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978章 報從前之仇
  易晚回望鶴門的事,帝諶已經知道了。

  那一魄回到易晚體內,又有小團子幫忙,他不擔心易晚的安危,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到剩下的那一魂。

  帝諶趕到時,荒漠只留下屬于易晚魂魄的氣息,那一魄竟然消失不見!

  震驚的同時,帝諶只覺得奇怪。

  魂魄屬于虛無之物,若是沒有主體的存在,魂魄不可能自己飛來飛去。

  除非有人帶走,否則散落在哪兒,它就會一直在哪兒。

  帝諶意識到除了他之外,還有人在找易晚的魂魄,而且那人還先一步將之帶走了!

  這個發現,很快讓帝諶后背起了一大層冷汗。

  若非要說還有誰會如此,他只能想到九頭蛇。

  易晚的魂魄要真落在九頭蛇手中,只怕有去無回!

  帝諶要盡快找到九頭蛇的蹤跡,同時還帶著一絲僥幸,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九頭蛇既然出現在滄靈大陸,出現在虹魚鎮,也就說明它已經知道了易晚的身份。

  帝諶不敢耽擱,趕緊回到了靈仙宗。

  此時的易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專心對付著望鶴門的幾人。

  晚上,元聘婷的人派人送來了證據。

  為了避免麻煩,易晚沒有和望鶴門其他人一起用膳,在永安閣單獨開了小廚房。

  整個永安閣只有她小團子還有蒼術三人,吃飯很簡單。

  蒼術飯后收拾碗筷,小團子窩在易晚身邊,瞧著她打開牛皮紙包,疑惑道:“這也算證據嗎?”

  也不怪小團子懷疑,元聘婷派人送來的東西很簡單。

  幾顆丹藥,還有幾張煉丹用料的方子。

  易晚摩挲著那張泛黃的紙,抿了抿嘴道:“的確算不得證據,這個時候拿出去,林中月大可狡辯,說一切是咱們誣陷。”

  “不過這方子是真,就說明林中月給易峰的丹藥中,加了十足的混靈散。”

  小團子有些困了,打著哈欠道:“什么叫混靈散?”

  “混靈散和散靈丹的功效大差不差,但藥效更為緩慢。”易晚刮著小團子的鼻尖,解釋道。

  “它們都能讓修行者體內的靈氣散盡,成為不能修行的廢人,不同的是,散靈丹毀人靈臺神識,混靈散則是打亂體內的氣息。”

  易晚的解釋有些混沌,小團子卻是聽懂了:“所以,混靈散能讓人看上去和走火入魔一樣?”

  “對。”易晚哼道:“當年易峰突破失敗,表面上看就是因為他急于求成,導致氣息紊亂走火入魔。”

  “我起初覺得是他運氣太差,急功近利之下沒守住心魔,直到你和師父說,我體內有散靈丹的痕跡。”

  小團子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分析道:“通過散靈丹的事,你懷疑林中月也對易峰下藥了?”

  “可你的身份和易峰不同,你存在可能威脅她兒女繼承門主之位,易峰垮了,無人能撐起望鶴門,林中月圖什么呢?”

  易晚冷哼一聲:“起初我的確搞不懂,也沒往深了去探究,后來發生的種種,似乎將真相推到了我面前。”

  她沒著急剖析原因,繼續道:“當年,易峰的實力在修行者中已經是佼佼者了。”

  “若能突破成功,現在的他只怕比逍遙宗的林宗主還厲害,足以和靈仙宗的人匹敵。”

  小團子聽的咋舌,疑惑道:“所以,是逍遙宗的林老頭擔心被自己的女婿超越,派自己的閨女下毒?”

  易晚搖了搖頭,想到慧嬤嬤幾番提及的寶物,道:“林宗主就算嫉妒,也不會用這種法子。”

  “他名下就兩個嫡女,總不能比他強的人都能用這法子,是因為望門有林宗主想要的寶物。”

  “林中月嫁給易峰,一開始就帶著目的,否則以林宗主的高瞻遠矚,還有林老夫人的心性,斷不可能讓嫡女為繼室。”

  “寶物?”一聽說這兩個字,小團子的眼睛瞬間放光,摩拳擦掌道:“什么寶物,在哪兒?”

