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荒古武神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莊稼長起來了
  曲墨染說沈云舟喜歡古字畫,尤其逍遙子的真跡。

  逍遙子的畫,傳世不多,柳云湘犯了愁,這么短的時間內,她去哪兒弄來。

  曲墨染笑,“我不急,我給你畫一幅。”

  “啊?”

  曲墨染把柳云湘偷偷帶到自己那院,在書房里潑墨幾筆,畫了一幅山水畫,線條極為簡單,但意蘊卻很好。

  “這能騙過他?”

  不是只狐貍么,定是精明的很,不至于這么好騙吧?

  曲墨染偷笑道:“我曾用三幅自己畫的逍遙子真跡,哄著他成了我的人。”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我一度猜想他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強迫你給她做妾室。”

  “我第一次見他,那是他新科及第,殿試被點了狀元,騎著高頭大馬,胸前帶著大紅花游街的時候。榜眼探花皆滿面帶笑,興奮的很,只他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一眼就注意到他了,而他又長得那么好看,哪哪都好,我都喜歡。后來,我就想辦法混進他府中當丫鬟,可只能在外院伺候,我就想了個法子。”

  柳云湘好奇的問:“什么法子?”

  “我給他下毒。”

  “啊?”

  “這種毒會讓他頭痛,常流鼻血,但尋常大夫診斷,只會按急火上身來治。他久治不愈,這時候我制造機會與他撞面,然后獻上自己的方子。他吃了我的藥,自然很快就好了。他想謝我,問我想要什么,我說想給他當大丫鬟,他就同意了,之后我到他跟前伺候。他這人不食色,整日琢磨著怎么升官發財,再就是埋頭于書籍中,唯一的愛好是收藏字畫。我多次勾引,各種計謀用上,他都沒多看我一眼。這樣一年多,我也失去耐心了,干脆自己畫了三幅逍遙子的字畫,直截了當跟他說,要想得到這三幅畫那就娶我。他說娶為正室不行,因為我出身不高,但可以納為妾室,我無所謂的,反正我只貪圖他的美色。”

  “就這樣?”

  “是啊。”

  “他就沒看出來你畫的畫是假的?”

  曲墨染得意一笑,“逍遙子是我師祖,雖然我沒見過他,但師父常讓我臨摹他的畫。筆法神韻,我掌握的七七八八,畫出來的畫再稍稍做舊,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你師父為何讓你臨摹你師祖的畫?”

  “這不藥谷師兄弟多,師父養不起,只能靠賣假畫賺錢。”

  “……”

  “放心,我們坑的都是那些干了壞事還有錢的人。”

  曲墨染手腳利落,已經將畫做舊好,卷起來交給柳云湘。

  “你就說你這幅畫是從一位高手手中買到的,花了一萬兩。”

  柳云湘心中有些忐忑,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那位可是沈云舟,年紀輕輕官至刑部侍郎,一個讓嚴暮聽了都頭疼的人物。

  然沒有其他辦法,柳云湘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再次遞上拜帖,見到沈云舟已經是三日后了。

  柳云湘懶得虛與委蛇,直接將畫展開給沈云舟看,擺明就是賄賂他的。

  沈云舟看著這畫,卻是盯著一動不動,許久才贊嘆道:“畫是好畫,是真跡。”

  一聽這話,柳云湘先松了口氣。

  “逍遙子的山水畫就是這么三筆兩筆,看似敷衍,實則意蘊十足。”

  柳云湘瞅了一眼,心想這不是看似敷衍,是真的很敷衍。多一筆,曲墨染大概都覺得浪費筆墨。

  沈云舟用食指一下一下敲著桌子,顯然在衡量什么,之后他手一收,抬頭看向柳云湘。

  “地可以賣給你,但糧稅怎么說?”

  柳云湘道:“自然是如數上交。”

  沈云舟搖頭,“再加一成。”

  柳云湘呵了一聲,“這莊稼能不能長好,能不能豐收,我是冒著巨大風險的,本來能賺的也不多,大人再加一成,我賺的豈不都到大人頭上了。”

  “我細算了一下,夫人還是有賺的,雖然賺的不多。”

  柳云湘默了默,“半成。”

  “也不是不行。”

  柳云湘挑眉,“大人有話就直說。”

  “我要你們靈云在此地開一間藥行,在本地收藥材,在本地交易,形成一個藥市。”

  柳云湘深呼一口氣,“大人真是好謀算,讓我們開藥行是小,真正的是想借我們靈云這塊金字招牌吧。”

  畢竟是太后賜的招牌,影響力不容小覷。

  沈云舟擺正姿態,“夫人,若此事辦成,沈某代百姓們謝謝你。”

  柳云湘點頭,“行,一言為定,那地契?”

  “馬上簽。”

  但后來,柳云湘想了想,沈云舟為什么故意拖她,其實是在試探她吧,見她著急一次一次找他,便一點一點加碼。

  如果她真的撂挑子不干了,沈云舟比她更著急。

  果然是只狡猾的狐貍!

  不等開春,柳云湘已經雇人開始開墾土地,眼下花錢的地方太多,沒有工錢,一天管兩頓飯,但保證給她開墾土地的都能種上她的地。

  等到開春要下種子的時候,河道也終于挖通了,先將干旱的土地大水濕透,然后再下種子。

  天越來越暖和,種子發芽,破土而出。

  這一年的雁歸城,荒地上終于長莊稼了。

  這時藥行也開業,因為有靈云這塊招牌,再加上北地的藥材品質好,其他藥行怕被靈云搶了生意,紛紛也在此地開了藥行。

  柳云湘專門留了一塊地種藥材,長勢也非常不錯。

  五月的這日,柳云湘從城郊回來,推門進院,先聞到煙火氣其中還夾著烤肉的香氣。再一看,院里生了一堆火,火上烤著整只的袍子,而嚴暮坐在一旁,一手轉動烤架一手抱著行意。

  行意摟著嚴暮脖子,嚴暮不時低頭親親小丫頭的額頭,父女倆感情好得很。

  柳云湘走上前,問道:“你怎的回來了?”

  嚴暮抬頭瞅了她一眼,“我在林子里獵了一只袍子,想讓你們嘗嘗。”

  柳云湘微怔,所以他提著這袍子跑了數百里,就為了讓她們母女嘗嘗?

  夜里,嚴暮和乞丐邊吃肉邊喝酒,柳云湘陪他們坐了一會兒,然后帶行意去睡覺。等哄著小丫頭睡著了,柳云湘從屋里出來,見乞丐已經醉倒了,嚴暮一個人喝酒。

  “我也想喝。”柳云湘捧著一只碗道。

  嚴暮給她倒了一點,“這酒烈,你少喝點。”

  柳云湘抿了一口,確實辣的很,這時嚴暮遞給她一塊肉,她就著他的手吃到嘴里。

  “朔西還冷嗎?”她問。

  “不冷。”

  “打過仗嗎?”

  “沒。”

  他話不多,柳云湘沒話找了兩句,喝了剩下的酒,她也就起身回屋了。

  但她睡不著,輾轉反側,后來起身坐到羅漢床上,透過窗子往外看。

  月色下,嚴暮坐在臺階上,并沒有進屋的打算。

  這一坐,坐了一夜。

  孤男寡女,他都知道避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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