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云晚意話音落下,打出去的除了定魂符,還有姮之玉。
姮之玉剛脫手,就嗡鳴不止,直奔清云而去。
戚天圣一見這個陣仗,躲在一邊大聲勸著:“姮晚,你別沖動,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
“清云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哪里會成為魔物,別傷及無辜啊!”
云晚意殺意陡增:“誰幫清云,誰就是叛徒!”
她并未說出清云的真實身份是落塵,這個時間說了,清云肯定會供出青素。
云晚意要保證青素的身份不被發現,只能以這種猝不及防的方式!
戚天圣和凌霄對視一眼,哪里還敢吭聲。
清云起初還收斂著,裝作無辜的樣子。
可隨著姮之玉的步步緊逼,清云不裝了,怪笑著道:“姮晚,你這聰明來的真不是時候。”
“我的確是魔君的人,但我不是叛徒,我只不過想活下去而已,有什么錯?”
“別找任何借口。”云晚意毫不留情:“你混在我們當中,也是想活命嗎?”
“不,你是為了給墨夷幫忙,你可有想過我們這些人的死活,又何曾想過千年前宗門的仇恨?”
“我們又何錯之有,要被你算計?”
清云不是云晚意的對手,他一邊躲閃,一邊說著自己的身份,說起這些年的委屈和仇恨
他心里有預感,這會兒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
何況,在清云承認之后,說不幫云晚意的白梵也加入其中。
兩人夾擊,便是落塵使出渾身本事,也不過扛了區區百招,就完全落了下風。
云晚意打出最后一擊,正中落塵心口。
落塵從半空墜落,如斷了翅膀的鳥兒,狠狠砸在地上。
瞬間,他周身竟升起了層層黑霧!
戚天圣和凌霄,也同時抖了抖。
白梵沒錯過他們這個細微的變化,但他暫時什么也沒說。
云晚意扶著肚子落地,將姮之玉收回手中,一步步朝落塵逼近。
白梵拉住她:“小心,魔物死而不僵,小心有詐。”
“他可不是墨夷,中了我的誅魔符絕對活不成。”云晚意笑了笑:“灰飛煙滅的那種!”
等到了落塵身邊,從他體內出來的黑霧,也散的差不多了。
落塵掙扎著,還想起身:“我沒錯,我入魔是為報仇!”
“天地不仁,為何要我們去承受那些悲劇,我不服,我不想屈于命數,更不想死的悄無聲息!”
云晚意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因什么墮魔我管不著,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潛伏在我身邊。”
“你不該利用我,也不該當我是傻子,更不該為了魔物,去害那些無辜的百姓!”
在聽完落塵和整個蓮花門的事情后,云晚意也覺得清云該死,為落塵他們不值。
可,這一切都不是落塵入魔,幫助魔物殘害無辜的理由。
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落塵瞪大眼睛,還想再辯解。
可,云晚意沒給他這個機會,一抬手,符紙猛然燃了起來。
落塵的身體也隨著符紙燃燒,須臾就化作了青煙,消失不見。
或許,這是落塵最好的下場,他身份暴露,便是回到墨夷身邊,也不會有好結果。
戚天圣好久沒有緩過神。
凌霄也嚇了一跳:“這,這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當然,你以為我鬧著玩兒?”云晚意勾著嘴角,道:“別以為我輪回千年,就成了徹底的廢物。”
“玉姮宗的符不管過去多久照樣有效,何況這符是用我的心頭血所制!”
凌霄一頓,訕訕道:“我,我沒小看你,只是驚疑清云,哦,不,落塵的身份。”
“沒想到他隱藏的這么好,竟然真是背叛者,還好你火眼金睛!”
云晚意依舊勾著嘴角,聞言看向凌霄:“凌宮主,這叛徒隱藏極深,該不會你也是吧?”
凌霄沒了之前刺頭兒的樣子,趕緊舉著手表明忠心:“我怎么可能是叛徒,那日我和帝轅動手你也看到了。”
“若不是你出手用姮之玉幫我擋住殺招,我早就死在帝轅手中了!”
“誰是叛徒,我都不可能是!”
云晚意哼了一聲:“不是叛徒就好,對于叛徒,我不會留情!”
凌霄訕訕的附和,一旁的戚天圣從始至終沒有出聲。
白梵收回手,蹙眉道:“落塵偽裝成清云許久,他現在已經死了,應該沒有其他叛徒,大家可以放心去休息。”
“明日,我們要去北山一趟。”
“好好好。”戚天圣連原委都沒問,連連應聲:“整好我有些累了。”
看著他們兩人離開,云晚意看向白梵:“這下,你信了嗎?”