  易晚搖頭,苦笑道:“我最近才知道,這些年從未聽易峰和林中月提及。”

  “不過,既然林中月的目標從來都是寶物,她如今還在望鶴門伏低做小,肯定還沒找到。”

  “不然她早就回逍遙宗復命了,豈會端著賢良淑德的架子充門主夫人?”

  “包括易長赫和易雅蘭兄妹都應該不知道,就易長赫那咋咋呼呼的性子,知道的話早就宣揚炫耀,鬧得人盡皆知了。”

  小團子來了興致,盤腿而坐,圓溜溜的眼睛放著光:“除了易峰之外大家都不知道,咱們找到,是不是就是咱們的了?”

  “你想想寶物可能被藏在哪兒,我們去找好不好?”

  易晚還當真仔細想了想。

  但,一番分析下來,她也不知道到底會被藏在哪兒。

  林中月跟了易峰這么多年,兩人相愛的很,如今大小事宜都是林中月說了算。

  連她都不清楚,易晚一直呆在永安閣,自然也不清楚。

  “不要緊。”小團子拍著易晚的后背,安撫道:“我們在望鶴門多呆些時日,肯定能找到的。”

  “那本來就是我娘的東西。”易晚垂著眼眸,話里帶著些許失望:“我一定不能讓林中月先找到!”

  “放心,有我呢!”小團子笑的狡黠:“明日開始我就在望鶴門找,我的身份他們不敢阻攔。”

  易晚搖頭,阻攔道:“別,你是我帶回來的,又是靈仙宗的小祖宗,可不能叫別人抓住了話柄。”

  “今日我去看過易峰,他的情況不好,等他主動找我,我試探一番再說。”

  許是牽掛寶物,這一晚,易晚躺在睡了十幾年的榻上,竟是頭一次失眠了。

  蒼術就守在外邊,聽到輾轉反側的動靜重復著,終于忍不住掌燈進門:“小姐睡不好,是不是褥子潮了些?”

  “柜子里還有幾床被子,應該能好點,要不我給您換上?”

  易晚掀開床幃,索性起身道:“不是,我睡不著。”

  蒼術燃起油燈,猜到了幾分:“是因為寶物的事?”

  易晚嗯了一聲:“我不知道寶物是什么,慧嬤嬤不能說,易峰更不可能輕易透露給我。”

  “就算套話,也不一定有收獲。”

  蒼術給易晚倒了熱水,小聲道:“小姐,當初伺候過云夫人的婆子婢子都不在了,可望鶴門還有不少老人。”

  “后宅里也有,您不妨從這其中試試?”

  易晚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旋即疑惑道:“如此辛秘,怎么可能隨便一人就清楚呢?”

  蒼術站在易晚身上,輕聲道:“小姐身處其中,被迷霧遮住眼,似乎忘了咱們尋找線索,不一定要從誰嘴里直接套出真相。”

  “云夫人過世后,伺候的婢子丫鬟走的走死的死,您所能知曉的事全是慧嬤嬤透露。”

  “慧嬤嬤呢,又帶著毒誓,不能泄露關鍵秘密,不如您聽聽別人怎么說。”

  “或許,咱們能從其中抽絲剝繭,一點點查到寶物是什么!”

  這番話如醍醐灌頂,易晚瞬間清醒:“你說的對,我從前怎么沒想到這點?!”

  “您是局內人,看不清很正常。”蒼術笑了笑,柔聲道:“望鶴門危機四伏,您一定要休息好,才能應付呢。”

  找到方向,易晚心情好轉,終于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可惜次日一大早,她就被人吵醒。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小姐身為嫡女長女,自然要遵守門內上下的規矩,這個時辰還不起來,算什么回事?”

