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惡毒女配兇起來全京城都怕蘇離蕭凜 > 第689章 為何不愿見她?

“阿離,是夢!就是夢!”蕭凜將她抱得更緊,大手扳住她的頭,指尖緩緩抵上她頭頂某處,黑暗中,一抹紅光緩緩注入蘇離頭內。
蘇離本正回憶腦中畫面,忽覺眼皮發粘,腦中更是混沌一片。
下一刻,她緩緩的閉上雙眼,癱倒在蕭凜懷中。
蕭凜緊緊抱住她,身子抖得厲害,他扯住被子纏住兩人,可依然無法抵擋來自內心深處的陰寒記憶,而窗外,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雪,鵝毛大雪簌簌而下,北風呼嘯,吹開窗戶,揚起雪煙一片。
正如,記憶中的那片梅山。
雪粒在窗口愈積愈厚,雪煙散至整個房間,有那么一瞬間,蕭凜感覺自己幾乎要噎死在這一片雪煙之中!
……
昭王府。
“啊!”
凄厲的慘叫聲,刺破沉寂雪夜,在整個王府回蕩著!
昭王被驚醒,一骨碌爬起來,點亮燭火,火光映射下,昭王妃雙目緊閉,雙手卻在半空中無助的抓撓著,口中的尖叫聲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阿棠,醒醒!醒醒啊!”昭王抱起她,又晃又叫,然而昭王妃沉在夢魘之中,任他如何動,只是醒不過來,昭王無奈,只得使用老辦法,撈起盆中的冷帕子,直接覆上她的臉!
冰寒刺激下,昭王妃倏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紅燭輕搖,燭影之下,身邊的夫君滿面擔憂心疼,他的俊顏溫潤和暖,并非夢中那猙獰模樣。
昭王妃抱住頭,無力的癱倒在引枕上。
“阿棠,你又做那種惡夢了?”昭王苦著臉,“為什么老是做那樣的夢啊?你看你夫君我,自幼與你青梅竹馬,對你百般呵護,莫說是滅你全族這種狠辣之事了,我連說話都不曾高聲過!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你可不能因為一個怪夢,就疏遠我啊!”
“我哪有疏遠你……”昭王妃小聲咕噥。
“你都不讓我上你的塌了,還不夠疏遠嗎?”昭王滿面哀怨。
“我亦是無法……”昭王妃滿面苦惱,“我每每離你近些,便要做這怪夢!你不知那夢有多可怕!每做一次,我這顆心,就似被人生生撕開了一遍!我實是……太難受了!”
“那明早起來,咱們找個人瞧瞧吧!”昭王勸道,“我總覺得,你是在莊子里面招了邪了!”
“找那些人有什么用呢?”昭王妃哀嘆,“這滿京城的假神棍都被你找遍了吧?可有半點用處?還是莫費那事了!”
“可也不能老這么著啊!”昭王伸手想抱她,昭王妃卻靈敏的避開他,“你別抱了,你只是住在我房間里,還未同塌,我就又開始做夢,你若碰我,那夢只怕更可怕!”
“可我想你了!”昭王撇嘴,“自從把你從莊子里接回來,我們夫妻便分了房,我以往每日都摟著你睡的,如今懷中空空錦衾涼,我好難過啊!”
“若不然,我……我幫你尋個女子,給你暖床……”
昭王妃話未說完,便被昭王打斷,“阿棠,你是誠心要氣死我嗎?我缺的是女子暖床嗎?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還故意來戳我的心窩子!”
“我亦不想……”昭王妃掩面低泣,“但那夢當真可怕!其實我在夢里不光看到滅族之事,我還看到……”
“什么?”昭王瞪著他。
昭王妃抬頭看了他一眼,終是沒忍告訴他實情。
她知道,那夢實在太荒唐了!
昭王不會愛上別的女子,更不會滅她的族,可在夢中的種種殘酷,卻讓她再也不想面對他。
這對他其實很不公平。
“我決定了,明日我們就入宮,去找蘇姑娘!”昭王道,“既然你夢中也有她,還說她是你的族人,那不如就問她可做過類似的夢!”
“不!”昭王妃搖頭,“我不想見她!”
“這又是為何?”昭王急道,“這是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她不光在你夢里出現,醫術也很精湛!她還會一些玄妙之術,非常神奇!長風渡之事,我也同你講過了!她應是唯一的救星了!你為何一直不愿見她呢?”
“我不知道!”昭王妃搖頭。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昭王急得直頓足,“你自己不想見她,那當然就明白這其中緣由啊!”
“我不明白!”昭王妃固執道,“我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那些怪夢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想看到她!你別再逼我了!你再逼我,我就絞了頭發,當姑子去!”ww.x㈧.NēΤ
“哎喲姑奶奶,你說什么瘋話呢?”昭王崩潰抱頭,“罷了,不見就不見吧!雖不能與你同塌同眠,好歹還有個媳婦在,你要真當了姑子,我也只能出家當和尚了!”
昭王妃見他滿面苦惱,一陣心疼:“阿峻,是我對不住你……”
“莫說這些話!”昭王搖頭,“我會等你的!行了,別說這些煩心事了,天還沒亮,你再睡上一覺吧!我去隔壁去睡!”
昭王妃點頭,正要躺下,卻又起身道:“你不許跟蘇離提及此事!蕭凜也不許講!你若說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了!”昭王無奈點頭。
昭王妃這才安心睡下。
昭王幫她掖好被子關好房門,出門的那一刻,卻下了一個決定。
不能再這么熬下去了,他能忍著不與自己的妻子親近,可是,卻不能看著她受這怪夢所擾,日漸憔悴,他得尋個機會入宮,跟蕭凜和蘇離好好的聊一聊!
雪夜冷寒,北風嗚咽,撞窗入戶,吹得顧府廊下的風燈搖擺不定,燈火明滅間,一抹幽藍光影隨風潛入臥房內。
床塌之上,顧千城睡得也并不安穩。
自從宮中回來后,他便輾轉難眠,眼前一直晃著蘇離的臉,他將兩人的過往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本來遺忘的記憶,在這個雪夜中鮮活如昨,每憶一遍,便生一分思念,又多一絲悔念,一思一悔間,滿腔情思無處宣泄,便只能盡付于丹青畫卷。
他畫了一幅又一幅,忽然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這執筆狂畫的情景,之前曾做過幾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