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圣母心。
而是車內的二人，仍舊是自己相熟的石媚骨與道境堂主。
就這么讓他們死在這，還是被自己人所斬殺……我不甘心！
“難道說，遠古神域，世間都是這種神奴么？”江寧據理力爭，若神血那么邪異，豈非能將世人都變成神尊之奴，那為何遠古又會破滅，神尊會被驅趕出此方星空？
“當然不是。”胡青秋嘆息一聲，略作解釋。
一名神尊，能夠控御的神奴是有限的。
若神奴過多，神尊自身血脈也會被稀釋，神力也就會下降。
所以，遠古時期的神尊存在，雖會保證一定數量的神奴使用，卻不會冒著降低實力的風險，將所有人都化為神奴。
江寧沉默，這種神血帶來的異變，與自己血脈與季家之間的奴血是不同的。
沾染到了神血，修士連神魂帶血肉，都會變成神尊之物！
“你想要保住他們，也可以！”
清漣圣女終于開口，卻是冷漠的看著他。
說出，要留下這兩個異變之人，就不得跟隨他們一起同行。
一切后果，都要他江寧自負！
“不跟就不跟，在他們還是我相識之人前，我不可能殺了他們！”
江寧快人快語，但說話間，還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道境堂主，三個鹿老以及小鹿瑤，還有無數教眾。
有人面露失望，十分想要跟隨天運四子同行。
有人面色悲切，糾結于該不該殺兩個染血之人。
還有人則是捏緊拳頭，定定望著江寧。
小鹿瑤就是其中翹楚，此刻堅定看著江寧，朝著江寧點了點頭。
無論江寧做出什么決定，她都會跟隨。
天運四子可保證自己絕不會沾染上那種神血毒霧。
就算沾染上了，他們的圣祖師尊，說不定也能幫他們凈化治愈。
可她鹿瑤不行，鹿家人不行，此地所有教徒都不行！
相比起沾染神血就要被立馬斬殺。
他們還是更希望有江寧這樣的仁義之主，哪怕只是讓他們在痛苦中多活一段日子！
有一個不愿放棄自己的人，當真是很幸福的！
慢慢的，許多教徒都勘透這一點，即便擔心車內二人的異變，也還是堅定的站在了江寧這一邊。
不跟天運四子同行，就不跟了。
可要滅殺同伴……那還跟散播血霧的神尊有什么區別？
“優柔寡斷，你遲早會自食其果！”
清漣圣女搖了搖頭，轉身帶著胡青秋三人離開。
江寧注視她背影，能夠感受到此女身上濃濃的失望。
可殺伐決斷，那是用在敵人身上的。
對待自己人，過于決絕，豈非與魔沒什么區別？
直到清漣四人徹底走遠，身形消失，江寧才緩緩回過身來，看向身后的十幾名堂主，以及數千教眾。
“做出這種決定，你們很失望吧？”
“神廟那邊的通路，已經沒有兇險，爾等不愿繼續深入的，可自行離開！”
江寧深深看一眼七千教眾。
來到了這里才知道，遠古神尊詭異非常，遠不是普通修士能夠抵御。
怪不得，蕩天囚那些魔子，瘋狂征召修士當做炮灰。
可他江寧不是魔子，手底下的人也絕非炮灰！
你們要走，我不留，反而還給你們分發靈源，保你們平安走出這處遺跡！
肉眼可見，許多教徒有所意動，但最終，所有人還是站在那里，沒人出來要離開遺跡。
倒不是不再懼怕遺跡。
而是江寧給他們的東西，還陽丹也好，這一路盡力庇護他們也好。
全都讓他們知道，江寧絕非魔子般兇狂的人物。
甚至有道境堂主已經有所猜測，江寧，恐怕不是表面上的凰圣子吧？
凰圣子至高無上，從不曾把人命放在眼里，雖詡正道，但手底下殺過的人，恐怕不比魔子魔兇少多少，更不可能，以這種仁義待人！
“老夫，早已立下宏愿，原為鎮教……教主效死！”
“不錯，教主所賜的還陽丹，老朽便是窮盡一生，也難以得到一顆，何況還賜予我三枚？”
“就算吾宗宗主在此，見我沾染神血，定然也會立刻滅殺，豈會留我，甚至還要救我？”
幾名道境堂主，凄切望著江寧。
這一路以來的相處，已經讓他們不少人心生，脫離曾經的宗門，徹底留任神教的想法！
即便在某些宗門內做道境太上甚至老祖，又哪有江寧這般待人寬厚，不吝賞賜？
遠的不說。
換成其他人，方才去后方查探追蹤詭物，定然會命令他們這些道境堂主前去。
誰會愿意涉險？
可江寧強行將他們留在這，自己飛向后方，解決隱患。
這種氣度，若不追隨，豈非腦子有病？
一時間，七千教眾齊齊叩拜，甚至有人狂熱的流著淚，發誓要誓死追隨，只因江寧不愿放棄，不愿拋棄任何人！
“好！”江寧也心中顫動，他只不過是做了一個教門領袖該做的。
“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我江寧也在這里立下宏愿。”
“往后一路，我定護爾等周全，不讓任何人，再遭神血屠戮！”
江寧深呼吸一口氣，拿出兩個乾坤袋，每人分發一件保命寶物，雖比不上真正至寶，但至少面對危機，比如魔子魔兇級人物的斬殺，可保留一條殘命！
到這里，江寧連面具也摘下了，大家都是真情相對，沒必要再以凰驚天面容世人。
白發如霜雪，面容似仙神，身形傲立，氣吞山河。
無數教徒心中狂震，但到了這種時候，江寧是不是凰圣子已經不重要了！
何況，相比起凰驚天，陰冥宗江少祖顯然更加威勢驚人！
再度是教眾朝拜，誓言效死。
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旁邊三個鹿老已經完全傻了。
因為人群中不少擔任香主的鹿家人，此刻也紛紛狂熱朝拜。
從這一刻起，江寧恐怕真個成為他們心中不可撼動的神，信仰一般的人物。
三個鹿老震撼對視，忍不住回憶救起江寧后的一幕幕。
從一個被他們種下禁制，只會吹牛的散仙小修。
短短七八天，成為七千余修士的靈魂！
只能說，怪不得人家是陰冥宗少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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