  尖銳的嗓音隔著門傳進來,仿佛一千只麻雀在易晚耳邊叫。

  易晚尚未聽清楚,就聽蒼術在幫她辯解:“大小姐昨日回來累了,多休息一會也不算錯吧?”

  “倒是你,一大早晨帶著這么多人來大小姐的院子,究竟想做什么?”

  瞬間,那股尖銳的嗓音更如魔音灌耳,夾雜著怒意:“好啊,你個小賤蹄子,離開望鶴門十來日,尾巴翹上天了嗎?”

  “連我的話都敢反駁,哼,我今兒非要給你毛全拔了,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

  尖銳的嗓音一聲接著一聲,從耳中傳到腦海。

  易晚沒睡好,被吵的頭昏腦漲,卻還是聽出了來人是誰。

  望鶴門內的另一個管家張長榮,是從易家開宅以來第一個女管家,也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了。

  她爹為了上一任宗主也就是易長赫的爹而死,這恩情足夠她在望鶴門橫著走了。

  從前易晚沒少被她欺負,一句恩大于天便能甩脫張長榮的惡毒,計較多了反而成為易晚不知感恩。

  易晚按了按眉心,穿好衣裳起身。

  同時,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張長榮尖銳的嗓音越來越近:“身為望鶴門大小姐,說是回來給門主侍疾,卻自己躲著睡懶覺。”

  “日曬三竿還不起來,好事都讓她給占了,哼,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是夫人沒教好呢!”

  張長榮身邊跟著慌張的蒼術。

  蒼術無法阻止張長榮,只能跟著不停的辯解:“張管家,我解釋過了,小姐身子不適需要修整,并不是故意……”

  話沒說完,進門的人同時愣住了。

  易晚穿戴整齊坐在桌前,周身帶著生人勿進的冷意。

  明明和從前一樣的容顏,卻給人不一樣的威壓。

  在看清易晚表情的瞬間,張長榮覺得自己被一頭猛虎鎖定,狠狠掐住了脖子。

  她心下惶恐,面上卻依舊兇惡:“大小姐做錯了事,我過來管教,怎么還做出這幅樣子?”

  “難道要整個望鶴門以及修行之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丟得起這個臉,我們可不行!”

  要換做之前,易晚肯定要說好話哄著她離開。

  可現在易晚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張長榮的臉色沉的厲害,只覺得被挑釁了一般,怒道:“大小姐這是出去了一趟,不把望鶴門的規矩放在眼里了?”

  “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居然還敢坐著聽訓斥?”

  易晚聞言,終于起身。

  張長榮松了一口氣,同時在心中冷嗤——哼,色厲內荏的蠢貨,還真以為出去十來日有所改變呢。

  沒想到嚇唬幾句,還是得乖乖聽話。

  要她說啊,之前就是夫人和門主給這賤皮子臉了,哼,教訓教訓,照樣和從前一樣!

  張長榮還沉浸在得意中,絲毫沒看到走過來的易晚,面色冷凝如寒冬臘月的冰凍雪封。

  易晚不急不緩走到張長榮面前停下,挑眉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張長榮回過神,近距離打量著易晚,心中嘖嘖兩聲——也不怪夫人前幾日鎩羽而歸。

  這易晚吶,和從前還真是判若兩人。

  外表比起從前的瘦骨嶙峋稍微豐腴了些許,卻又不是珠圓玉潤,整個人瘦的恰到好處,臉色紅潤有光,明顯好看了很多。

  若說之前的易晚帶著天生的顏色,是四月枝頭含苞未放的芍藥,現在的易晚,更像是傲立寒雪的臘梅。

  但最大的改變,莫過于她周身的氣勢。

  容顏未改,那冷凝孤傲的氣息鋪面而來,眼神下睨,就能感受到她的不屑。

  張長榮下意識后退一步,再說出口的話竟是沒了剛才的凌厲:“之前門主就讓我教你規矩,怎么,你,你連門主的話都不聽了?”

