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云晚意的話,熙然郡主更是好奇:“到底還有什么好戲啊?”
“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云晚意帶著熙然郡主和余清鴻先去萃蘭苑:“這兒烏煙瘴氣的,等會再來吧。”
雖然出了太陽,但在院子里呆久了也冷。
兩人沒打算和其他客人一起在白梅苑受凍,順勢道:“也好,去你那邊躲一躲清凈。”
夏至守在萃蘭苑,瞧著云晚意帶了客人回來,頗為局促:“小姐,這院子還沒收拾妥當,唐突了客人。”
“沒事,熙然郡主和余小姐都清楚情況。”云晚意引著兩人往里,解釋道:“昨晚才搬進來,萃蘭苑暫時只有主屋能用。”
“剩下的房間還存放著云柔柔的東西,也不好進去,只能委屈你們跟我在主屋坐一會兒。”
“你們昨晚才調換院子?”余清鴻打量著屋內還沒放好的東西,疑惑道:“宴會不是三日前就下了邀請帖?”
云晚意笑了笑,解釋道:“前幾日就說了調換院子的事,她沒動靜,反而連夜去蘇家,又上山給老太君祈福,昨兒過了晚膳才回。”
這一說,熙然郡主和余清鴻對視一眼,更是懷疑。
熙然郡主想到昨晚在德善堂遇到云柔柔和蘇錦,疑惑道:“可我昨晚還遇到云大夫人和二小姐買脂粉。”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最后沒買脂粉,那么晚了說出來走走,原來連事情都沒辦妥啊?”
“沒買脂粉?”余清鴻微微凝神,想到剛才云柔柔的樣子,小聲道:“方才近了看,二小姐臉上都起了膩子。”
“許是之前買的吧?”熙然郡主也不確定,疑惑道:“德善堂賣的脂粉我用了,十分貼膚,遮住瑕疵的同時又清爽。”
“方才我也瞧著她臉上的痕跡了,笑起來鼻翼兩側起了裂,顯然脂粉不好。”
說到這,熙然郡主猛然想起云晚意的身份,拉著她道:“晚意就是德善堂的東家,應該再清楚不過那些脂粉,我說的對吧?”
云晚意掃了眼妝臺子,笑道:“德善堂的脂粉是我親手做的,用料講究,尋常用的確不會起膩子,但架不住抹的厚。”
“云柔柔剛病了一場,肉眼可見的憔悴,又因為操心夜不能寐,不用厚一點沒有氣色。”
“也是,昨晚瞧她是很憔悴,今兒變了個樣。”熙然郡主點點頭,又好奇道:“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如今曉得,還不得近水樓臺?”
“你這脂粉還有多的沒有,我拿一些送人,銀子照給,算給你拓寬路子。”
“梅花脂粉還剩一盒,剛做了山茶花和冬日蘭的脂粉,還有勻面的膏子,你們各自拿一盒去。”云晚意十分大方,吩咐夏至道。
“分別包起來,等宴會結束,給熙然郡主和余小姐帶走。”
夏至應了一聲,趕緊去妝臺下的柜子里拿東西。
剛打開柜門,夏至就驚詫的咦了一聲:“大小姐,東西,東西不見了!”
“大呼小叫做什么?”云晚意起身,蹙著眉道:“昨晚上才搬到萃蘭苑放的東西,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昨晚奴婢和小滿一起放的,絕對沒錯。”夏至帶著哭腔,道。
一旁的小滿也印證道:“是奴婢二人放的,就在第二個抽屜里,的確沒看到了!”
云晚意蹙著眉,掃了一圈后道:“趕緊查查,還有什么不見了?”
幾人趕緊查看,清算后匯報道:“小姐,不見的全是胭脂水粉,除了您新做的,連臺子上打開過的那盒梅花脂粉也不見了。”
“這就怪了。”云晚意知道是誰干的,卻故作狐疑:“剛搬進來,一夜過去,東西讓人拿了?”
余清鴻總覺得不對勁,提醒道:“賊人要下手,怎么可能只拿胭脂水粉,還是看看珠寶首飾吧。”
“不對啊。”夏至配合著,道:“早晨梳妝時,奴婢還給您用了呢,梅花脂粉尚在,才一個多時辰,定是家賊。”
說著,幾人查看了珠寶盒子和搬過來的貴重物品箱子。
其他都在,就珠寶盒里一支不起眼的鎏金簪子沒看到了。
那鎏金簪子是固倫公主送的,樣子十分繁瑣,又是老氣的大朵金花,云晚意不喜歡,放在盒子里從未戴過。
“有點意思。”云晚意帶著幾分玩味,點著首飾盒子道:“挑了個我不喜歡戴的,這是知道我的喜好啊。”
“淮安侯府雖不是頂好的門戶,卻也幾代相傳。”熙然郡主蹙著眉:“府上竟然縱著小偷小摸的人在?”
