懷疑。
“呵。”盧婉婉嗤笑了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名四十歲的男子。
雖然在別人看來，好像是她在同眾人說話洗清嫌疑，可沒有人比這個男人更清楚，她盯著的究竟是誰。
“你！”那男人被她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氣的滿臉漲紅，指著盧婉婉的鼻尖，惱羞成怒地笑了。
“好！你倒是說說，你兒子讀書這么多年，沒用過你這個當娘的人的錢，用的都是誰的錢！怎么讀到這么大的！”
男人越說越激動，最后直接吼道：“你別告訴我，那些年他一分錢都沒花過！他可是你兒子，你為了洗清你兒子花我們大家的錢進的書院的嫌疑，信口胡謅，我們可不會相信的！”
盧婉婉聞言，不僅沒有惱怒，反倒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輕描淡寫地笑了。
笑聲輕飄飄的，聽得讓人心頭發毛。
“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事實的確是這樣。”
她頓了一頓，繼續說。
“他確實沒有用過我一分錢，因為他壓根不是我親兒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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