  “我是你長輩,你就坐著回話,還要我三催四請才起……”

  易晚冷不丁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張長榮臉上。

  張長榮話沒說完,被這一下打斷,連哭喊都忘了,怔怔的看著易晚,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她帶來的幾個婆子,更是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好久,張長榮終于反應過來,摸著自己還帶指痕的臉,嗷的一聲嚎起來:“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連我都敢打,門主瞧見我尚且要給我三分薄面,你個小娼婦算什么東西,竟然敢打我!”

  一邊嚎,一邊宛如潑婦,糾纏著上前要還擊。

  然而,易晚輕松應對,再度抬手啪啪幾聲,毫不留情扇在張長榮的老臉上。

  “清醒了嗎,若還不知道怎么跟我說話,我不介意再幫你醒醒神!”

  這幾巴掌都沒留情,張長榮被打的眼冒金花,臉早就腫了起來,甚至于打的最多的左邊,牙齒松動了!

  她癱坐在地上,只覺得腦袋嗡嗡,聽不清看不清。

  身后一個胖點的婆子頓了頓,趕緊上前攙扶:“張姐姐,您趕緊起來吧。”

  “咱們搞不定大小姐,不如回去告訴夫人,請夫人處置!”

  有人攙扶,張長榮忍著頭昏腦漲,從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血沫子。

  惱羞成怒之下,她忍著疼甩開攙扶她的婆子,朝后吩咐道:“呸,你們都愣著做什么?”

  “還不趕緊把這無法無天的小娼婦抓起來,我是門主和夫人派來的,她竟敢如此對我,就是瞧不起夫人和門主。”

  “待去門主和夫人跟前,自會還我公道!”

  幾個婆子趕緊上前,企圖將易晚抓住。

  蒼術看得目瞪口呆,此番終于回過神,將易晚護在身前,大聲道:“你們放肆,這是望鶴門的大小姐。”

  “你們豈敢拉拉扯扯,對大小姐不敬!”

  “沒事,讓她們來。”易晚冷冷的看著幾人,哼道:“有張婆子在,我相信她們都會掂量著。”

  “誰敢碰我,我卸了誰的手!”

  果然,話音落下,幾個婆子不約而同的朝張長榮看去。

  短短幾息時間,張長榮兩遍臉頰已經腫的不成樣子,夾雜著青紫。

  嚴重些的左邊,連嘴角都裂了。

  這,還只是幾巴掌的威力!

  幾個婆子看完,又不約而同的將手收了收,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張長榮一看這陣仗,捂著臉含糊不清道:“你們怕什么,咱們奉命而來。”

  “大小姐要真打殘了你們,她自己也不會好過,還有我這筆賬,夫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自己得了教訓,是萬萬不敢再往前的。

  但她能攛弄這些人啊,再說了,易晚要當真不怕死把這些人手給打斷,遭受的懲罰肯定越多!

  張長榮巴不得易晚動手!

  “自己吃了虧,倒是知道叫別人當炮灰!”易晚冷哼一聲,道:“張長榮,我可不是無緣無故打你。”

  “不管是在林中月面前,還是去易門主跟前,那都是我有理,鬧的越大,越對你不利!”

  張長榮的臉疼的厲害,嘴角牽扯著太陽穴突突直跳。

  每說一句話,疼痛就嚴重些。

  但她還是梗著脖子,使勁開口:“我有什么錯,一把年紀還要被你打?”

  “錯在,你不該辱罵我,不該尊大。”易晚往前一步,聲音很輕:“不說望鶴門如何,我是靈仙宗老祖宗的徒弟。”

  “豈容你一口一個小賤人,一口一個小娼婦,再說長輩,我既拜老祖宗為師,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是我唯一的長輩。”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和老祖宗相提并論?!”

  平日不怎么說話的易晚忽然間能有理有據的辯駁,張長榮驚呆了。

  待她后知后覺,知道自己說不過易晚,狠狠一跺腳:“好好好,既是如此,我告訴夫人去!”

  “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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