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都督請留步 > 第149章 大型認親現場
  “劉都督,您看您還認識老夫么?當年您在彭城的時候,老夫還在您父母面前夸過您呢。當時老夫就說您將來必成大器。”

  “劉都督啊,當年彭城大災,劉氏一族遷徙江陵,將來有機會的話,您一定可以認祖歸宗的,我們都愿意給您作保。”

  “劉都督,按族譜算,您和老朽的族叔是同輩,不知道是否賞臉到在下家中喝杯水酒呢?”

  “劉都督少年英杰,在下有兩個雙十年華的女兒,仰慕劉都督許久了,她們想在劉都督府里端茶倒水,鋪床疊被什么的,不知道劉都督是否愿意見一見呢?”

  “劉都督……”

  回到須昌城太守給自己安排的院落里以后,劉益守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白天自己耳邊就像是有五百只蒼蠅在嗡嗡嗡一樣,令人心煩意亂。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他今天才算是真正的領悟到了。一大幫爺爺輩,叔叔輩的劉氏族人,爭先恐后的跟自己攀親戚。

  還有送女兒,送侄女之類的。

  什么?不是出身彭城劉氏的?

  那不可能啊,你自稱從彭城來,又姓劉,怎么可能不是呢?一定是弄錯了!

  所以我們就是同族啦!我吃虧點,讓你當我叔叔,然后你帶我們一起飛,好不好?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劉益守的面部表情都有點僵硬,一直到晚宴結束的現在都沒有恢復。

  “其實呢,這種事情,挺常見的,阿郎不要少見多怪了。阿郎自從洛陽開始,就一言九鼎,處事仁義公道,以匡扶天下為己任,這些外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賈春花滿是贊嘆的說道,不吝惜溢美之詞。更關鍵的是,對于她來說,劉益守不僅人品好,而且長得特別帥!只要是了解過他的為人,沒有哪個女人能把持得住的。

  她給書房里閑聊的各位大員倒酒,又跑來給劉益守捏著肩膀,而書房里的其他人,如楊愔,王偉,于謹等,全都是笑而不語,雖然是在“開會”,但是書房里的氛圍非常輕松。

  之前他們都是在洛陽在河北,那是北魏權力的最核心,也是最精英的一批人和一批勢力。以至于劉益守帶的隊伍,看起來并不顯山露水的。

  直到他們來了青徐之地才知道:原來我們已經這么牛逼了!或者說,在那些地方土豪的眼里,劉益守這幫人,已經是有資本裂土封王,雄霸一方的。連邢杲這種人都能席卷大半個青徐,沒有理由劉益守做不到。

  當然,做不做另說。他們自己沒意識到,須昌城里的世家之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顯然,這些人雖然肉麻了點,但勝在知情識趣,這可以省下很多寶貴時間跟對方交涉。

  劉益守精通白天帶著大軍入城,受到了須昌城內各大戶人家的熱烈歡迎。不,用熱烈歡迎都不足以來形容,頗有點“贏糧而影從”的意思。伸手不打笑臉人,劉益守哪怕看不慣這些人,也沒法去拒絕對方的“好意”。

  官府在這里的力量非常薄弱,有名無實,連守城的兩千多郡兵,也都是城內大戶拼湊起來的,不屬于朝廷的編制,更不接受北魏朝廷的調動。這種情況在多年前就一直是這樣了。

  當然,這些人歡迎劉益守他們,也不是為了做慈善,更不是因為希望接受朝廷的“領導”。

  須昌城夾在“兗州板塊”(即以兗州城與泰山為核心的區域)和“齊州板塊”(即以濟南為核心的區域)中間,周邊又是官道又是河道,還有東平湖為天然防御,城池雖然不大,可戰略地位卻非常重要。

  須昌城里的土著勢力既不想給朝廷當炮灰,又不愿意被羊侃和邢杲等勢力所脅迫。

  而劉益守這樣有著朝廷的名義,卻沒有朝廷支持的大軍,簡直就是他們天然的盟友,大家一起抱團渡過難關,又不需要擔心被賣掉。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跟著劉益守“造反”,那也是入的“原始股”,一旦賭贏了,簡直是一本萬利,實在不要太爽!

