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神情呆滯，陳贊的話語好似一直在耳邊回旋。
過了片刻。
朱楨才是從龍椅上坐起，怒聲道：“來人，把陳贊拉出去杖責五十！”
其話音落下，當即便有兩個御林軍衛士沖進直接將陳贊架起來拉向外面。
“陛下！”
“陛下，這又是何意？”
陳贊大吼大叫，已經懵了，自己只是稟奏實情，怎么就要被杖責？
“何意？”
朱楨大聲道：“你假傳邊情，詆毀大梁侯爵，擾亂人心，意欲何為，難道不該仗責？”
聽到此，陳贊才知道為何要如此。
當即他便大聲道：“陛下，臣所稟報都是實情，天興軍李成梁大帥，傳來急情，如此重大我怎敢胡言？”
他說話時，匆忙從懷中掏出急報，揮手揚起，此時他已被拖到門口。
“停！”
見到急報，朱楨伸手攔下，陰沉道：“將急報呈送上來！”
當即便有太監從陳贊手中接過，送到朱楨手中。
急報已拆封，朱楨直接打開閱覽，只是片刻，他的面色就陰沉到了極點……
這確實是邊境天興軍送來的急報，是李成梁的親筆，他能認得出來，還加蓋了李成梁的帥印！
急報中寫的很明，戚夫人早已跟大寧通敵，私下引大寧兵卒，借演練之機，蒙騙所有人，到了鎮遠城外，隨即鎮北軍過邊防，橫穿封地，直達鎮遠城外，里應外合，天興軍沒有任何準備，陣型被破，無奈撤離……
戚夫人領著九大貴族投向大寧，已成定局。
一字一句頗為扎眼。
還寫到，戚夫人應該早有預謀，他主動請諫接受授封，遷家族到邊境，為的就是這一天……
“這……”
“這怎么可能？”
朱楨手在顫抖，身心都在顫抖！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戚夫人是朕親封的貴族，她出自戚家，出自玉蘭家族，她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朱楨呢喃著，自言自語，狀若癲狂！
一眾人面面相覷。
兵部尚書韓崇走到陳贊面前，直接問道：“戚夫人叛變之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
“是真的！”
陳贊開口道：“那是李帥的親筆信，還加蓋了帥印，李帥怎么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胡言？”
得到肯定的回答。
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是覺得陛下對戚夫人太過看重，又是給其軍備，又是給其錢款，可從未想過戚夫人會投敵！
她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怎么能？
難以理解，難以置信，更難以接受！
“假的！”
“這一定是假的！”
朱楨站了起來，狀若癲狂！
他根本不相信，可是在他心里還有一個聲音……這是李成梁的親筆，還加蓋了天興軍帥印，這做不了假。
他思緒亂了，心也亂了。
“陛下，這是真的！”
陳贊伏跪在地，大聲道：“戚夫人及九大貴族叛變，已成事實！”
戶部尚書申泰閉上了眼，許久他才怒聲道：“九大貴族義捐錢款一分未給朝廷，甚至還給其借貸一百萬兩，甚至連給天興軍的裝備都給了她……她叛變了！”
“不對！”
“她是早有預謀！”
申泰咬牙道：“她請諫接受授封，將家族遷至邑安行省，為的就是這一天，為的就是尋求一個機會，能跟大寧軍隊里應外合……在去往邑安行省，戚家乃至鄭安等所有人把所有家產變賣，我們當初以為，他們是為了封地，現在看來是為了今日！”
“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止如此，我們損失巨大啊！”
申泰一言一語，讓所有人都思緒打開，現在看來，戚夫人所做的事情，分明是早有預謀，至少在一年前就開始的謀劃。
可是……他們還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這怎么可能？
陛下對她差嗎？
根本不差！
力排眾議，對她極力扶持，能給她的都給了，可她還要投向大寧？
至陛下于何地？
陛下他……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朱楨的身上。
朱楨已經懷疑人生。
“為什么？”
“朕能給的都給了，朕都要封她公爵！”
“你們說，朕做的還不夠嗎？”
他發出嘶吼。
眾人沉默，這件事太難堪了，陛下都已經下了封戚夫人為侯爵的旨意？
可她卻投敵了。
“為什么？”
朱楨大吼道：“朕，這個皇帝做的還不好嗎？”
“朕給他們爵位，給他們封地！”
“為什么他們還背叛朕！”
“朕比大寧皇帝差哪了。”
“為什么所有人都是這樣，都是這樣！”
“為什么！”
朱楨發出大吼！
“噗！”
他一口血直接噴吐而出，染紅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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