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你真的，要選擇他？”
真靈夜凝重的望著劍靈眼淚。
像是老友勸說友人。
又更像是老仆勸說主人。
同時帶著深深的惋惜，似乎對劍靈的選擇，十分不看好！
劍靈之淚仍舊懸浮在那里，沒有顫動，也沒有傳出任何話語！
雙方就那么靜靜地對視著。
一個是無窮大的眼睛，一個是還沒江寧指甲蓋大的一滴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
真靈夜巨大的眼睛終究一嘆。
“唉！”
“罷了罷了，時間匆匆，已是無數歲月。”
真靈夜忽然看向劍靈之淚后邊的江寧，笑道。
“連你這小崽子的師父，都不曾阻攔此劍。”
“我，也就不管了！”
“她留在這里的東西，我就給你吧！”
真靈夜無限大的眼睛，忽然閉合。
再度睜開之時，就見一縷光芒驟然從瞳孔深處，倏然朝著江寧飛射而來！
而與此同時，江寧跟前的劍靈之淚，同一時間朝著那光芒迎去！
最終在那光芒飛出真靈夜眼睛的瞬間。
劍靈之淚與那光芒于虛空中融合。
而后頃刻間倒射而回，瞬間沒入江寧額心，遁入江寧神海。
江寧則是立刻被帶入了神海當中，愕然望著劍靈之淚與那光芒融合成的東西。
這赫然是一柄，劍！
不，不是真正的劍。
而是一縷縹緲無形，透射著絲絲縷縷劍道光芒的，劍意！
一道劍意？
江寧伸出手，這一縷劍意立刻飛射到手掌之上。
入手十分溫潤，并無任何不適之感。
但是隨著握緊，卻又有一種金屬冰涼。
這雖然只是一縷劍意，可劍刃卻鋒利到了極點。
便只是用力握住，劍身便驟然爆發一陣劍道鋒鳴！
不知為何，當握住這一縷劍意的一刻。
江寧隱隱產生了一種，自己神魂都在與這劍意纏繞。
似乎要與這劍意互相融合的感覺！
這種感覺，超越法器認主，超然神魂烙印。
是一種類似道源的相融。
可這種相融，卻僅止于絲絲縷縷，并不能夠完全融合！
“這是怎么回事？”
“劍靈姐姐不是選擇了我么？”
江寧疑惑，這一縷劍意帶給他十分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只鞋，他把腳穿了進去，但卻只是穿進去一根腳趾。
然后再穿不進去！
難道，缺少了什么？
正到此時，手中劍意忽然沒入他神魂體內。
徹底消失在他神魂當中，他竟然連感覺都感覺不到！
“劍靈姐姐？”
“劍靈姐姐你在嗎？出來聊聊啊！”
“我都想死你了！”
江寧試圖召喚劍意，奈何所有召喚如同石沉大海，體內劍意沒有絲毫回應。
江寧只得退出神海，疑惑的望向那只真靈夜的巨大眼睛。
想要從真靈夜這里，得知關于劍靈姐姐和那一縷劍意的東西。
然而卻見那巨大的真靈夜眼睛，眨了眨眼，無奈的看著他。
“別問我，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說！”
“不過么……小子，本真靈勸你，便算那把劍選擇了你。”
“你最好，也拒絕她的選擇，這對你沒有壞處！”
“你……你根本不知她身上的因果！”
“何況，你自己本身就是大因果之人。”
“你們二者如此大的因果互相糾纏，嗯，你聽過克夫克妻么？”
真靈夜眨眼一笑：“嘿嘿，你們兩個身上的因果都太大了。”
“要么你克死她，要么她妨死你！”
“不錯，你們根本接不下對方的因果。”
“她是否曾與你說過，待你化神便可掌控她？”
“哼哼，若是上古年代，你至化神，的確初步有了資格讓她輔佐。”
“但是如今世道，偽天道執宰，不要說是化神，就算你成了偽仙。”
“不，就算你證道真仙，恐怕拿到她的那一刻，也是你身死道消，被她當場克死的一刻！”
“小家伙，你可不要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
真靈夜凝重的看著江寧，語重心長。
江寧愣愣看著真靈夜。
真的假的？
明明劍靈姐姐說過，踏上化神，便可執掌她。
現在又說，就算證道真仙，也無法觸碰她？
還沒想完，就見眼前真靈夜嘿嘿一笑。
“小毛孩子，你懂個什么？”
“女人，哪個寂寞的女人不想早點找個男人？”
“寂寞最是難熬，尤其還是寂寞的美人！”
“可再怎么寂寞，也不能亂來啊！”
“你這頭小牛，還耕不了她那塊肥地，本真靈好言相勸，你不信就算了！”
“……”江寧覺得這老東西多半誤會了什么？
自己啥時候想要耕地了？
我把劍靈姐姐這塊地拿回來，種種花養養草不好嗎？
誰規定了一定要耕地了？
仍是還沒想完，眼前真靈夜眸光再度嚴肅起來。
“方才與你說的，信便信，不信便作罷！”
“我想那女人，應該也知道此中利害，她不會害自己，更不會害你！”
“本真靈現在要與你說的是。”
“你方才得到的，乃是她曾經留在此地的一縷劍意！”
“正是那一縷劍意，造就了這座隕劍深淵！”
“既然劍意已經被你取走，那這隕劍深淵，很快也會變成一座尋常的無底幽淵。”
真靈夜聲音愈發嚴肅起來。
“我知你想要掌控她的劍。”
“但還是那句話，現在的你，沒那個資格！”
“光有她愿意有什么用？”
“但是話說回來，想要提前拿到她，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自天外而來時，曾留下數道劍意。”
“這劍意的本身，乃是她的劍心！”
“一把劍，一道劍靈，失去了劍心，便乃是不完整之劍，不完整之劍靈！”
“所以，只要你能掌控她的劍心。”
真靈夜巨大的眼睛笑瞇瞇的。
一只巴掌大的眼睛飛過來，充當真靈夜的手，在江寧肩膀上跳了幾下。
或者說，是拍了幾下。
“女人吶，拿了她的心，她還不得對你死心塌地？”
“莫說你還不到真仙境，就算你是個凝氣小修，不也照樣能讓她服服帖帖。”
“隨便你把玩……哦，隨便你驅使運用？”
“還有這種說法？”江寧目露震驚。
當然，他震驚的可不是真靈夜傳授的御女術。
而是劍靈姐姐，居然曾經缺失了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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