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東京文娛教父 > 第四百二十三章:預防針
  97年金融海嘯是東亞金融圈的災難,也是最讓金融界印象深刻的金融危機,其深遠影響遠超08年的那次。

  在另一條世界線上,廣島協議后的曰本經過數年的休養調整,本來已經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元氣正在恢復呢,被97年從天而降的一根大棒子徹底打得站不起來了。

  對于當時曰本而言,以索羅斯為首的國際游資的行為就是標準的「狂踹瘸子那條好腿」。

  對泰國、韓國這些亞洲諸國也是災難,西方資本乍一露出獠牙,這些一直以來不要大國崛起,只要小民尊嚴的國度,馬上就付出了代價。沒有安全,又談何尊嚴啊。

  韓國的文化立國國策,就是在97年金融海嘯后正式提出,由于當時的外貿出口受到重創,所以韓國政府需要低消耗、無污染的文化產業來扛起振興國內經濟的大旗。

  中國幾乎當時少有的擊敗了國際游資的國家,當時的中國政府拿出了上千億的外匯來幫助香江低于外國資本,而經此一役,一直以來在國際上盛行的【中國崩潰論】也徹底崩潰,轉而變成了【******】。這先按下不表。

  97年金融危機后,曰本的銀行職員一個個瘋了似的回收現金,之前借過貸款的,明明是銀行職業捧著錢求他們向銀行借款的,又一個個跪在債主的門前請求對方把錢還給他們。

  當然,能要回錢的只是少數。畢竟特殊時刻,錢放在自己兜里才算安心。而且平時沒有機會,一旦有機會,企業主也很樂意去刁難一下銀行。讓這些家伙也體會一下晴天借傘,下雨收傘的憋屈滋味。

  已經借出去的錢都要想辦法收回來,更何況再繼續往外出借了,還是一個普通的動畫工作室。如果大友惠一打算借錢的話,最好趁早,否則等金融海嘯的浪潮一旦拍下,就再也沒機會了。

  但是這只是存在于藤原圭內心的想法,他自然不可能說出來。

  當然,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而且在平行世界發生在97下旬的那場金融危機,放在這個世界,未必會在同一時間發生。但是藤原圭這段時間的觀察,覺得這時間可能會晚,但一定會發生,遲幾個月或者遲個一兩年的差距罷了。可能遲到,但不會缺席。

  藤原圭看著眼前的大友惠一,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端起飲料喝了一口,想了想說道:「好,關于控股比例的事情還可以再商量。」

  「行,那就再商量。」大友惠一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他也不是茅坑里的石頭死硬一塊,他現在剛出走小金井工作室,急于再開一家工作室,但是開工作室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資金、人員、場地都是老大難問題,他也的確需要一個制作公司做后臺,為他解決這些困難的問題。

  其實他內心也未必真的要絕對控股這家工作室,只是希望能得到藤原圭的一個承諾,并且這個承諾不能只懸浮于口頭,而是最好落實于紙面之上:絕不干涉自己的創作。你只需要投錢,然后收錢就好。剩下的創作層面的事情一概不要參與。

  這時,大友惠一忽然再次問道:「藤原桑,我想冒昧地提問一下,您為什么想要做動畫產業,據我所知,你現在的制作公司是以電視劇和電影為主的,為什么忽然要進入一個您并不了解的行業呢。」

  「水波制作的確目前以電視劇與電影的拍攝為主,但這只是暫時的,我的目標是讓水波制作變成全品類的大型傳媒公司。動畫、特攝、綜藝、新聞未來都會有所涉獵。」藤原圭說道。

  「您不夠專注。」大友惠一忽然搖了搖頭說道。

  「能做好就行。能做好十件事,若只做一件,反而是對精力的一種浪費。」藤原圭不緊不慢地答道。

  大友惠一忽然對藤原圭發出「批評」,讓一旁的押井庵瞬間有點緊張。

  您該不會把這位也當你的學生了吧?押井庵苦笑不得地心道:這位的年紀雖然小,可是在行業內的地位比您還要高得多啊喂!

  大友惠一這時點頭說道:「也有道理。不過藤原桑,我不具備您那樣的才能,我只能做好動畫這一件事。所以我對我的作品像孩子一樣看重,我的目的是將曰本動畫以藝術精品的形式展現給世界各國的觀眾看。所以我追求的,往往和一些只在乎收益的商人追求的,有所不同。如果藤原桑你也是那種只在意商業回報的人的話,那我們或許就沒有什么合作的緣分了。」

  藤原圭沉默了兩三秒,看向大友惠一的眼神中多了兩分笑意:「大友導演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是沒有信心自己的作品能獲得正向收益,提前給投資人打預防針么?」

  大友惠一想再說點什么,只聽見「咣」的一聲,藤原圭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先表達明確自己的意思吧。」藤原圭說道,「我開制作公司最大的目的就是取得收益,無法取得直接或間接收益的作品,對我來說就是失敗的作品。」

  「我已經聽押井桑說過了,大友老師你執著于手繪動畫,這當然可以,我不會強迫你使用什么新技術,你愿意手繪就手繪,愿意使用電腦就用電腦。你可以基于自己的個人審美和對市場的判斷進行選擇,但是取得收益是基本要求。藝術是手段,賺錢是結果。我不是那種大度到承諾創作者,虧多少錢也沒關系,允許導演只做自己喜歡的內容的那種投資人。如果大友老師你沒有取得收益的信心,或者你志不在此的話……那我們的確是沒有什么緣分。」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三人一時相視無言。

  藤原圭說話也沒客氣,也不像一些影視行業的投資人那般拿腔作勢,拍著胸脯對一些藝術導演說:咱不在乎錢,就是想支持藝術家。等真到虧了錢,又捂著胸口心疼。

  要知道,很多電影導演,尤其是藝術片導演,虧起錢來跟往焚化爐里扔錢沒什么兩樣。要知道墨鏡王當初可是把投資人鄧光榮直接氣住院的。

  導演靠著獲獎、藝人經紀名利雙收,把投資人的錢往死里坑,這種事情藤原圭也不少見。所以當大友惠一說出那番話后,他就立刻警醒起來。他是不會當這個冤大頭的。

  讓我不在意收益?你跟我講笑?我開影視公司,是為了撒幣玩兒?

  「大友導演堅持手繪動畫我認為并沒有什么錯。很多投資人和業內人士覺得手繪動畫耗時費力,會被市場拋棄的言論有失偏頗。我反而認為手繪動畫依然有著好的光景,換言之,如果大友導演你的作品失敗了,在市場上遇冷了,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不要一味地怪到你堅持的手繪動畫上面,好嗎?」

  藤原圭說著,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大友惠一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他想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口,又說不出來,只好求助似地看向自己的弟子。眼神中多有嗔怪,似乎在說:你這個朋友……說話這么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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