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云晚意專門給熙然郡主和余清鴻開了小灶,兩人在萃蘭苑用的。
“別說,這兒烤著炭火,就著暖爐,真是舒服。”熙然郡主放下碗筷,道:“誰愿意在白梅苑吹冷風,傻子似的,也不知道走。”
“這鍋子是好吃。”余清鴻漱完口,接過話道:“不是人人都有你我的家世,三皇子還在那邊呢,誰能先走?”
“三皇子素來不受皇上喜歡。”熙然郡主不以為然:“也就皇子的身份尊貴,儲位未定,他們才會忌憚。”
“少說這些。”余清鴻四下看了眼,提醒道:“隔墻有耳,萬一哪日他真登上那位置,你這話就危險了!”
“我知道,這兒也沒外人。”熙然郡主四下看著,話鋒一轉,看向云晚意,壓低聲音道:“你們家,不會真打算利用云柔柔綁上三皇子吧?”
云晚意聽出她話里帶話,簡單的嗯了一聲,表示疑惑。
余清鴻也有些詫異,低聲道:“熙然,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這是淮安侯府的家事。”
“我知道分寸,只是晚意不是外人,她救了我祖母,我覺得有些事,她得知道。”熙然郡主坐在云晚意身邊,悄聲問道。
“你們難道沒發現,每個皇子名字里都有個澤,不是水澤,就是原則,或者責任,或者船舴……唯獨三皇子,與眾不同。”
這么一想,的確如此。
常青則,常沐澤,常應舴,常吾責,常赟崱……只有三皇子,叫常牧云。
余清鴻恍然后覺,疑惑道:“是哦,為何不同?”
“皇上最厭惡他。”熙然郡主也不敢說的太明白,點到為止:“我也是偶然偷聽到祖父和人談話才知道。”
“那個位置能是任何一位皇子,不可能是他,淮安侯府是晚意的母族,不想惹一身騷,最好離遠點。”
余清鴻看了眼云晚意,蹙眉道:“這些事,為何朝中沒有半分消息,連我家都不知曉?”
“事關皇室辛秘,又和皇上有關,知道不算好事。”熙然郡主神色凝重,叮囑道:“這些話,你們二人知道就好,千萬別對旁人說,以免惹禍上身。”
余清鴻看了一眼云晚意,重重點頭。
云晚意也清楚,其中肯定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前世,常牧云就對云晚意有所保留,很多事沒讓她知道。
根據云晚意所察覺的線索,結合熙然郡主說的,稍微一想,云晚意猜到了大概。
她沒點名,起身道:“不是要去宴會,他們應該吃完了,我們過去吧。”
宴會接近尾聲,云雙雙瞧準機會,拉著云柔柔躲進房中,試探道:“柔柔,剛才三皇子和你進來這么久,你們在說什么?”
云雙雙一直在注意云柔柔的舉動。
她本想著今日要云柔柔幫忙牽線,認識勛貴和高門公子,再不濟也得和貴女們熟識。
可情況完全出乎意料,百雀朝鳳碎后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云柔柔出去一趟回來情況更差,肯定出了事。
后來和三皇子進屋一趟,再回來情緒高漲,顯然三皇子擺平了。
云柔柔沒想到云雙雙會意識到這點,也沒弄清楚她要做什么,微瞇著眼沒說話。
云雙雙見狀,又試探道:“柔柔,三皇子許了你什么了,在外邊又發生了什么?”
“你問這個做什么?”云柔柔上下打量著云雙雙。
看到云雙雙穿著她的衣裳,帶著母親給的首飾,眼中含著明顯的貪念,覺得十分反胃。
本就氣不順,這下更是煩躁,脫口而出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少打聽。”
或許是云柔柔眼中的鄙夷過于明顯,云雙雙臉色微變,冷笑道:“柔柔,白雀朝鳳是云晚意的。”
“還有屋內那些個昂貴珍稀的擺件,全是她的,對吧?”
