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帝國大反賊 > 第1242章 問題!
  黑旗會總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滿了佩戴著袖標的黑旗會清查隊的成員,戒備森嚴。

  總部周圍的幾個大院內的各處屋子里,已經人滿為患,到處都是羈押著被抓回來受審的黑旗會中高層。

  這一次黑旗會在城內對大將軍府衛隊展開攻擊,已經被張云川定性為了叛亂行為。

  所以現在不僅僅暫停了黑旗會所有的活動,而且所有人都要接受審查甄別。

  以往張云川沒工夫去管黑旗會,任由其發展壯大。

  現在他騰出手來了,自然是要對黑旗會內部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洗。

  他雖然預料到了這一次的清洗會遭遇一定的阻力,可是黑旗會的抵觸反應如此之大,更是堅定了張云川要清洗的決心!

  在他的設想中,黑旗會應該成為一支對他無比忠誠,并且聽從號令,不怕苦,不怕死的一支隊伍。

  在任何的時候,黑旗會都是要沖鋒在前,起到一個表率作用的。

  可是現在黑旗會內部管理松散,非但沒有起到一個很好的帶頭作用,反而是名聲逐步地敗壞,成為了一個不穩定因素。

  所以張云川是痛下決心,要堅決的整頓!

  雖然已經入夜了,可是黑旗會總部大院卻是燈火通明。

  十多間審訊室內,曾經一名名黑旗會的舵主、堂主和分會長們,沒了往日的威風。

  他們坐在椅子上,神情惶恐,如坐針氈。

  負責審訊他們的是由副總會長李廷親自挑選的一批人。

  這一批人都是從軍中抽調的,都是有戰功的基層軍官,忠誠度沒有任何問題。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和黑旗會沒有任何的瓜葛和利益牽扯。

  所以當李廷提出要一批人的時候,張云川毫不猶豫地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原東南節度府的官僚體系已經腐爛到了根子里了。

  張云川有意培養一批審案、斷案的官員出來。

  這一次抽調一批軍中基層軍官給李廷,就是希望他們能在實踐中多學一些東西,以后分派到各地的刑罰司去負責處理這一類事件。

  李廷這位曾經的東南巡察使,現在幾乎是手把手地教這些人如何地審訊那些堂主們。

  在陌生的環境下,單獨被審問,與外界幾乎是隔絕了消息。

  這些堂主、舵主和分會長們感覺到了絕望和無助。

  最開始還有人抗拒,什么都不愿意說。

  因為他們心里很清楚,一旦交代出去了,那估計難逃一死。

  面對這些嘴硬的黑旗會中高層,那些沒有經驗的審訊官們有些束手無策。

  “再不說的話,我就上刑了!”

  審訊官在惡狠狠地威脅著。

  面對威脅,五花大綁的一名黑旗會的堂主冷笑一聲。

  “我鬼門關上都走了好幾遭,又不是嚇大了,你想屈打成招,做夢吧!”

  “老子是被冤枉的,我沒有謀逆,也沒有貪墨!”

  面對什么都不愿意說的堂主,審訊官惱羞成怒,當即就要挽起袖子上去揍人。

  李廷在外邊見狀后,咳嗽了幾聲,推開門進了屋子。

  看到李廷這位副總會長進來后,審訊官有些氣憤地向李廷抱怨。

  這審訊官指著那黑旗會堂主道:“副總會長大人,這狗日的油鹽不進,什么都不愿意說。”

  李廷笑了笑說:“不用審了,將他羈押回去關起來吧,準備等待處斬。”

  此言一出,審訊官和這黑旗會堂主都懵了。

  審訊官問:“為啥啊?”

  李廷解釋說:“他旁邊的一個叫王麻子的分會長和一個王堂主已經交代了,他們都說這位柳堂主貪墨了銀子三十萬兩。”

  “胡說八道!”

  “我沒有貪墨三十萬兩!”

  看到突然給自己扣上了一個貪墨三十萬兩白銀的罪名,這堂主當即急得大喊。

  畢竟他前前后后也就貪墨了幾萬兩銀子而已。

  “你喊啥喊啊?”

  李廷沒好氣地道:“人家兩個都將你給供出來了,人家說你貪墨了三十萬兩,難不成還有假不成?”

  這堂主急忙解釋:“他們胡編亂造的,他們這是將罪責往我身上推,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貪墨這么多......”

  “行啊,你說他們冤枉你,那你自己老實交代,你貪墨了多少?”

  “你要是自己不說的話,我就權當你貪墨了三十萬兩給你結案了,然后你就回去等死吧。”

  “我......”

  面對李廷的質問,這堂主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李廷不耐煩地說:“你不說算了,我懶得問了,反正有兩個人的供詞已經足夠將你給判死了。”

  “副總會長大人,我要是說了,我能免死嗎?”

  “呵呵。”

  “能不能免死,就看你說什么了。”

  “你要是說的有用,算你將功贖罪,雖然活罪難逃,死罪可能會被赦免。”

  “但是你說的東西,要是別人比你先說了出來,那這個將功贖罪就是別人的,你還是要死的。”

  “你要說就說,別耽誤我時間。”

  這堂主雖然覺得李廷可能是在詐他的話。

  可是他和外界失去了消息,也不確定別人會不會將黑鍋往他的身上扣。

  自己死咬著不說,人家都往自己身上推罪責,那自己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他在猶豫了幾秒后,咬了咬牙說:“副總會長大人,我說,我愿意說。”

  “你們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行啊。”

  李廷對那審訊官使了一個眼色道:“你審吧。”

  “回頭將他說的記錄下來,拿去和別的供詞對一下,要是他胡言亂語的話,罪加一等。”

  “是!”

