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纏綿太久,早間云晚意多睡了一會兒。
醒來時,身邊屬于常景棣的位置,早就空了,那一片冰冷,想來起來很早。
寒露打水進門洗漱。
開門隔著屏風,云晚意都明顯感覺一股凌冽的寒意鋪面而來!
“天氣如何?”云晚意心里有底,還會問了一句。
寒露放下水,低聲道:“不太好,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外頭的雪已經到膝蓋深了,到處冰天雪地。”
云晚意匆匆穿好衣裳,疾步朝外打探情況。
寒露追在身后,硬是加了一件狐皮披風:“王妃剛起來,一冷一熱最忌諱了。”
云晚意任由她把披風掛在肩膀,推開門看去。
院子里的雪掃過一遍,但,架不住天上還在飄雪,地上又積了薄薄一層。
沒有掃到的地方,比如花壇邊緣,明顯看到堆的高高的。
“王妃,先進門洗漱吧。”寒露關上門,道:“立秋叫人準備火盆去了。”
云晚意回到內屋,坐在銅鏡前洗漱,沉聲道:“王府尚且如此,王府外邊呢?”
“不太好。”寒露給她梳頭,嘆道:“一早爺就派人出去瞧過,大街上也全是厚厚的積雪。”
“潑水成冰,可冷了,乞丐……乞丐凍死了好幾個,發現的時候都在路邊蜷縮著,被大雪掩蓋半個身子……”
云晚意吸了一口冷氣。
暑熱干旱,前世就有,她命人早早備下糧食飲水,還有能用的上的藥材。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今生的事情,和前世相差那么多!
竟然在四月近半,下起這么大雪!
在三峰村,清明時節也會有雪,卻是零星幾點,尚未落地就化了。
眼下的大雪,就算是三九寒冬,也極少出現!
他們有銀子有莊子有鋪子,尚且能應對,就是苦了很多別人。
對了,還有遠在溫泉莊子上的熙然郡主和余清鴻!
她們去時正值暑熱,帶的行李也是夏日衣裳,薄薄的。
那莊子是新建起來的,也沒有云晚意的冬衣。
云晚意想到這,立刻站起來,道:“派人去溫泉莊子瞧瞧,送點炭火和東西去,余小姐和郡主在那邊。”
她離開莊子時候,熙然郡主和余清鴻兩人說的是,城內暑熱難耐,莊子上愜意又舒服,少則再玩七日,多則個把月。
但愿兩人沒有被凍到。
梳洗過后,云晚意問了常景棣的去向。
“王爺出去了。”寒露頓了頓,猶豫道:“天氣詭異,一會兒暑熱,一會兒大雪,百姓遭災又找不到出路。”
“所以他們聽信流言,說您是百里氏血脈,帶來了天罰,降下這無端災禍,昨兒散去的百姓,又重新聚在門口。”
云晚意按了按眉心,道:“這種天氣還要在門口遭罪,隨便他們吧!”
“王爺已經在處理了,您不用傷神。”寒露安撫道:“后廚準備了您愛吃的粥點,奴婢叫人傳上來。”
早膳和常景棣一起到的。
常景棣剛從外邊進來,肩膀上落了薄薄一層雪,進門直接坐在云晚意對面:“醒了,怎么不多睡會兒?”
“已經多睡了,倒是王爺,后半夜才睡,清晨起來搭理那些瘋狗作甚?”云晚意說話間,看向他的肩膀。
屋內溫暖,進門說句話的時間,雪就化作了水。
云晚意瞧著他渾不在意,吩咐立秋去拿衣裳來:“還有,出去也不撐傘,衣裳都濕了。”
常景棣拂了把肩上的水,笑道:“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雪打什么傘,沒事。”
“濕透了,又該自己遭罪。”云晚意頓了頓,道:“事情如何?”
“還是那些話。”常景棣沒有重復,總歸是對云晚意不利的,說出來叫她傷心:“已經沒事了。”
云晚意盛了一碗熱粥,放在常景棣身前,狐疑道:“哪些人擺明是沖我來的,能輕易擺平?”
常景棣一笑,在她面頰上輕輕捏了捏:“也不看看我是誰,你的夫君,總要有些用處!”
瞧他帶著得意和傲嬌,云晚意沒有追問,配合著笑道:“也是,王爺本事大路子廣,沒問題的。”
說笑間,把早膳吃完,常景棣拉著云晚意坐在腿上,說起了正事。
“門口鬧事的人已經擺平。”常景棣拉著她的手,道:“問題是連玨,她出面了。”
“出面?”云晚意身子一僵:“指認我的身份嗎,哼,她一心都是百里氏,情理之中的事。”
“不過,她出面指證有什么用,明面上我是蘇錦和云恒益的孩子,和她毫無關系!”
“不僅是她。”常景棣握緊她的手,低聲道:“云恒益那個老糊涂參與其中,寫了認罪書,不過被我壓著尚未上表。”
“云懷瑾發現不對勁,把云恒益控制住了,晚意,他……”
云晚意心頭毫無波瀾,前世今生,足以讓她看清楚云恒益的面貌!
她一點也不在意:“王爺不必擔心我,云恒益與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他能對付我,我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為了對付我,難道不顧云懷瑾和云懷書了嗎?”
常景棣抬眸,眼底有些不忍:“他和連玨達成一致,只說你是他們的孩子,云懷瑾和云懷書,還是蘇家和云家的血脈。”
“荒唐。”云晚意從他身上起身,坐在他身邊道:“云恒益難道以為,這樣就能撇清別人嗎?”
“百里氏啊,那是前朝余孽,新武將軍只是被發現跟他們有牽連,就被先帝害死了。”
“淮安侯府凋零,到時候肯定是寧可錯殺所有,不放過一個,別說我和他,云懷書云懷瑾老太君,乃至家中奴仆,一個都不會放過!”
常景棣和她額頭相抵,輕聲道:“是啊,我們都能看清的事實,他看不清。”
“連玨不過是見了他一面,以其他人的性命威脅,他就信了。”
云晚意不想再說他了,厭惡道:“連玨的蹤跡呢,找到了嗎?”
“沒有。”常景棣頓了頓,道:“但,連玨想方設法,想見到嫧靈一面,據說,是百里氏有個至關重要的東西,在嫧靈手中。”
“是嗎?”云晚意眼中帶著冷意,道:“她要見嫧靈,那就給她機會,前提是,嫧靈容不下她!”
常景棣和她有默契,瞬間懂了她的意思,道:“我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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