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緩緩墜落在地平線之下。
楚驚幗邁步往永寧王府走。
即便身后就是奢華的馬車,可她并未看一眼,堅持步行。
帝深也跟在其后,并未作聲。
吃了那些菜,興許是心理原因,胃部十分難受。
但他還是忍著,堅持將楚驚幗送到杏寒院門口。
本以為楚驚幗多多少少會說兩句話,哪怕是罵他、厭他。
可楚驚幗進去后,無情地就要將門關上。
想到一整夜見不到他,帝深胸腔里騰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情緒。
“驚幗……”
兩個字脫口未出。
楚驚幗關門的動作不帶手軟。
“咚”的一聲,便將一扇門關上。
由于她一只手抱著奶娃,只能先關一扇,再去關另外一扇。
在這時間,帝深凝視她問:
“你就不想和本王說點什么?”
一整日了。
堅持不懈的跟了她一整日,買了一堆東西,送了那么多東西,陪了這么久。
哪怕說他一句黏人都行。
楚驚幗關門的動作總算頓了頓。
帝深眸色微亮,以為她要說什么時,可……
楚驚幗抬眸看向他,冷漠道:
“后天子時一過,我搬家。
你要是真閑得慌,可以通知親朋好友,來王府喝杯和離酒。”
帝深所有的情緒徹底僵硬在臉上,胸腔也狠狠一滯。
她總算說話了!
可她說的是什么?
子時一過,就要連夜搬家?
還要通知親朋好友、來喝他們的和離酒?
這是要昭告所有人,他們要和離?
哪怕他跟了一日,她也沒有任何動容!
她從始至終、滿腦子想的都是和離?
“咚”的一聲,另一扇房門也被關上,直接將帝深關在院外。
天黑了,凄冷的風吹過,蕭條至極。
帝深佇立在哪里,周身彌漫出騰騰的霜寒。
飛鷹能明顯感覺到,她弱弱上前問:
“王爺,既然王妃如此執意,明日不必再準備飯菜了吧……”
即便準備,也是浪費。
帝深卻道:“繼續!”
明天和后天、是最后兩天。
后天晚上子時一到,便是她可以離開的時間。
他的時間、不多了……
帝深冷聲吩咐:“連夜召集那群人!”
他要連夜議事!
飛鷹“喔”了一聲,只能應下:“是!”
他準備離開時……
“等等!”
帝深卻叫住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冷聲命令:
“這件事本王會交給他人,你負責枝蔓!
若是無法說服她倒戈,你提頭來見!”
飛鷹:???
什么什么?
他負責枝蔓?
說服枝蔓那一個丫頭倒戈?
完不成就提頭來見?
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帝深已經不再理會他,邁步徑直離開。
路過沉香閣時,趙太妃看到他,連忙推了推老寒王。
老寒王大步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這么晚了,你還要出去做什么?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折騰小夏?
你母妃說了,越是這種時候,你越得沉得住氣!
你的力量太薄弱了,得繼續加油,盡量讓所有人對你改觀。”
趙太妃也提著輸液瓶、虛弱地走出來說:
“是啊,這么短的時間,除非所有人都幫著你,你的勝算才能大一點啊!
你快去、繼續按照母妃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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