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第一醫妃 > 第426章 如何原諒?
  楚驚幗清冷地目光盯著帝深,繼續道:

  “這便算了。

  可七年來的付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呢?

  你在我生產之際,卻帶著楚憐兒闖入產房。

  為了讓你的楚憐兒光明正大嫁入王府,你命人將我的孩子塞回腹中、想制造我一尸兩命的假象!

  那時候的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痛不欲生的產婦!

  那時候的孩子,也只是一個剛冒出頭、沒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的嬰兒!

  可你就是那么無情、那么冷漠地命人下手,硬生生將剛冒頭的孩子塞回去,還美其名曰是為我好?讓我死得痛快?”

  所有人怔住了,竟然還有這種事?

  竟然做得這么可惡?這么血腥?

  虎毒還尚且不食子!

  帝深容色也是凝重至極。

  想到那日的那一幕,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怎么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他怎么會聽信了楚憐兒的那一番妖言……

  “這還遠遠不夠……”

  “哪怕我有幸習得一些醫書,自己給自己剖腹取子,將小小的孩子從肚子剖出來。可你還不肯放過!

  你竟抓起她、要活活摔死她!

  你還一巴掌將我甩飛、讓我本就裂開的肚子、更加鮮血淋漓!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剛生產的孕婦,如何經得起你這般折騰?

  一個剛剛誕生的孩子、那么天真無邪、怎么能活活摔死?

  當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欺負時、她又是何等無助、痛苦?”

  楚驚幗的每一個問題,都直擊人的靈魂。

  現場眾人已經傻了。

  光是從楚驚幗說的那些話里,他們已經想象到了那血腥的一幕。

  殺產婦、殺孩子,這就算是條狗也做不出這么惡毒的事情啊!

  帝深怎么會做的如此惡毒?

  楚驚幗懷里的小奶娃、似乎也想到了那一幕,軟萌萌的臉上滿是后怕,不斷往楚驚幗懷里縮。

  楚驚幗抱著她、繼續道:

  “你殺害不成,便將滿身是血的我們關在杏寒院,不給我們一粒米、一滴水、任由我們自生自滅。

  你知道那十日我們是如何過來的嗎?

  我們靠草紙煮成草漿為生,我和孩子睡在滿是鮮血的床上,沒有取暖的被褥、只能相互依偎。

  你最愛的楚憐兒、還進來毀了我們賴以生存的草漿、潑了我們滿身冷水!

  十天時間,紙漿為生、饑寒交迫、挨餓受凍、命懸一線!

  這一切、是你能彌補的?你又如何能彌補?”

  字字清麗、擲地有聲!

  帝深大手已經緊握成拳頭,胸腔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那時候他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并不知道她過得如此凄慘。

  她總是風骨傲然,他還覺得她過得很是恣意……

  楚驚幗忽然從衣袖里拿出一個小藥瓶問他: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固體葡萄糖。”

  “因為我生產大出血,月子期間還要遭受你和楚憐兒的欺負、迫害,我沒有坐過一天月子!沒有吃過一頓好飯!”

  “現在的我體質虛弱,重度貧血,時常有暈厥的可能,只能靠這藥急救!”

  帝深看到她的藥瓶。

  以往看到她吃的時候,他以為是什么糖丸,沒曾想……

  楚驚幗又把自己耳朵處的一縷發絲撩起,完整地露出那個耳朵。

  耳垂處,是一個結痂的窟窿。

  她說:“這是你自己和楚憐兒丑事曝光,卻將怒火撒在我身上,用飛鏢射穿我的耳垂,終身無法修復!”

  “那時候、你們在籌備著大婚,可我耳部鮮血直流,還感染發炎。

  為了不讓枝蔓和孩子擔心,我只能自己躲起來、自己偷偷給自己上藥,不敢發出任何疼痛的聲音!”

  她手中的藥、那耳部的殘缺,無一不訴說著帝深曾經的惡性。

  楚驚幗之前沒有修復耳垂,寧愿讓耳垂有個窟窿,就是為了這一天!

  她要讓自己牢記、也要讓全天下的人看看、帝深到底做過多少惡行!

  楚驚幗就那么拿著藥,雙目清冷地盯著帝深問:

  “七年付出,七年等待,換來的是殘忍的傷害、無法修復的身心,以及耳部的殘缺。

  這些怎么能原諒?如何能原諒?

  你問問這天下眾人,如此惡行、到底值不值得原諒!”

  清冷的聲音在德武廣場、鏗鏘有力地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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