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心下暢快——易長赫這純粹是自作自受!
要是他不起歹心,非要上山去抓易晚,也不會被易晚當做脫身的墊腳石。
如此,還不算這些年易長赫對她的欺壓和羞辱!
心中這么想,易晚半分也沒表現出來。
反而,她眼中帶著驚恐,捂著嘴巴干嘔了幾聲:“天哪,易長赫怎么變成了這樣?”
“被毒蛇咬傷的嗎,我看這傷勢嚴重,完全不像啊!”
她說完,又恍然大悟一樣,驚聲道:“該不會他做了壞事,惹了不該惹的人,被人害了,你們編造出莫須有的事情嫁禍攀咬我吧?”
“胡說!”林老夫人沉聲道:“長赫成了這樣,你竟然還敢說謊。”
“分明是你昨晚去后山施了妖法,引出怪蛇把長赫咬傷,否則尋常蛇毒,怎么會如此嚴重!”
易晚瞇著眼,嘖了一聲:“你一直在說我回了后山去祭拜我娘,你親眼看到了嗎?”
“別狡辯!”林老夫人脫口而出道:“我們去看過,云氏墓碑前面有貢品,有未燃盡的香燭。”
“還有燒過紙錢的痕跡,云氏沒有母族沒有朋友,只有你一個親人了,除了你,還有誰會去上香祭拜?”
易晚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林老夫人,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娘孤零零躺在后山,忌日都就沒人去。”
“我怎么記得此前外邊盛傳,說你女兒賢良淑德,每逢先夫人生辰和忌日,都會親自前去祭拜?”
“這么說,之前的傳言都是假的咯!”
其他人都不傻,聽到林老夫人的話本就覺得怪異,再聽易晚的解釋,一切就說得通了。
要真有祭拜云氏的人,不可能單憑一炷香,一些紙錢灰燼,就咬定那人是易晚。
看來,易晚沒說謊。
林老夫人慌張的看了眼眾人,她完全是為了證明易晚去過,沒想將林中月牽扯進去。
她惱羞道:“這一次不同往時,易門主病重,身子不好,身邊離不開人。”
“月兒要照顧他,還要顧著宗門上下的瑣事,哪里有時間上山去?”
易晚只是冷笑:“宗門上下一百多號人,她一個人忙,其他人也腳不沾地?”
“你哪里知道宗門內部的事,總不能隨便叫人去祭拜先夫人。”林老夫人有了借口,哼道:
“易晚,你左顧言他,從不說毒蛇和祭拜的事,定是逃避,就是你,肯定是你心術不正,離開望鶴門后,用邪術作惡!”
易晚雙手一攤,道:“林老夫人,你就算想要攀咬我,也得找個適當的理由。”
“我深知靈仙宗的規矩,從未離開過靈仙宗半步,尤其是昨兒我受了些驚嚇,更是不敢外出。”
“這些,云宗主可以幫我作證。”
她說完,視線投向云振天。
云振天不可能叫外人知道七長老對門內弟子不利,他肯定要幫易晚遮掩:“對,易大小姐昨兒的確沒外出。”
“半夜呢?”林老夫人不依不饒,冷笑道:“難道云宗主還能保證晚上她不偷著出去?”
云振天蹙著眉:“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就行了。”林老夫人哼哼兩聲,不屑道:“你昨晚趁眾人睡下后,悄悄出去祭拜你娘。”
“許是在悲傷牽掛之下,你心生怨恨,所以放出毒蛇害人。”
易晚也學著她哼哼兩聲:“林老夫人這想象力足以顛倒是非黑白,所有的事不用看真相,全憑你一張嘴斷案。”
“那做什么宗主夫人,直接去山下找個茶樓說書唄。”
“好好好。”面對她的羞辱,林老夫人怒極反笑:“你敢發誓,云氏墓碑前的東西和你無關?”
“就以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發誓,若是有半句假話,你會失去老祖宗這個師父,會失去身邊所有人。”
“你自己也會不得好死,魂魄無存!”
不等易晚拒絕,慧嬤嬤挺身而出:“夠了,你們到底還要欺負我家小姐到什么時候?”
