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不錯！”
江寧呵呵一笑，以手掌釋放不死神藥的藥香，在小獸腦袋上摸了一摸，小獸頓時興奮至極，朝著他的手又咬又舔，跟個小狗一樣！
沒心思跟它玩，江寧緩緩走近到南宮幽的身前。
無心去嗅什么少女體香，小南宮身上也早已沒了什么少女體香，有的只有一股肅殺之意。
她經歷過太多的痛苦和堅忍，忍到最后，干脆以忘卻從前來麻痹自己，躲避恐懼。
她不再有少女天真，至少恢復記憶之前，她不可能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了。
此一幕，幾乎與小鹿瑤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不同的是，小鹿瑤一路以來被他庇護的很好，性格并未出現巨大變化。
但若沒有他庇護，小鹿瑤就算沒在這一路上死掉，也定然會飽受摧殘，逐漸變成眼前小南宮一般的女人。
江寧緩緩蹲下身子，仔細的去看南宮幽的面容，試圖在她臉上找到幾十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她的面容沒有太大的變化，非要說有什么變化，那就是長開了。
取代青澀的，是一種成熟女子的美。
無法形容這種美貌，畢竟這是自己當初最親近的人之一。
江寧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有些顫抖，想要撫摸一下眼前南宮幽的臉蛋。
許多年前，這丫頭可是很喜歡抱住他的腿，把她的小臉在他衣服上亂蹭。
后來長大了，又總是喜歡突然跳出來，嚇他一跳的同時抱住他，吆喝著讓他背。
而現在，她徹底長大成人，似乎，授受不親？
江寧的手掌微微頓住，五指逐漸捏成拳頭，正要放棄撫摸她的臉，轉而退出這座禁陣，為她護法，保護她吸收完此地的神劍劍意。
忽然的，眼前南宮幽眉眼間的睫毛輕輕一顫，似乎是她感受到了什么，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眼前。
江寧心間也跟著輕輕一顫，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南宮幽的黑金雙瞳。
她的眼睛是一雙異眸，一只眼睛是黑黢黢的黑色，猶如潑墨畫中，蓄積至一處的墨點，閃爍黝黑光澤，光芒照人。另一只眼睛，則如金月銀輪，瞳孔是爍金色，閃耀猶如初晨陽光般刺目的亮光。
這一雙異眸，時常會在他的睡夢中出現。
他總是在擔憂著，當初被楚家老祖抓走的南宮幽，究竟過得如何。
如今知道她活的十分痛苦，接受了幾十年的煎熬。
江寧此刻幾不敢面對她的異眸雙眼，甚至產生一種立刻轉身離開，消失在她眼前的沖動。
但最終，還是蹲在原地，手掌也恢復成想要撫摸小南宮臉頰的模樣，緊緊地注視著她，等待那雙黑金異眸的出現，與她對視。
然而！
睫毛輕顫，猶如洛神蘇醒，也如玄女啟目，眼前早已長大成人的南宮幽緩緩睜開眼睛，可是這雙眼睛里邊，只剩下黝黑的神采，兩只眼睛全部都是正常人的墨黑之色。
金瞳呢？金瞳去哪里了？
江寧微微愕然，怔怔的注視小南宮的眼睛。
她的黑金異瞳，來自于她的血脈，來自于她自縹緲宗主那里繼承而來的江東楚族傳承之法。
“你，你的眼睛……”
江寧忍不住遲疑的發問，同時手指想要朝著南宮幽的眼眸撫摸過去。
黑金異瞳，這是南宮幽血脈當中最大的天賦。
如今黑金不再……難道說這種天賦，是她在楚家的時候，遭人剝奪？
江寧忽然身軀微顫，心中猛然升騰而起一股無名火。
他可以為南宮幽做出任何的補償。
可是這雙黑金異瞳，無法彌補！
只不過，有些令他意外的是，眼前睜開雙眼，美眸中閃過一絲迷惑的南宮幽，下一刻便滿眼警惕，眼中不再存有對他的依戀，反而是一種肅殺陌生，一種寒冷無情！
下一刻，锃的一聲，這是劍器出鞘，不過并非實體之劍，而是一股純粹劍意，驟然從她雙眼之中爆發，瞬息朝著江寧刺來！
江寧，沒有動。
小小劍術，還傷不到他！
兩道劍意襲來的一瞬間，他的體內便迅速爆發出一股世界氣息。
再怎么強悍的劍意，也無法破滅一座真實的世界！
兩道劍意被輕易抵擋，可是讓江寧心中難過的是，眼前南宮幽對他出手之后，立刻向后倒退，迅速與他拉開距離，那眼中不止有陌生肅殺，更瞬間多出濃濃的敵意！
她不認識自己了。
一點都不認識了！
“南宮……”
江寧想要開口說話，可卻不知該說什么，才能讓這丫頭重新認識自己。更不要說南宮幽此刻暴怒，似乎在憤怒于，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竟能輕易穿越她的禁陣，蹲在她的面前，甚至還想伸手撫摸她？
沒有多余的話語，南宮幽幾乎一瞬間全力盡出。
當年趕赴神土之時，南宮幽還只是化神境界。
如今幾十年不見，也或許是她來到東勝神星，成為天寒宮圣女之后，得到了一些奇緣，如今的她，修為已是小涅槃巔峰，距離大涅槃已然不遠。
而她此刻爆發出來的實力，簡直比大涅槃圓滿的厲鬼雄鬼君子二人都差不多了。
再前進一步，她甚至可比肩已是道境的幽媛媛！
以小涅槃境界，幾乎比肩幽媛媛那種得到無上機緣的道境。
即便面對南宮幽瘋狂進攻。
江寧也忍不住在此刻露出笑意。
南宮幽當初一路的修行，可都是他和青竹親手調教出來的。
如今看來，小南宮的一身修行資質，比起黑魔淵的那些魔子都還要更強！
這怎能不讓他高興？
“我陪你一戰！”
江寧露出笑意，抬手間取出太古龍淵劍，卻并未召喚八尊龍魂，而只是與南宮幽比試劍法劍招。
他修過太多的劍道神通，道源神樹上三千大道術，里邊至少三分之一都跟劍有關！
更遑論他掌握太古龍淵劍許多年，掌握劍靈許多年。
此刻出手間，即便只是最簡單的劈斬，劍意橫動之下，南宮幽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江寧急忙減輕力道，可是很快的，對面南宮幽也發現，這個陌生男人，根本是在陪同她練劍，從未真個出手傷她。
換句話說，以眼前男人的實力，真要傷她，恐怕一招就能將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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