“這些,也不該你操心。”云柔柔沉著臉,道:“她都沒開口,你少多事。”
“我是不想多事,可你對我這個態度,讓人心寒啊。”云雙雙把門拉開一條縫,笑道:“我們好歹是姐妹。”
“你便宜別人,不如給我點好處,免得我這一不留神,當著大家的面說點什么。”
“你!”云柔柔本想發火,轉念想到一事,語氣忽然柔和了:“你說的對,剛才是我語氣不好,我們才是姐妹。”
“這才對嘛。”云雙雙還以為她被自個兒唬住了,將門關嚴實,道:“我也沒別的要求,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
“以及,你準備如何對付云晚意,我或許能幫你。”
“幫我?”云柔柔笑了笑,回到桌前坐下,冷聲道:“你怎么幫我,百雀朝鳳的價格不需要我說,你難道要出這個銀子?”
“銀子我是沒有,但我知道,你也不可能賠云晚意那么多銀子。”云雙雙坐在云柔柔對面,胸有成竹道。
“掃平云晚意的最好時機,也在今日,聽說鎮北王和云家的婚事,乃先帝所定。”
云雙雙頓了頓,湊到云柔柔耳邊,道:“我也不求別的,一個側王妃的位置,亦或侍妾,都行。”
云柔柔盯著眼前貪得無厭的人,忽然就笑了:“好啊,我能幫你得到想要的,但你也得付出。”
“只要不傷天害理去殺人,我可以做。”云雙雙無比篤定,道。
“話別說的太早。”云柔柔掏出一個小紙包放在桌上,道:“這是讓她身敗名裂的藥,你想法子哄云晚意喝下。”
“晚膳前,務必要讓大家看到一出好戲!”
云雙雙伸手,捏起那小小的紙包,眼神逐漸狠厲:“好,希望你說到做到,不然船翻了,我們會一起淹死。”
……
云晚意進來時,恰好看到云柔柔和云雙雙從屋內出來。
云柔柔臉色有些奇怪,想笑卻沒笑,又必須笑,幾種情緒拉扯下,表情看著略帶猙獰。
倒是她身邊的云雙雙,一身華服,喜笑顏開,精神氣十足。
云晚意微微挑眉——好像,有的玩了。
午膳后又小憩了一會,這次云柔柔學聰明了,叫人緊著出去扯布在院子里圍了簾子,繞著長廊一圈。
里面又架起了好多個炭盆子,總算沒有午膳時那么冷了。
眾人分開小憩后,下午的活動才開始。
這一次,請的是琴師和清風樓的花魁,還有皮影子戲,可以看出云柔柔盡力要把宴會辦的有趣。
可惜,中午大家凍了半晌,午后溫度逐漸降低,院子里再度冷了起來,大家都沒多少興致欣賞。
若非常牧云不動聲色,說后面還有賞燈,大家早就走了。
云晚意和熙然郡主幾人坐在角落,意興闌珊的看著表演。
熙然郡主看得哈欠連天,不屑道:“可以看出云柔柔是真窮途末路了,弄這些出來糊弄人。”
“在座的誰沒見過世面,稀罕這些個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的東西?”
“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余清鴻看出端倪,蹙眉道:“拖著時間,好像是為晚上賞燈。”
“我都困了,要不是晚意說還有好戲,我真不愿意搭理。”熙然郡主又打了個哈欠,道:“天都黑了,燈還沒點上呢。”
“賞燈的地方在荷花池那邊。”云晚意鳳目微瞇,道:“荷花池附近便是花園,栽了一大圈梅花,只不過沒有白梅而已。”
“燈籠定是掛在那邊,估計要挪過去看。”
“這有什么好看的。”熙然郡主忍耐都要到極限了。
不止她,人群里已經有世家小姐坐不住,提議先走。
云柔柔還沒開口,常牧云先替她開口,說燈籠是淮安侯府精心準備,還是看了再走。
大家又耐著性子,跟著云柔柔去后院。
好在燈籠有些亮點,都是不同形狀,花色也不同。
且每一個燈籠都留著一個空白位置,給大家題字。
對此云柔柔給出的解釋,是這些題字后的燈籠要拿出去拍賣,賣得的銀子送去城南做粥棚子接濟窮人的費用。
一說是做善事,大家這才提了些興趣,紛紛上前。
等了一會,云柔柔找到機會,給云雙雙使了個眼色。
云雙雙會意的點頭,朝人群另一邊的云晚意走去:“晚意,柔柔有些話要和你說,關于百雀朝鳳的。”
“她膽小,又不好意思,所以讓我來做中間人,引你去白梅苑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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