“慧嬤嬤,你一個下人,主子說話,沒你插嘴的份兒。”林中月沉聲呵斥,道。
“易晚要真做錯了事,早些改正才好,可不是讓你包庇縱容,教她犯下更大的錯。”
慧嬤嬤看了眼林中月。
這一眼,林中月隱約覺得不對。
慧嬤嬤平日都在永安閣呆著,基本不會出來。
她上一回看到慧嬤嬤還是半年前,那時候慧嬤嬤眼瞎看不到,喜歡側著身子聽人說話,身子佝僂,矮人一截。
那雙瞎眼毫無神采,瞇一條縫似的張不開。
可剛才,她分明看到慧嬤嬤的眼睛如尋常老婦,就是稍微多了些陰翳。
“是我。”慧嬤嬤不等她說什么,直接道:“是我去給云夫人上香祭拜,有問題嗎?”
“怎么可能?”林老夫人冷笑著上下打量她:“你一個瞎眼婦人,如何去得那么遠?”
“你看得見路嗎,尋得到云氏的墓碑嗎,說謊也得有個前提不是?”
“我能看到了。”慧嬤嬤打量著林老夫人,道:“你穿著一身墨綠色緞服,戴著一整套翡翠面首。”
“頭上簪著一只碧玉紐金簪,還帶著一對暗藍色的絹花,我說的對嗎?”
竟是形容的分毫不差!
易晚主仆進門后,從未有過任何私下交流,易晚更不可能提前告訴慧嬤嬤這些。
事實面前,林老夫人一頓,下意識看向林中月,無聲的詢問著這是怎么回事。
林中月也不清楚啊!
她們主仆離開望鶴門才半個月,反正半個月之前,慧嬤嬤眼睛還是瞎的。
誰知道這半個月里面吃了什么靈丹妙藥,竟然能看到了?!
林中月沒工夫去想,她死死盯著易晚,道:“慧嬤嬤不是修行之人,從靈仙宗趕到望鶴門,要經過護山大陣。”
“我不信可以做到毫無察覺,只怕,她是想替你遮掩真相。”
慧嬤嬤一笑:“我以前到底在望鶴門呆了多年,又提前出發,沒什么不可能的。”
“云夫人是我的主子,我記掛也無可厚非,之所以燒紙錢掛經幡,那都是我替小姐做的。”
“小姐謹遵靈仙宗的規矩,不能親自前去,我代為效勞,云夫人肯定不會介意。”
“至于你說的什么蛇群,簡直是莫須有,至少我去的時候沒看到,后面怎么出現了,或者說到底是從哪兒出現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林中月還要辯駁,小團子忍無可忍,嗤笑道:“胡攪蠻纏,昨晚小晚晚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和你說的一樣。”
“還有,糾正你一點,小晚晚拜我爹為師,她要是學了邪術和走歪門,我爹和靈仙宗都會感應。”
“可不是你憑空一說,就給小晚晚扣上莫須有的帽子。”
林中月看向云振天。
云振天清了清嗓子,道:“的確如小祖宗所言,易晚不可能修邪術,更不能召喚出蛇陣。”
“你要攀咬我,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易晚攤開手,道:“我有好幾個人證在,你能拿出證據嗎?”
說著,她指了指林老夫人:“不是有回溯的水鏡術嗎,一看就知道了。”
林老夫人咬著牙關,道:“水鏡術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你又不是不清楚!”
“那怎么辦呢?”易晚嘆了一聲:“事情和我無關,說破天也是這句話。”
林中月環顧四周。
靈仙宗的人,大多數已經被他們的爭執鬧得不耐煩了。
云振天看到她那樣兒,忍不住道:“易夫人,事情已經差不多弄清楚了。”
“看來是誤會一場,靈仙宗不是你們斷案的地方,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云宗主,容我再說幾句。”林中月回頭看向易晚,道:“就算和你無關,到底是宗門內出了大事。”
“不僅是長赫身受重傷,你爹他也快不行了,你作為他女兒,總要回去盡孝。”
易晚忍不住笑了:“若是我沒記錯,半個月前易宗主親口說,從此再也沒我這個女兒。”
“既然易宗主不認我,我回去也是自討沒趣。”
“你怎么能這般冷心無情?”林老夫人憤然道:“這些年,你爹對你夠好的。”
“你不記得他半分慈愛,竟把一句氣話當真,也不想想你當時離開宗門都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唉。”林中月看似低頭,嘆道:“晚兒,我們之間有很深的誤會,但我不希望你因為誤會,失去見你爹最后一次的機會。”
“走吧,跟我們回去,等你爹好轉了,你再回靈仙宗,想必大家都能理解你。”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