  更不要說劉益守貌似是彭城劉氏出身,而須昌城是東平劉氏的核心所在地,有這樣一層關系在,就比較容易“拉親戚”。當然,劉益守是不是彭城劉氏并不重要,這年頭誰在乎呢?須昌城內的世家大戶們在乎的是:

  劉都督手里有兵馬,有自己的幕僚班子,有自己的武將,而且輜重不少,還有朝廷的“詔令”,最最關鍵的是,這一位現在非常年輕!如此年輕就有了這樣的班底,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王偉這種人,雖然名不見經傳,可楊愔跟鄭述祖等人,在世家圈子里都是有名號的。特別是楊愔一脈,有不少人都大權在握。

  他不跟著親戚,反而跑來給劉益守當敲門的使節,這足以讓嗅覺敏感的東平劉氏眼前一亮。

  人間的真實就是這樣荒謬。

  當你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好多人都會來壓榨你,恨不得你賣肝賣腎。然而當你擁有了很多東西后,反過來就會有人來送你東西了。

  “阿郎,我去準備床鋪。”

  賈春花行了一禮就出去了,楊愔等人都是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劉益守,感覺今晚這個院子里的房事應該會非常的熱鬧。

  “今天給楊愔記一功,他做得很好。你們都沒意見吧?”

  劉益守將一顆鹽豆子塞嘴里,一邊指著楊愔說道。

  “主公,這次確實是楊長史首功。”

  王偉有些不甘心的拱手說道,其他人也都是微微點頭,沒有反對。

  楊愔這次算是準備了很久,而且你也不能說他完全沒自己的想法。但是怎么說呢,每個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起跑線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哪怕他們在賽道上僅僅只是翻個身,都有可能在努力奔跑一輩子的人前面。

  楊愔世家出身,定然是有自己的關系網,他合理利用了關系網,辦成了事情,這就是一種能力。總不能說你是孤兒出身,現在搬磚賺錢,人家就必須要跟國家元首的爺爺斷絕關系,并且把高等學府的學歷扔一邊,跟你一起比誰搬磚搬得快吧?

  現在書房里坐著的人,都是有著成熟思維的大員,他們對于楊愔這次的做法,只有佩服。

  “主公,楊愔不敢居功。二獸相斗,貿然加入其中,十分危險。我們加入晚了,羊敦被羊侃滅掉,梁國在這里便會勢大難制,我們或許需要退守齊州自保。

  而那時候齊州……恐怕不會太好進,我們的處境就會比較危險。

  但是加入早了,羊敦會有讓我們跟羊侃死斗的心思,這也是個麻煩事。所以在下認為,須昌城這地方不錯,我們不如先等等,到明年開春,羊敦必然著急。

  那時候我們再跟他聯系上,相信他會聽從我們的安排。”

  原來還有后續!書房里的眾人頓時對楊愔刮目相看!

  劉益守,于謹,王偉,楊愔等人,無不是智謀出眾之輩。獨孤信跟趙貴兩人對視一眼,忽然感覺這個團隊里的決策實力強得可怕!

  “嗯,如此甚好,長途行軍之后,也確實需要修生養息。”

  劉益守微微點頭說道。

  “主公,如果梁軍主力,從沛縣出發,走水路北上到微山湖,攻打高平郡(山東菏澤),然后再繼續北上攻打任城(山東濟寧)。任城一丟,梁軍就如同劍客握住了劍柄,想砍誰就能砍誰,我們都在他們的攻擊范圍內,主公以為如何?”

  王偉提出來一個很是尖銳的問題。

  桓溫第三次北伐時,就是走這條線。北方的慕容垂不敢直面桓溫鋒芒,一直等這一擊右勾拳打到了枋頭,等桓溫因為冬天枯水河道冰封無以為繼退兵的時候,才率軍追擊,大獲全勝。

  這個戰例從側面說明,如果南面的軍隊走這條線,在有水軍的優勢下,只要他們不貪功冒進,那么贏面比北方的軍隊要大得多!

