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臉上和眼底,全是驚詫和難以相信!
當初,這些東西早就被他燒毀了,怎么會出現在趙德柱手中?
也就是一瞬,林昭恍然明白了。
他當時不想經手,把這些東西交給趙德柱去焚燒,定是那時候趙德柱不聽吩咐,偷偷收起來了。
趙德柱也在同時開口:“怎么不可能,哼,說來也巧,我對你和姨母信任無比。”
“但那日,你要我燒毀所有記錄,我心中總不踏實,所以悄悄藏了幾本,沒先到當真會派上用場。”
“老天都在幫我,你果真是奸詐無情之人,還好老天有眼,讓這一切浮出水面!”
林昭臉色鐵青,瞬間又轉為慘白。
他無措的看向趙蓮娣,乞求趙蓮娣說點什么。
趙蓮娣看到兒子這般,心下惶恐,卻還是怒道:“趙德柱,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你提前謀劃的退路。”
“你擔心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所以提前準備好所謂證據,讓我的昭兒給你背鍋。”
“呸!”趙德柱啐了一口,狠狠盯著趙蓮娣,道:“姨母,你說這些話,不怕遭雷劈嗎?”
“你明知道這些是你兒子所為,不然你以為,憑姨夫那點微薄的俸祿,能支撐得起你們家的奢靡?”
“不說你穿金戴銀,就林明珠那個揮霍的法子,縣丞府遭得住?”
趙蓮娣看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趕緊撇清:“我家的收入,都來自我的布莊!”
“哈哈哈哈,笑話,你那個布莊表面是布莊,暗里做的地下賭莊。”趙德柱毫不猶豫的拆穿,道。
提及那個布莊,趙德柱又想起來另一件事。
他陰惻惻一笑,帶著只有他和趙蓮娣才聽得懂的威脅:“我的姨母,你還要我把剩下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嗎?”
“不,不要!”趙蓮娣也像是想到了什么,高聲呵斥道:“別說了,夠了!”
趙德柱滿意的一笑。
也多虧了趙蓮娣沒有合適的人,那些個東西,全部經了他趙德柱的手。
也給他機會,讓他知道了一個齷齪的真相!
堂內堂外的人,都在看著這一幕幕的好戲。
鄭旭升適時打斷,道:“不知道你們的啞謎是什么,趙德柱,事已至此,你還不從實招來?”
趙德柱雙手一攤,道:“該說的,我全都說了,反正林家一家都不是好人。”
“至于我和姨母說的,那是家事,對嗎,姨母?”
趙蓮娣渾身一顫,點頭道:“是,是,是家事。”
林沛明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瞇著眼,看向趙德柱,又看向趙蓮娣,總覺得這二人說的話,另有內情!
趙德柱很滿意趙蓮娣的聽話。
他嘴巴一咧,大聲道:“現在,姨母可以告訴大家,事情是我做的,還是林昭做的嗎?”
“還有,又是誰,給我大牢的鑰匙,給我毒藥,讓我去毒殺帝夫人?”
趙蓮娣吞了一口口水,正要胡說。
卻聽趙德柱又道:“唉,姨母啊,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今日林家必遭劫難。”
“看樣子,只怕只有林曦這個縮頭綠毛龜能活了,可別說錯話,斷了唯一的血脈。”
趙蓮娣眼底都是怨毒。
可礙于趙德柱暗戳戳的威脅,也只能把不甘和怨恨咽進去:“是,是我,是我偷了大獄的鑰匙給你。”
“也是我,給你毒藥,讓你去殺帝夫人,那些齷齪事,也是林昭所為,你只是聽他吩咐!”
“娘!”林昭不解的呵斥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一切和我有什么關系,還有,和您有什么關系?”
“您別被這家伙嚇到了,他一個死囚,還能翻起什么浪?”
“是啊。”林明珠帶著哭腔,道:“娘,您別犯糊涂!”
“娘,這家伙侮辱我,侮辱您和林家的人,您為何要替他說話?”林曦捏著拳頭,滿是不解。
趙蓮娣滿心苦楚,高聲呵斥幾個孩子道:“都給我閉嘴,犯錯就要挨罰!”
兄妹三人,以及林沛明,都覺得奇怪。
其他人也不解。
百姓甚至在討論,趙蓮娣是不是中邪了。
不可一世的縣丞夫人,怎么可能給趙德柱這個人渣低頭?
“這才對嘛。”趙德柱不顧那些詫異的眼神,笑意越發瘋狂,看向鄭旭升和柏順:“兩位大人,可聽到了?”
鄭旭升和柏順對視了一眼。
他們也覺得氣氛很怪異。
林沛明忍不住,罵道:“趙德柱,你這個畜生,到底做了什么!”
“畜生?”趙德柱啐了一口,道:“我本來不想說的,姨夫既然這么說,我便告訴你吧。”
“趙德柱!”趙蓮娣叫住他的話,道:“你給我閉嘴!”
“姨夫。”趙德柱沒搭理嘶吼的趙蓮娣,挑釁的看向林沛明道:“你的大兒子,可不是你的種!”
“剛才提到的布莊,底下經營的賭莊,便是姨母的奸夫在管理,林曦也是那人的種!”
趙蓮娣狂吼一聲,暈倒在地。
林沛明更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林曦是在他和趙蓮娣成婚第二年出生的,豈不是意味著,趙蓮娣婚后,和別人有染!
枉費他這些年對趙蓮娣有求必應!
“哈哈哈,這就受不了了。”趙德柱癲狂的指著趙蓮娣,道:“我還沒說完呢,林明珠也不是。”
“那,那林昭……”林沛明心口劇烈的疼痛,艱難問道。
“嘶,沒準。”趙德柱半真半假,道:“看上去像你的種,但狠辣程度,和那人有一拼。”
林沛明聽到這話,隱忍支撐的那口氣,在也兜不住了。
只見他臉色慘白,一口老血噴在堂案上,人如軟皮糖一樣軟在桌案下。
等大夫到來,早就沒了氣息。
林沛明的死,算是給這件案子,徹底劃下句號。
林昭林明珠和趙德柱三人的罪行,證據確鑿。
連同趙蓮娣賭莊的事也被翻出來,同樣沾染了無辜人命,母子三人被關入死牢,和那個奸夫等人一起,于三日后問斬。
和趙德柱說的一樣,整個林家,只有林曦膽小如鼠,最多是尋花問柳,沒參與這些事,逃過一劫。
不過,他親眼看到爹慘死,家人也將處斬,難以接受變故,整個人腦子渾渾噩噩不太清醒。
百姓們紛紛贊揚鄭旭升和柏順是好官,也感慨多年來壓迫白云鎮民眾的禍害沒了。
常景棣看到最后的結局,帶著不停感慨的谷雨,先一步從人群后離開。
半道,瞧著谷雨巴巴那樣,常景棣嘖了一聲:“你最近怎么和驚蟄一樣,成為話癆,啰里啰嗦了?”
谷雨撓了撓腦袋:“很明顯嗎?”
“嗯。”常景棣不耐道:“少說話!”
“可,寒露說她喜歡話多又幽默的人。”谷雨小聲嘟囔,道:“屬下這才想著多說些話。”
“寒露?”常景棣滿是了然:“原來如此,但你要說,同她去說,別在我跟前聒噪!”
“是。”谷雨朝四處看了眼,旋即又道:“呀,鄭大人和鄭小姐好像是朝這個方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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