“信。”白梵擰著眉:“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當面殺了落塵,其他人肯定戒備。”
“再想動手,就沒那么簡單了,何況戚天圣和凌霄住在同一間屋內。”
云晚意挑眉,道:“你已經幫我一次,不在乎第二次吧?”
“在肖長義他們回來之前,先把這倆給解決了,剩下的不是問題。”
白梵眉頭鎖的更緊了:“你要我怎么幫?”
“當然是引他們出來。”云晚意眨眨眼:“你信不信,他們這時回去,會在屋內設下陣法。”
白梵嗯了一聲:“晚點動手,或者我來。”
“我當然要親自動手。”云晚意意味深長道:“你教我的,誰也不能信,萬一你幫他們呢?”
入夜,漆黑夜空中竟然有了零星幾顆星星掛著。
要知道,連著幾個月的陰沉或者小雨,夜晚不是下雨就是大霧,已經很久沒看到這些小東西了。
云晚意沒有休息,坐在院中的秋千架子上,盯著那些久違的星星。
忽然,后院傳來白梵的暗號。
一聲鳥啼。
云晚意收回視線,拿著準備好的符前去。
她抵達時,白梵已經將兩人困住了。
戚天圣和凌霄劇烈的掙扎著。
“白梵,你瘋了嗎,困住我們做什么?”戚天圣惱羞成怒,罵道:“姮晚殺了清云,難道你要遷怒我們?”
“我身為雷鳴宗宗主,好歹是你們幾個人的長輩,你們不能這般羞辱我!”
凌霄氣的要命,漲紅著臉道:“我解釋了那么多,你難道沒聽到嗎,我們不是叛徒!”
白梵冷著臉,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面紗之下,露出來的雙眼毫無情緒:“要說就說實話。”
“推諉借口,反而讓你們死的更快。”
“我推諉什么借口什么?”凌霄想沖破白梵的符陣,卻怎么也過不去,急的凌空拍打。
“白梵,你被姮晚喂迷魂藥了吧,我們又不是叛徒,你為何要這么對我們?”
戚天圣也著急無比:“總不能因為出了一個叛徒,你們倆便草木皆兵,看誰都是叛徒吧?”
“見過清云的下場,你們還不說實話?”云晚意打著哈欠走進,拿出符紙,道:“那我們也試試定魂符。”
不給兩人辯駁的機會,符紙已從手中打了出去。
符落在凌霄和戚天圣身上,停了一瞬,頓時又落在地上。
白梵冷哼道:“你們沒有魂魄,所以定魂符才落下,還有什么好辯解的?”
凌霄和戚天圣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清云的下場。
他們不像落得個飛灰湮滅的下場!
戚天圣也不拿著長輩身份了,痛聲哀求道:“是我們錯了,求你們放了我們!”
凌霄也道:“我們只是一時糊涂,以后絕對不會幫墨夷,更不會出賣你們。”
“如果你們肯放我們走,我們會幫你們從墨夷那邊套取機密,幫你們阻止他重現天日。”
“并不是每個錯誤,都有反悔的機會。”白梵冷冷道:“入魔的人不可能再有回頭路。”
“當你們將靈魂獻給墨夷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會有今日,難道你們還能將魂魄從他手中奪回來?”
戚天圣和凌霄原本求饒的架勢,瞬間崩塌。
他們二人都清楚,獻祭給墨夷的靈魂,早就被墨夷利用了,他們還怎么拿回來?
看來,今日必死無疑了。
云晚意沒給他們求情的機會,直接出手。
和落塵的下場一樣,兩人顫動片刻后灰飛煙滅!
“沒折磨你們,沒讓你們體會那些無辜百姓死前的痛楚。”云晚意對著已經空曠的院子,輕聲道:
“這,也算是同為道友,我最后的憐憫。”
白梵盯著陣法中心處,疑惑道:“死的也太簡單了,會不會還有詐?”
云晚意搖頭:“沒了魂魄,還要掩蓋自己成為魔物的本質,他們也就這點實力了。”
“與其擔心這三個灰飛煙滅的,我更擔心去找天梯的那三個人。”
“一旦他們聯系不到這幾人,只怕會發現出事了!”
