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說：“靈兒沒什么本事，學文無趣，學武太遲。
靈兒唯一的優點是手比較巧，也就只有千機坊這樣的地方適合。”
盛明月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不過……
她拉著周靈順著青石板走過去，穿過一大片荒草地，總算到達寒酸的閣樓。
屋內四處擺設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角落里更是落了灰塵。
她道：“靈兒，你當真要選擇這？我覺得你若手巧，好像還可以……”
想來想去，她竟然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適合的。
她只能開門見山地說：“靈兒，母后的意思是，你是堂堂皇后，要是選擇這種暗器，可能會被許多人恥笑。”
周靈看了眼遠處。
高麗敏幾人全部在遠處走廊候著，聽不見這邊的聊天。
她說：“靈兒并不認為暗器是不入流的東西。
這世間也有許多柔弱女子、凡夫俗子，以及無辜孩童。
有可能某一天他們也會遇上危險，卻無自保之力。
暗器可傷人，也可護無武力之人。
只要心正，那暗器也可以是正的。”
說這番話時，她身上散發著從容純善之氣。
太后看得眸子瞬間一亮：“對！靈兒你說得太對了！
你知道嘛，剛才你說話的樣子，我都喜歡得不得了！
女子便是要這般自信、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
與此同時、“啪！啪！啪！”
有拍掌聲穿出來。
周靈抬眸看去，就見一個男子從千機坊內走出來。
他穿著一襲白衣，手拿折扇，周身溫潤如玉、氣場出塵。
男子的目光落在周靈身上，目露贊賞：
“多年以來，這是宋某第一次聽到如此言論。
敢問太后，這是哪家的姑娘？”
嗓音是十分好聽，低音溫潤的氣泡音般。
盛明月道：“長青，你來得正好，她是周靈，當今天下楚帝之妹妹，也是阿忍的皇后。”
宋長青上前一步，禮貌作揖：
“見過皇后。”
周靈連忙道：“宋公子不必多禮。”
盛明月為她介紹：“他是我們北玄國的七皇子。
雖然太上皇并未多娶妻，卻喜歡孩子，當年外出巡游時見他太過可憐，便撿回宮中養著。
本來是想讓他封王拜相，可他倒好，成日窩在這千機坊，一心只想閑云野鶴。”
周靈斂了斂眸，也就是說，宋長青算是北帝的弟弟，貴為皇子。
她低下頭：“剛才是我稱呼錯了，七皇子。”
“皇后也不必多禮，說起來我還得稱你一聲長嫂。”宋長青嗓音格外的好聽，貴氣又溫儒。
周靈蹙眉。
宋長青看起來三十左右，她比宋長青小幾歲，他還稱呼她嫂子……
盛明月說：“你們就不必見怪了，以后長青喊周靈大嫂，靈兒你同阿忍一般、喊長青名字就行。”
周靈連忙搖了搖頭：“我要入這千機閣學習，按規矩來，我還是稱呼七皇子為師父吧。
若是出去，再另當別論。”
反正她和宋長青不會有單獨出去的機會。
盛明月道：“也好，現在離天黑還有些早，正巧來了，今晚我們就在這兒用膳。
說起來我好久沒陪長青吃飯了。”
“是長青不孝，許久未曾去看望母后。”
宋長青說著，看了眼一旁的隨行護衛。
護衛立即前去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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