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楚驚幗道：“古往今來，沒有一個皇帝不納妾，沒有一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
皇家還需開枝散葉、鞏固地位、壯大皇族。
你總不能讓一個皇帝為了你、不顧局勢就娶你一人。
更不可能讓一個皇室，只有一個皇子或公主吧？”
提到這個話題時，楚驚幗容色總算稍微有了些變化。
太后以為是她在考慮了，接著道：
“到時、云凰是皇后，你真的甘心做妃做妾、甘心屈于人下、甘心淪為后宮加佳麗三千里的一人嗎？”
一句話、直擊人的軟肋。
楚驚幗卻忽然輕笑出聲，還端起茶杯喝了口。
喝完后，她放下茶盞，慢條斯理地挑眉看向太后：
“先不論帝贏會不會三妻四妾，就算是、
你們又憑什么認為、楚云凰是皇后？我只能做妾？”
反問的聲音，帶著骨子里的傲然。
太后被問得怔了怔。
她擰眉道：“這不是理所應當嗎？
雖然楚國醫你很優秀，醫術也很精湛、
但是這二十多年來、楚家早已家道中落。
楚鎮國將軍即便東山再起，也只有一萬多的楚家軍。
楚彪武卻擁有七萬崇武軍，還鎮守皇城，身居要職。”
帝家娶妻納妾、除了感情上，往往更多的是鞏固地位。
從家世還有軍隊實力上、現在的楚彪武還是遠在楚鎮國之上。
楚驚幗卻問：“帝贏愛她嗎？”
太后頓時語塞。
一直沒說話的楚云凰，身子也怔了怔。
帝贏愛她嗎……
這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
太后緩了好一會兒后，才又道：
“可云凰干干凈凈、清清白白、沒有成過婚。
且容貌在你之上，性格也端莊優雅、處事有容有度。
她是最合適的皇后人選，也是眾心所向。”
“那又如何？”
楚驚幗掀了掀眼皮，挑眉看向楚云凰：
“帝贏他愛嗎？”
又是這一句……
楚云凰被楚驚幗盯著問，端莊脫俗的面容、不可控的僵住。
楚驚幗、又問這一句……
她只是好心前來商談，絲毫沒有為難她。
為什么她要句句往人傷口上踩？處處這么咄咄逼人？
楚云凰抬眸看向太后求助，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優雅。
那挺直的脊背、宛若優越的白天鵝、高高在上的正宮。
是了、她是太后認可的正宮。
而楚驚幗嘴皮再厲害，連被帝贏納為妾、都需要經過太后等天下人的同意。
她和楚驚幗扯這些話題做什么？
為了這個話題、丟了自己的端莊做什么？
太后看著楚云凰總是優雅的姿態，那是一個皇后最應該有的模樣。
她不得不又對楚驚幗道：
“楚國醫，你要知曉、你能入宮為妃，都要力排眾議，又遑論為后？
皇后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從禮儀姿態、到家世背景、到能力才華，缺一不可。
這次的饑荒和蟲害，都是云凰想出來的解決方案。
云凰是帝京第一才女，高貴不沾世俗。
你比起來，終究是差了點。”
“是嗎？”
“可帝贏愛嗎？”
“帝贏愿意立她為后嗎？”
一連三句反問，輕飄飄地蕩了出來。
那慢條斯理的口吻，始終慵懶從容、壓人一等。
太后和楚云凰氣得險些吐血。
又是這一句！
又是這個話題！
不提這個、她會死嗎！
楚驚幗還悠悠地看向楚云凰：
“況且……解決饑荒？蟲害？
我今日正巧有空，勞煩楚云凰大小姐、說說你的治理方案。”
從容不迫的口吻、宛若是一個上位者，要求下者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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