云晚意臉色也不好,寒著臉朝雙喜道:“還不趕緊告訴二夫人去?”
掌家大權還在秦霜手上,這種事必要讓秦霜出面,蘇錦對此肯定心知肚明,偏袒包庇!
秦霜和云簌簌在院子里曬太陽,得了信,立刻帶人趕來萃蘭苑。
見到還有旁人在,秦霜暗自心驚,不知道云晚意當著外人的面,到底要做什么。
不過,不管云晚意要做什么,秦霜都絕對配合。
于是乎,秦霜先是問了一番,打量著云晚意的動靜,道:“看來的確是家賊,這種事,必要盡快查出來。”
“今兒還有宴會,若那賊子不長眼順了哪位小姐的東西,我們淮安侯府這人,豈不是丟大了?”
除了白梅苑,淮安侯府其他婢子小廝全部召集起來,挨個兒仔細詢問。
動靜不小,沒一會,就分別傳到了蘇錦和云柔柔的耳朵中。
經過早間的事,蘇錦本就心慌,總覺得宴會不會和想象的那般圓滿。
聽到這個消息,蘇錦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東西是綠蕊去拿的。
一旦查出來,連她這個大夫人都要被牽連!
等通報的人走了,蘇錦立刻問綠蕊道:“你到底拿了多少東西?”
“就是胭脂水粉。”綠蕊也不知道事情為何忽然鬧大,支吾著交代道:“全交給您和二小姐了。”
“珠寶首飾和金銀,確定沒拿?”蘇錦覺得不對勁,繼續追問道。
綠蕊頓了頓,垂著眉眼道:“沒有。”
“胭脂水粉罷了,能遮掩過去。”蘇錦松了一口氣,并未多想:“等會問到你名下,全盤說出。”
綠蕊一愣,大驚道:“全,全盤托出,不就……”
“蠢貨,你就說二小姐搬院子時匆忙,落了胭脂水粉在柜子里。”蘇錦不耐煩道:“她的婢子要幫忙操持宴會,只能你去幫忙拿。”
“匆忙間,也不知道哪個是,直接都拿回來了,剩下的等會送回去就行。”
綠蕊猶豫著,輕輕點頭。
剛交代完,紅霞嬤嬤親自找來,請蘇錦身邊的婢子去問話。
事關云家聲譽,老太君聽聞后壓根坐不住,立刻和秦霜一起坐鎮問話。
云晚意和熙然郡主以及余清鴻也在。
綠蕊去后按照蘇錦的吩咐,直接承認了胭脂水粉是她幫二小姐去拿,給拿錯了,剩下的等會送回去。
“胡說。”雙喜聽不下去,呵道:“我們昨晚去萃蘭苑仔細查過,就角落留了個一個小箱子,妝臺子和柜子里全是空的。”
“你找什么東西需要找到柜子里,還全部拿走?!”
綠蕊慌張了一瞬,又鎮定下來,笑道:“雙喜,你這話說的,我是大夫人身邊伺候的,哪里知道二小姐的東西。”
“去了以后也不清楚,找到就先拿去給二小姐了,當時二小姐也說明白了那些不是,得送回去。”
“正巧那時邀請的客人到了,奴婢要幫忙,就給耽擱了。”
“這不還是胡說嗎?”雙喜知道事情的始末,卻沒想到他們會用這個招數遮掩,實在忍不住,道。
“我們小姐有個習慣,院子里會放人看著,你去拿的時候沒遇到人?”
小滿也覺得綠蕊特別虛偽,跟著道:“再說了,就算忙,找人來說一聲不會,不問自取和偷有什么區別?”
綠蕊本還心虛,聽到這話也不干了:“小滿,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不就是弄錯了嗎?”
“夠了!”老太君打斷幾人的爭執,念及白梅苑還有一院子客人,打算遮掩過去:“還有客人在呢!”
“你們沒大沒小,當著面就這般沒規矩!”
小滿和雙喜憤怒不已,但還是聽話沒再說下去。
倒是綠蕊見狀,不依不饒道:“老太君,您也聽著了,她們這般貶低,擺明了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
老太君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云晚意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老太君不滿云晚意當眾把事情鬧大,問道。
“胭脂水粉是拿錯了。”云晚意慢條斯理道:“我妝匣子里的簪子也是?”
綠蕊神色一閃,支支吾吾道:“什,什么?”
“鎏金大花簪子,固倫公主親賜,總不會和胭脂水粉一樣有同樣的吧。”云晚意微微一笑。
像是知道綠蕊要如何狡辯,不等她開口,云晚意繼續道:“也別說不知道,就放在梳妝臺上。”
“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實在不說,我就只有請固倫公主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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