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督撫天下 > 第三百九十六章 筑閘之議(上)
  果然,兩日之后,阮元和百齡便即從淮安出發,前往駱馬湖附近的馬莊集,準備親自勘測河上泥土,這里本是阮元計議筑閘的關要之處,距離駱馬湖有一段距離,不易蓄水,若是能夠成功修閘,這一段水路情況,自會改善不少。而百齡也特意尋了數十名河工,一并到河道上挖掘泥土,以觀土質。

  “大人,這里已經掘下來三四尺了,還是軟土!”看著河工們前后開掘了一個多時辰,百齡帶來的一名書吏也對他說道。

  “好,我都看到了。”百齡看著掘出河道的一灘泥土,看著似乎也多了幾分自信,對阮元道:“阮漕帥,這下你看到了吧?這一帶土質松軟,而你我都應該清楚,若是想要修閘,這閘底基座,須得堅硬,你且看看,如此松軟的泥土之上,你要如何修建閘座啊?”

  “菊溪兄,你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阮元對百齡的質疑也早有準備,當即答道:“這一段邳宿水道,雖說共有六閘,但六閘之間,相去只十余里,正常的河道之中,絕不可能出現數十里連修六閘,中間的水道卻不能修閘這種情況。彼處六閘,從來安穩,那么此處雖有表層軟土,想來下面也自當堅實,可以筑閘!菊溪兄如今只向下掘了數尺,便即罷手,這如何看得出基座堅實與否?想來再向下開掘數尺,所見泥土,便即堅實可用了。”

  “阮漕帥,你這說來說去,不還是空口無憑嗎?”百齡搖了搖頭,道:“你說下面數尺,便是堅土,我又沒見過下面土質如何,怎么就能如此輕易,為你作保啊?再說了,即便你所言不假,這里泥土,要齊齊向下,掘出丈余,方可開工,那這筑閘經費,可就不止萬余兩銀子那么簡單了,或許啊,十萬兩都不止呢!怎么,阮漕帥,你是想著讓朝廷給你花冤枉錢嗎?那萬一筑閘不成,這十萬兩銀子,可就打了水漂了啊?”

  “菊溪兄,既然如此,那勞煩你將這些河工借給我,我讓他們再向下開掘數尺,若是果然有堅土了,咱們現在就聯名給皇上上疏如何?至于經費,不然……不然就由我漕院養廉銀先補一些,總也夠了。”阮元依然堅定地對百齡道。

  “哈哈,阮漕帥,這些河工是我雇來的,卻如何要聽你的調遣啊?”百齡似乎聽到了什么前所未聞的消息一般,對阮元驚訝道:“還有,你且看看他們如今的樣子,你讓他們繼續開掘,他們就會幫你接著下河挖土嗎?還有,你漕院一年,不也就一萬兩的養廉銀嗎?漕運公事,就要耗去不少,你哪有余錢再來筑堤啊?所以你到不如聽我一句勸,就老老實實的,一切都按老辦法來,有什么不妥?你說要尋人拉纖,你自己坐在船上,依水行舟也好,拉纖也好,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菊溪兄,你怎么……”阮元聽著百齡之語,自是憂急,可回頭看著百齡雇來的河工,果然都是一臉疲乏之色,似乎開掘這三四尺的泥土,他們都不情不愿,自己也漸漸清楚,當場拿出下層泥土堅實的證據,自己是做不到了。便也對百齡道:“菊溪兄,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著,這筑閘之事,利大于弊,我一任漕督,不能只為我這一任數年著想,也該想著之后數十上百年的漕運大計啊?這道奏疏,我回淮安以后,便即會上疏皇上,若是菊溪兄也有自己的看法,那……菊溪兄也請自便吧。”

  “阮漕帥,伯元,你……你若是如此執迷不悟,老夫也不會在留情面!”百齡依然針鋒相對道。

  阮元無奈之下,只好先回了淮安,眼看百齡非要自己拿出實據,卻又不借任何河工給他,也只好告訴孔璐華,先從養廉中支一筆錢出來,自己先雇人手,再行重新開掘河道。正巧這日包世臣等幾人也聽聞了阮元受挫的消息,也一并來到漕督部院,想要問個究竟。

  “蕓臺先生,這……這百總制他,果然就這般頑固不成?”包世臣聽著阮元數度被百齡駁斥,也當即按捺不住,向阮元反問道。

  “也不盡然,總之,我也有疏忽的地方。”阮元也搖了搖頭,想著這樣一來,好不容易在鎮淮樓設下的一頓盛宴,只怕成了白費功夫,心中自也有些不快,道:“不論如何,我還是相信只要多加開掘,一定能見到堅土,后面的河工,我自己出錢便是了。”

  “先生,您也別太相信百總制了。”蕭令裕也在一旁勸道:“其實就在上個月,我們……我們從江寧那邊,又得到了新的消息,眼下這百總制,朝廷中也有人對他頗為憤慨,是以皇上遣了戶部侍郎初彭齡初大人,前來調查百總制有無受賄之事,初侍郎多番尋訪,本已尋得蛛絲馬跡,眼看就能呈控百總制貪索無度之狀,可不想……不想百總制他……他在京中尚有援手,早已將初侍郎之事告知了他,結果百總制這邊,最后調查得全無實據,反倒是他……他抓著初侍郎言辭不敬,奏折代筆這些瑣碎小事,反咬了初侍郎一口,如今初侍郎被降了四品翰林,他百齡卻依然坐著兩江總督的寶座!先生,初侍郎從來以骨鯁忠直聞于當世,他尚且有如此齷齪之舉,后學們也只怕……只怕他又會將他對付初侍郎那一套,在先生身上故技重施啊?”

