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云舒如此堅定，姜司命只覺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碎裂了，劃破了他的心房，讓他感覺到心在滴血。
到底他都是比不上蕭南霆。
“我明白了。”姜司命垂眸起身，“你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便也不繼續逼你。今日所說的話，若是給你造成了困擾，我給你道歉。”
他十分禮貌地對著云舒拱了拱手，便準備告辭離開。
云舒看著他臉上落寞的神情，心有不忍，開口道：“姜公子，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是一個很好的人，能夠認識你這樣的好朋友，我很開心，也很幸運。”
之前她對姜司命存有偏見，但經歷這么多之后，她也知道姜司命確實跟其他姜家人不一樣，是真心待她好。
姜司命扯著嘴角笑了笑，“能夠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高興。今日所說之事，若是你之后改變了想法，也還是可以跟我說。我的計劃為你而留，但是否實施，也全都看你的心意。”
“其實不必如此。”云舒說道，“我既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改變了。”
“那也為你留著。”姜司命再又笑著說，“好了，把心里話說出來，我都覺得整個人舒坦了許多，待會兒我還要去同朋友喝酒吃飯，就不在你這兒都停留了。你讓宅院里的人都多加注意，以防小人前來。”
說罷他再又拱手告辭，離開的時候極為干脆利落，沒有絲毫不舍。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云舒的那些話讓他多難過。他早就準備好了帶著云舒離開，又哪里會跟朋友約好喝酒吃飯呢？不過是為著告辭而找到的借口罷了。
姜司命快步離開了宅院，一頭鉆進了馬車內，旁邊多福問了一句去哪兒，他卻只當做沒聽到。
……
姜府。
姜若晴快步走進廳內，卻見著姜父姜母滿面愁容。
“爹娘今日匆忙叫女兒回來，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姜若晴行了禮后問道，“莫不是司命又耍小孩子脾氣鬧矛盾不聽話了？”
“司命倒沒什么，是你爹今日上朝時聽說了一些事情。”姜母開口回答道，“所以將你叫回來，看看你知不知道。”
聽著是朝堂上的時，姜若晴頓時蹙眉，“女兒是個女子，朝堂之時如何會知曉？就算女兒每次去皇后娘娘那兒，皇后娘娘也不會提及半分。”
“并非是普通朝堂之事，而是有關于太子的。”一旁的姜父開口說道。
“有關于太子？”姜若晴頓時怔神，心中懷有一絲希望，“是太子殿下有消息了？”
姜父姜母都知道姜若晴心里有蕭南霆，互相對視一眼，然后搖了搖頭。
姜母起身坐到了女兒身邊，拉著女兒的手說道：“若晴，娘知道你還想著太子殿下能夠回來，但是他心里沒你，你應該要看得清楚。”
姜若晴握緊了手，撒著嬌道：“女兒確實對太子殿下有感情，可卻也并非是因為這樣才希望他回來。娘，女兒是太子妃，只有太子在，這太子妃的頭銜才名正言順。”
“娘明白，今日將你叫回來，就是要說這件事情。”姜母輕輕撫摸著她的后背說，“今日你爹上朝時，有不少官員說了可能會易儲的事，所以我們將你叫回來商量商量。”
當今太子音訊全無，易儲一事在情理之中。
姜若晴蹙著眉頭，嘆息道：“若是要易儲，我們又能夠怎么辦？難道女兒還要繼續嫁給新太子嗎？”
.
“若晴，我們并非想著這么做。”姜母連忙解釋，“我們是想著……既然要易儲，就得要選擇對我們最有利的人選。”
姜若晴不解地看著他們，“爹娘覺得最有利的人選是誰？五皇子還是六皇子？或者才剛三歲的九皇子？”
“太子殿下是因為出了事才不能夠回來，并非因為犯錯被廢。”一直沒說話的姜父突然開了口，“所以與太子相關的人是有繼承權的。”
聽著姜父這么說，姜若晴一下就想到了什么。
“爹娘的意思，是想要扶持云舒那剛出生的孩子為新儲君？”姜若晴問。
“只有這樣，這大夏江山才能夠掌握在我們姜家手中。”姜父默默點了點頭，“否則一旦新儲君是其他皇子，按照我們原本與太子的關系，新儲君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當初他們一心將姜若晴按照太子妃的標準培養，為的也是家族的宏大計劃。
如今原本的計劃出了岔子，他們自然只能夠選擇最有利的彌補方式。
“可是若要易儲，其他人一定也會行動。”姜若晴擔憂地說，“尤其是梁王和燕王。梁王背后有著慕容家帶領的軍隊，燕王背后有皇后，我們如何是對手？”
見著她這么問，姜父姜母頓時都沉默了起來。
良久，姜父看了一眼姜母，后者心領神會，走到門口將門關好。
“之前老家那邊豢養私兵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姜父說道，“但還有一件事你或許不清楚，在得知太子殿下可能被北疆人抓走之后，我便暗中讓人帶領著那些私兵從雁蕩山過來了。”
姜若晴聽得一愣，瞪大眼睛問道：“爹，你難道是要……”
……意圖謀反？！
她沒有敢將那兩個字說出來，可想到這樣的事情，她卻覺得心驚膽戰。
“是為了以防萬一。”姜父振振有詞道，“我們為著計劃做了那么多事情，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若是到時候真有人想著與我們爭搶，便只能夠先下手為強了。”
姜若晴知曉姜家豢養私兵的事情，為了訓練那些私兵，姜家甚至還跟北疆有了來往。
但她心中依舊擔心，“爹，我們家是有私兵，可梁王背后也有著慕容家，燕王與皇后娘家同樣也有著兵權，若是到時候跟他們打起來，我們怕是不能夠占什么便宜。”
“誰說要跟他們打了？”姜父淡淡開口，“梁王燕王背后都有人是事實，不過那些人又不能夠立馬到京城來。我們只需要在他們來之前將皇帝等人控制住就是了，到時候那小皇孫成了新君，你成為垂簾聽政的太后，誰敢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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