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物只要想到邪祟可能是他對付不了的,臉色一瞬間就沉了。
念嗔看到師兄表情不對,覺得他肯定相信了自己的說辭,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沉聲道:“師兄你瞧,我之前看得沒錯,就是有問題,要不,您親自去看看?”
周圍的人也在小聲議論著:
“念嗔大師昨日那個追邪符毫無用處,不是在他自己身上燃起來了嗎?”
“是啊,真是奇怪,怎么今日又能看到邪祟了?”
“說實話,我看那帝夫人和帝老爺儀表端方,行為舉止帶著貴氣,不像是什么邪祟。”
“可不是,那帝夫人長像好看,跟個仙女兒似的,哪里是邪祟的樣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邪祟妖物,越是好看,否則白云鎮這么大的地方,為何念嗔大師偏偏說帝宅有問題?”
“這話有道理,聽說這家子是從上城來的,上城乃天子腳下,比我們這小鎮子好多了,他們來這兒做什么?”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帝家的事的確說不過去。”
“還有啊,南山寺和北山觀在這白云鎮上多年,靈驗的很,本事也大,念嗔大師能力也出眾,不可能亂說。”
“連念物大師都下山了,可見這邪祟的確厲害,咱們還是先看吧。”
“先看看,我總覺得事情很奇怪。”
“是啊,還是觀望一番吧,他們一來,大師們就察覺到邪祟,的確不正常。”
“會不會,那個夫人真的是邪祟?”
“……”
有些離得近的人,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常景棣和云晚意聽到。
常景棣摟緊云晚意,朝眾人一笑:“我們夫妻二人決定搬離上城,是因為我夫人有孕后不喜繁鬧,中意山清水秀的清凈之地。”
“多方打聽,聽說孤葉城的白云鎮上便是如此,不僅山美水美,還有南北對立而建的道觀廟宇,是絕對安全的福祉。”
“所以我們二人決定搬到這兒來,另外,這邊藥材是出了名的好,夫人乃是醫學世家,對此十分歡喜。”
“若我們是邪祟,或者是我們窩藏邪祟,應該選一個遠離道觀廟宇的地方,為何會自投羅網?”
他的解釋一出來,人群再度開始沸騰:
“帝老爺說得沒錯,既然決定在白云鎮安家落腳,定是打探過的,不可能帶著邪祟來啊!”
“這個我能證明,帝宅買地建宅還買了不少下人,歷經幾個月,我們牙行也參會其中,不是臨時起意。”
“帝老爺和帝夫人這副模樣,顯然不懼什么,會不會真的是南山寺的人弄錯了?”
“……”
都在這么說,那些相信南山寺和念嗔和尚的人,也不敢開口了。
念嗔聽到后,臉色鐵青,無視念物警告的眼神,轉向百姓,帶著些許惱怒道:“你們難道不相信南山寺的本事嗎?”
“要知道,南山寺乃是千年古寺,坐化好幾位得道高僧,追邪符乃寺傳之物,非同尋常。”
“區區邪祟,我們看到看不出來?”
云晚意幽幽一笑,目光淡然的看向念嗔:“可昨日,也是你在帝家大門口,弄了一出符燃自身。”
“這么說,我能不能懷疑你也是邪祟?”
念嗔一頓,支支吾吾道:“混賬,我乃南山寺二弟子,豈是邪祟?”
常景棣眼中盡是睥睨,帶著不屑:“那就荒謬了。”
“一方面自夸你們南山寺的追邪符乃是傳寺之物,一方面呢,那傳寺的符紙燃在你自個兒身上。”
“你說,到底是你們這追邪符并不厲害,還是說,你本人就是最大的邪祟?”
念嗔又是一頓。
他哪里敢繼續往下說?
眾目睽睽,那么多人盯著,親眼看到他在帝府門口燃起追邪符,又親眼看到追邪符繞了一圈,在他心口燃燒!
否認,也就代表南山寺沽名釣譽,并非所傳的厲害。
這些年積攢的信任敬仰,也要在此刻遭受質疑,甚至瓦解。
承認,證明追邪符有用,就代表他本人和邪祟有關!
兩難之地,念嗔垂下眼眸,光頭上沁出層層冷汗!
念物蹙著眉,對他的行為很是不贊同:“剛才就叫你不悲不喜,不被情緒左右。”
“你倒是厲害,轉眼挑起民憤,你睜眼瞧瞧,那帝家老爺是好惹的嗎?”
念嗔帶著委屈,小聲道:“我們南山寺從未走眼過,這帝家老爺……”
“還說!”念物沉著臉:“你三言兩語,幾乎毀了咱們南山寺千年之名,叫咱們寺廟如何自處?”
念嗔憋屈的要命,卻不敢再說什么。
念物深吸一口氣,朝常景棣雙手合十,道:“帝居士稍安,是貧僧的師弟不懂事。”
“昨日他貿然上門,的確察覺到了邪氣,或許,是那邪祟過于厲害,在察覺師底的符咒后逃之夭夭了。”
“念物大師。”常景棣也雙手合十,回以禮數:“我們帝宅行的正坐得直,既然覺得咱們府上有邪祟,府上必要查清楚。”
“今日,府門開放,不僅南山寺的弟子能進,百姓也能進,所有人一并弄清楚,我們帝府的人才好繼續在白云鎮立足。”
“請!”
云晚意的手微微一緊,低聲道:“雙喜親眼瞧見,念嗔和尚把邪氣放在我們屋子里。”
“這會子叫大家進去,豈不是抓個正著?”
常景棣在她耳邊輕輕一笑:“夫人莫不是忘了,我有無塵道長給的重羽扇,房間里還有你的黑暗之影發簪。”
“這兩種都是歷經千年的法器,尋常邪祟怎么可能是對手,光是法器都能將之驅散。”
云晚意一頓。
她原本的計劃是引人進去,再想辦法把邪氣框在念嗔身上。
常景棣把所有人叫進去,還真不好作假。
但話已經說了,她也只能相信常景棣。
“別害怕,無量宗和玉姮宗是絕對的正修,流出的法器厲害至極。”常景棣見她帶著憂慮,小聲道。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云晚意滿是疑惑。
他和她一樣,才接受無量宗和玉姮宗的事實,應該沒那么快了解才對。
常景棣猜到她心中所想,輕聲解釋道:“無塵道長對我說了以后,我曾翻閱相關記載,也命人多方打聽過。”
“雖然是千年前發生的事,歷經千年,滄海桑田,卻依舊有關于各種山門宗族的故事流傳。”
想著常景棣如此周全,云晚意滿意之余,又帶著擔心。
剛要開口,念嗔回頭看著他們二人:“帝居士和帝夫人在商量怎么辦嗎?”
“我們不用商量。”常景棣幽幽一笑:“念嗔大師與其操心我們,還是想想等會怎么跟你師兄交代吧!”
念嗔絲毫不懼。
哼,昨日是他不察,今天他親手放了邪祟。
有師兄抓的邪祟在,他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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