  當李廷走出這一間審訊室的時候,那堂主已經開始在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在李廷的威逼利誘和恐嚇手段下,黑旗會的中高層一一地撂案了。

  面對那堆積如山的供狀,李廷也感覺壓力很大。

  這些中高層他們幾乎是參與了鹽務貪墨案,他們每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級別,拿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與此同時,他們還打著黑旗會的旗號,為自己謀取了不少的私利。

  有的人將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給掛了黑旗會的名字,讓他們什么都不干就吃空餉。

  還有一些人甚至直接虛報自己手底下的人員數目,有的堂主明明手底下只有數十人,可是卻報數百人。

  還有人甚至讓手底下的人偽裝成山賊,去截殺一些富戶,殺人越貨。

  更多的則是打著黑旗會的名義,大肆地搶占田宅。

  僅僅寧陽府丹陽鎮的一名堂主,在這一次左騎軍打贏了仗,趁著地方秩序混亂的時候。

  他就將十多個村子的土地以及許多富戶的宅院據為己有,一躍成為了當地最有權勢的人。

  當然,與地方大戶勾結起來,侵占百姓田宅的那更是比比皆是。

  很多人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去收繳地方的田宅,而后據為己有。

  對于那些不聽話的,他們則是扣以各種罪名,對其進行迫害。

  黑旗會原本自成體系,加之軍隊在打仗,到處亂糟糟的,善惡很多東西一時間難分。

  所以他們做的很多事兒,都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實際上干的卻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軍情司在各處也有眼線,自然是對黑旗會陽奉陰違的事兒了解,也進行了上報。

  只是張云川先前沒時間和精力去管這一攤子事兒。

  他覺得隊伍龐大了,出現一些這樣的事兒是很正常的。

  只要及時地去處理,糾正過來就好了。

  他下令讓黑旗會內部去整頓,自查自糾。

  只是黑旗會的高層太讓他失望了。

  他們非但沒有去認真的整頓,反而是他們都摻和其中,欺上瞞下,以至于愈演愈烈。

  軍情司報給他關于黑旗會陽奉陰違的事件越來越多,涉及的層次越來越高,這才引起了他的重視。

  他現在騰出手來,所以黑旗會這才迎來了自從成立以后第一次殘酷的大清洗。

  傍晚的時候,李廷這位副總會長讓人抬著幾箱子的供狀進了大將軍府,親自向張云川稟報這幾日的審訊結果。

  面對那幾大箱子的供狀,張云川懶得去看了,因為太多了,估計三天三夜都看不完。

  張云川直截了當的問:“你就直接告訴我,黑旗會中,誰涉案就行了。”

  “回大將軍的話,臨川府、寧陽府、東山府三地,舵主以上的人員,八成都涉案了。”

  張云川也吃了一驚:“都涉案了?”

  李廷解釋:“只不過他們涉及的事兒不一樣,有的是任人唯親,有的是貪墨,有的是吃空餉,不一而足。”

  “參與謀反的,只有一個分會長,幾個堂主和舵主,但是并不是趙健指使的,而是另有其人。”

  “陳州、蒲江府、江北、隆興府等其他地方還在進一步的審查清理,估計得至少一兩個月才能審查出結果。”

  張云川問:“那個胡巖呢,他也涉案了嗎?”

  胡巖是黑旗會副總會長,這一次黑旗會鬧事的時候,他沒有參與其中,還做了一些工作的。

  “他倒是沒有涉案,因為自從趙健掌權后,他就被迫回家養病了,但是他的大半親信都涉案了。”

  張云川嘆氣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吶。”

  “黑旗會從成立至今,吸收了太多的勢力進來,既有江湖幫派,也有地方豪強,現在演變成這番模樣,我這個甩手掌柜也有責任。”

  “僅僅三個府,就有八成舵主以上的人員涉案,是我對他們太疏于管教了。”

  張云川停頓了一下后問:“黑旗會的案子,可牽扯到了黑旗軍李陽?”

  李廷搖了搖頭說:“這一次的事兒沒有牽扯到李都督。”

  “李都督去復州的時候,陸續地將一些黑旗會的骨干精銳都抽調去復州了,這一次涉案的很多人,都是最近幾個月才被提拔上來的......”

  “這其中的很多人,都是副總會長趙健的親信。”

  李廷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就是黑旗會原本的問題不大。

  正是因為李陽去了復州,顧不得這邊,這才導致黑旗會內部迅速地腐化墮落。

  大多數的事兒都是副總會長趙健管事的事兒逐步發生的。

  聽到這個結果,張云川的心里這才好受一些。

  可是從這件事兒也可以看出一些問題。

  那就是黑旗會內部的制度是不完善的。

  李陽在的時候,他們這些下邊的人不敢亂來。

  李陽一走,換了一個人,這馬上就亂套了。

  這足以說明,領頭羊的重要性。

  與此同時,也說明必須要加強對領頭羊的監管,以防止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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