白梵聞言,更是不解:“不是說,他們彼此之間沒有聯系,甚至很多人互相不知道叛徒的身份嗎?”
“他們是不知道,你猜墨夷和帝轅知不知道?”云晚意看著天邊若隱若現的星星,道。
“也就最后幾日了,成,或者敗,也就在這短短幾日內,墨夷詭計多端,早就想好了各種對策。”
“你我必須打起精神,等待新的轉機。”
白梵敏銳的發現她這些話不對:“你是不是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什么叫新的轉機?”
“沒有。”云晚意摸著肚子,道:“趕緊休息吧,今晚只有你我,不需要守夜了。”
沒有月色,天邊的繁星隱約出現,整個帝宅依舊籠罩在黑暗中。
次日,猝不及防的事情出現了。
一早起來,本該在昆侖山的幾人,出現在了帝宅!
白梵心一沉,面上還是沒撕破:“肖長老,你不是和莫宗主還有林少主去了昆侖山。”
“這么快回來,難道你們有了新的發現?”
肖長義環顧一周,沒有搭理他的問題,沉著臉問道:“戚宗主凌宮主還有清云三人在哪兒?”
云晚意穿戴完畢從后院出來,剛好聽到這問題,接過話道:“他們去找你們了。”
“怎么,你們回來難道沒碰上面?”
莫斐沉著臉,呵道:“姮晚,你少跟我們打哈哈,戚宗主和我是過命的交情。”
“我們幾人知曉其中出了叛徒,他早就和我有密約,一旦他出現危險,我頭一個感知。”
“如今我連他的生命都無法探知了,你還跟我說他去找我們,這不是純粹的謊言?”
“奇怪了。”云晚意不慌不忙的走向正廳,道:“戚宗主又說他感知你遇到了危險,非要去尋你。”
“我們攔不住,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去,清云還算講義氣,說要和戚宗主一起,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商議,凌霄也要一道。”
“就這樣,我和白梵留下,三人昨日就動身,也不知道他們走哪一條路,反正算著時間已經離這兒很遠了。”
“莫宗主,你若真著急,不如這會子趕緊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
莫斐明知道她在胡言亂語,可眼下,他也不好明著說。
肖長義見狀,趕緊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和莫宗主一直在一起,我們沒遇到危險。”
頓了頓,他又話里帶話,道:“就算戚宗主感應錯誤,如今魔物當前,他們也不可能都去昆侖山吧。”
“姮晚,白梵,你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們,還是說,他們仨人早就遭了毒手?!”
白梵冷哼一聲,甩著衣袖道:“你們也知道魔物當前,眼瞧著墨夷就要破印而出,我們已經沒有任何主意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昆侖山那天梯之上,所以他們三人才決定一起動身。”
“反而是我和姮晚這邊,魔物暫時沒有動作,我們只需要守在這就是。”
“沒想到在你們眼中,我和姮晚就這么卑鄙,還有,大局當前,你們因為一點兒懷疑,就不顧所有趕回來興師問罪。”
“你們可有將計劃放在眼里?!”
云晚意沒等幾人反駁,似笑非笑道:“白梵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
“退一步說,我和白梵只誅魔,難道莫宗主肖長老和林少主幾人,懷疑我們會對自己人兵戈相向?”
“或許,你們覺得他們仨人是背叛成魔之人?”
莫斐氣的臉紅脖子粗。
還要說什么,林星河忽然拉著他的手,道:“姮晚說的對,我們都只誅魔。”
“想來戚宗主三人,一定是在尋我們的路上遇到了什么。”
莫斐緊鎖著眉頭,不解的看向林星河。
肖長義已經會過意來,緊隨著林星河道:“你說的有道理,剛才是我和莫宗主兩人關心則亂。”
又轉向云晚意和白梵,道:“姮晚,白梵,我們著急趕路,又不知道事情真相,這才沒控制住情緒。”
云晚意看到幾人的神色,知道這件事還沒完。
他們吃下這個啞巴虧,定是因為后面還有準備!
但哪怕知道,她不會現在動手,只順著他們的話,道:“肖長老深明大義,再好不過。”
“你們著急回來,想必在路上也辛苦了,先去休息,等一會隨我們去北山觀吧。”
肖長義三人兩兩對視后,笑道:“姮晚,我們既然回來,就會幫你們分憂。”
“不如先去北山看看,若陣眼出了問題,我們也無心去昆侖山了!”
“好啊。”云晚意欣然應允:“上山去吧。”
整好,在觀內解決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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