  “那倒是不會。”阮元卻對眼前之事想得清楚,也對諸人道:“菊溪兄出身漢軍旗,本可以靠著做筆帖式的捷途仕進,可他卻主動應了科舉,也是兩榜進士出身,當年和珅專權,他寧可十幾年不得任何升遷,也不愿受和珅半點提攜,這番剛直之氣,我……我一向敬重。而且菊溪兄再怎么說,終究和我曾經同在浙江為官一場,我再怎么不堪,也做過他一年的上司,若是他主動攻訐于我,最后也只有他會落下笑柄,令人不齒,何必呢?”其實此時漢軍旗中,大多旗人書寫姓名,依然如尋常漢人一般,姓名俱書,百齡若如此書名當是張百齡,但百齡與廣興一樣,頗受滿俗浸染,書名時已隱去本姓,故而各人也便只稱他百總制,而非張總制了。

  “好啦,你們的國朝小旋風,揚州阮大官人,從來都有一股天真氣,你們還不知道嗎?”孔璐華這時正好從外面取了銀票過來,也對諸生笑道:“這次啊,夫子他也是為百總制所激,這筑堤之事究竟是否可行,看來是一定要查個清楚了。不過我陪著你們蕓臺先生,也在官場前后十八年了,有些事我還是看得明白的,夫子與百總制,如今不過是政見不和,即便最后夫子勝了,皇上駁了百總制之議,總是與他總督之位無干,他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繼續糾劾夫子啊?孰輕孰重,我想他百總制還是有數的。”一邊說著,孔璐華也一邊將銀票交在阮元手中。

  阮元聽著孔璐華之語,卻也不禁莞爾。原來這時文人之中,出了一位好為品評的詩人舒位,將乾嘉時代詩人匯于一作,仿《水滸傳》體例,撰寫了一卷《乾嘉詩壇點將錄》出來。阮元因詩文長于狀物,詩風富麗清雅,更兼為官通達,多所捐贈,受其恩惠士子不計其數,便被舒位排在乾嘉詩壇第十位,正是《水滸傳》中天貴星柴進之位,論樂善好施,二人卻也相似。這時孔璐華便以這《點將錄》中柴進相比,座下諸生聽了也是笑意難掩,氣氛不覺緩和了不少。

  “是啊,若是我做這個漕運總督,就只是持位保祿,連上疏修閘的事都不去做,那我留在官場,又有什么意義呢?這份折子,我今日是寫定了!”然而阮元很快恢復了原狀,依然堅定說道。只是看著手中的銀票,想著鎮淮樓之宴、暫雇河工試掘河道,都要耗去不少銀錢,卻又未必能夠成事,心中也只覺對不住妻子,只好向孔璐華道:“只是夫人,我……我這一來,卻又要破費了。”

  “唉,畢竟夫子還是想做個好官嘛。”孔璐華也調侃道。

  糧船行至邳、宿運河,年年擱淺,臣前過邳、宿時,虛心體察,博訪輿情,皆以為匯澤閘之上下,宜添建二閘。添建二閘,可期全漕早出江境,早出江境一日,即早抵通壩一日,早得建閘一年,即早速全漕一年。

  邳境起剝,通漕計費,每年需十萬兩之外,疲乏之丁,甚或因剝費無出,私將正供偷抵。若添建二閘,數年之后,水力丁力,能似乾隆年間寬展,米色米數,庶可保矣。

  建閘似費實省,可節河工正帑也,今若合數年草堤之資,為一年石閘之用,所費有定而所省無窮。該處地面,雖系浮沙,下掘即皆堅土,若添閘束水,更收束水攻沙之益。臣職司漕運,不得不陳于圣主之前。

  很快,阮元這封《邳宿運河宜增二閘疏》便送到了圓明園的奉三無私殿內。而此后一日,百齡反駁阮元的奏疏,也一并到了圓明園。嘉慶眼看江蘇兩個總督有所不合,也在這一日特別傳詔所有四名軍機大臣,前來圓明園集議,一并前來的還有戶部侍郎桂芳與工部尚書潘世恩。

  這時慶桂亦加太保,但年事已高,便即正式退出了軍機處。接任軍機大臣的,乃是之前白蓮教戰爭的功臣,太子太保、一等威勤伯,武英殿大學士勒保,他與董誥各有所長,嘉慶便也只得定下軍機處內,董誥為首,朝臣班次,勒保為先的辦法,以平衡二人地位。勒保董誥之下,便是托津與盧蔭溥二人了,托津仍是戶部尚書,而盧蔭溥自從升遷軍機大臣之后,升遷猶速,這時已改任兵部左侍郎,成了正二品要員。而狀元出身的潘世恩,也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里,升到了工部尚書一職,論登臨一品之速,潘世恩亦在阮元之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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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