  王偉顯然是讀過很多兵書,也是帶腦子想問題的人,一問就問到了關鍵。

  “若是這樣,光憑我們,顯然是無法擋住梁軍的。”

  劉益守攤開雙手說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說是他,就是爾朱榮帶著這點人,也沒法跟梁軍主力在任城決戰。不過他記得很清楚,陳慶之北伐雖然大獲全勝。

  但都是勝在“戰場無雙”,也就是說,戰術上打出了登峰造極的水準,可是在戰略上,卻有著明顯的“自殺傾向”。

  簡單說就是孤軍深入,不加迂回,缺乏策應,以少打多,怎么看怎么會是敗仗。

  打贏了不代表打得巧妙,劉益守一直都是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而不是迷信古人。

  書房內眾人都是搖頭輕嘆,你看到事情會怎么發展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去阻止是另外一回事。眾人又輪流匯報了須昌城里的各類狀況,總體而言都是些小事,劉益守他們的體量太大,須昌城體量太小,以至于到了須昌城后,立刻就由“客”變成了“主”。

  說難聽一點,劉益守根本不需要在意須昌城內的本地土豪怎么想,他只要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就行了。

  東平郡的情況則更加復雜一些,但那些都不是這兩天就能搞定的,因此說出來也是毫無意義。

  “天色不早了,今天大家都放松放松。明天開始,按照我們之前計劃好的方案,各司其職。無論我們要不要在這里呆下去,春耕的準備不能停。都散了吧,梁軍的動向,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各位都回去想一想對策吧。”

  楊愔等人紛紛告辭離去。

  等眾人走后,賈春花的倩影閃進來,關上門就跟劉益守熱烈的親吻起來。

  很久之后,她才氣喘吁吁的用手指按著劉益守的嘴唇,雙眼迷離的說道:“臥房里有火炕,元娘子,游娘子,徐娘子,三人都躺在同一張特別大的床上,等著阿郎一起睡呢。

  阿郎你準備好了么?”

  “很大的床?”

  劉益守有些無語的問道。

  賈春花點頭道:“確實如此,劉氏那些人可是花了些心思的呢。”

  劉益守長嘆一聲,這年頭的富貴人家的底線那是真的低,自己的妾室看來也很習慣這種事情。

  很顯然,什么王爺啊,世家貴人啊之類的,同時摟著兩個甚至三四個妹子睡覺的固然不多見,然而卻也不算是什么駭人聽聞的丑事了。

  從滎陽行軍到須昌城已然很久,劉益守自然是不可能在行軍途中跟自己的妾室親熱。

  而已經知道男女之事是啥滋味的元莒犁,徐月華和游妙婉三人,今天到須昌城里安定下來了,顯然是在等著劉益守來寵幸的。

  正如劉益守有時候需要她們一樣,她們有時候也很需要劉益守,男女之間,不就是這樣的關系么?

  至于為什么不輪流來,大概是因為她們早就被劉益守灌輸“妾室”的身份,如果誰讓了,將來自然矮人一頭。

  雖然有些荒誕,劉益守倒也能理解這三女到底是怎么想的。

  “主公,須昌城的賈太守求見。”

  門外傳來源士康的聲音。

  “你看,你們本家人呢,你不要出去了,就在這里見一面吧。”

  賈春花微微點頭,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散亂的衣服,乖巧的站在劉益守身后,又恢復了端莊的侍女模樣。

  很快,源士康將那位晚宴都沒有出席,看起來“很不合群”的賈太守引了進來。

  “賈太守,久仰久仰,請坐請坐。在下一直想拜會賈太守,可惜城里的那些大戶太過熱情,一直抽不出時間來。”

  劉益守面帶笑容說道,打量著眼前又黑又瘦,好似樸實農夫的年輕人。此人看起來有些木訥,不太像是奸猾之輩。

  原以為此人是故意給自己臉色看,現在看來似乎別有隱情。

  “劉都督,在下賈思勰,姓賈,卻也真是一個假的太守。”

  賈思勰一臉苦笑說道:“本人原本只是在須昌縣擔任主簿,記錄賬冊。后來須昌太守因為羊侃之亂而逃亡不知所蹤,當地大戶推舉我為太守,此事尚未向朝廷通報。

  我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當這個須昌太守,既然……”

  “不,你繼續當你的太守。”

  劉益守拍了拍賈思勰肩膀笑瞇瞇的說道:“我這位妾室也姓賈,反正都是一個姓,不如你做她義兄如何?這樣大家就都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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