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里門外的陸家一眾人齊刷刷愣住了，齊齊轉過頭，作為唯二知道他是什么人的盧婉婉和陸三，都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廝反應比較快，見他面色不悅，馬上上前一步，趾高氣昂地大喊道：“這可是萬金鎮李大人家的李公子！還不快讓開！”
李巖滿意地斜睨了他一眼，等瞥到中間最有書生氣的陸二時，眉頭一擰，不悅道：“你就是這次童試的佼佼者？考第幾？”
陸二被他一雙銳利的眸子掃射著，自知他不好惹，低垂下眉眼不卑不亢地略微彎腰對他拱了拱手。
“在下陸二，見過李公子。”
“陸二？”
李巖嗤笑：“上一個這么土的名字，還是那個張鈺，我說你們窮鄉僻壤的賤民，取名字都是這么草率嗎？”
聽到他提起張鈺，就是陸大他們再反應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雖然他的話難聽，但是顧忌到今天是陸二第一天開學，不想給他樹敵，他們強忍著不說話，卻沒想到李巖越來越過分。
不見對方反應，他就自問自答，一臉促狹充滿惡意的笑著點頭：“也是，爹娘都是泥腿子，家世擺在這，能取出什么高雅的名字。”
陸三眼神微凝，剛要發火，卻被陸大攔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李巖的話太侮辱人了，如果陸大他們不是怕陸二今后在書院不好過，這時候怕是早就動怒了。
陸三也不傻，看了眼沉默著低頭的陸二，再看了眼皺著眉盯著李巖卻一言不發的盧婉婉，到底還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看這么一大家子都不敢出聲，李巖那口因為上一個寒門弟子取代自己成為案首的氣終于發泄了出來。
看到他們這般模樣，他的心情更加舒暢，得意的大笑著帶著人離去。
在他身后，盧婉婉安撫地拍了拍陸三的肩膀，不是她慫，也不是她畏懼強權，但畢竟在書院讀書的是陸二不是她。
若是她為了一時之氣得罪了李巖，恐怕在她走后，陸二的日子不會好過。
所以，這個啞巴虧她認了，只希望能讓小二在書院過得安寧一些。
只是，此刻的她并未想到，他們一家子的忍辱負重和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李巖更為肆無忌憚的欺壓和羞辱。
“……”
陸三打起精神，強撐著笑容安撫他們：“時間也不早了，母親，大哥，你們都回去吧，再過半個時辰書院就要授課了。”
陸大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可惜如今一切都塵埃落地無法更改，他心中嘆息，卻什么都沒說。
只一句——
“多加保重。”
“……”
等到陸二開課后，熱鬧了一陣的陸家再次恢復了平靜安寧。
臨近秋收，陸大夫妻倆整日在田間守著，就連陸三都把雜貨鋪交給了小四幫著一起下田，家里整日只剩下盧婉婉和小四兩人，顯得有些冷清。
院門被推開，一個面熟的婆子走了進來。
“小四在啊？你三哥又下田去了？你說說你三哥那腿都那樣了，還總往田里跑啥？給嬸子拿把掃帚，家里的壞了。”
來者是村子里有名的碎嘴子王婆子，嘴碎了點，心腸不壞。
盧婉婉坐在屋子里朝外看了一眼，見小四自己一個人能應付，就把注意力收了回來。
此時的她有更重要的事——
研究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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