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諜影凌云 > 第七百五十八章 炸自己船
  “司令,天海法師來了。”

  警衛員進來匯報,崗村立刻站起身,親自去迎接。

  天海是來自日本的法師,在日本有著很高的威望,崗村對他很尊敬,親自將他接到了會客室。

  “天海法師,您怎么突然來了?”

  崗村親自泡茶,天海接過茶杯,神色凝重:“我在報紙上看到帝國對美國的行動,立刻占了一卦,沒想卻是大兇之兆。”

  天海的卜算很出名,也很靈,至少他自己很相信。

  “大兇?”

  崗村皺眉,他本就不看好這樣的行動,天海這么一說他心情更是沉重。

  天海和他想法相同,難道這次帝國真的不可避免失敗?

  “將軍,您對這場戰爭的前景有什么看法?”

  “這是上面和海軍的決策。”

  崗村嘆了口氣,天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繼續問道:“將軍,您向來是有主見的人,是不是您也不看好?”

  天海一再詢問,崗村只好點頭:“既然已經做了,現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目前唯一的方式,就是打下新加坡后立刻停下,絕不能再擴大戰爭規模。”

  “將軍,您的想法很不錯,很可惜,您并不是定下決策的人。”

  天海重重嘆氣,他雖然是法師,但畢竟是日本人,當然希望帝國能夠越來越強。

  一旦失敗,對帝國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有些話崗村沒說,在帝國資源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開辟第二戰場,針對的還是英美,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他們不是德國,就算是德國,看看他們占領的都是些什么國家,如今在俄國不一樣停頓了腳步。

  如果德國不能擊敗俄國,或者被俄國反擊,迎接他們的也將是災難。

  德國若是戰敗,接下來日本必然孤木難支。

  至于意大利,崗村根本沒去想,這個豬隊友,德國敗的話他們同樣跑不掉。

  和美國開戰,那么在中國就不適合繼續作戰,最好的辦法是立刻和中國調和,哪怕讓出一些地盤,保住核心利益即可。

  他們接下來拿出全部的力量對付美國,若是能打到美國本土,又或者將美國打和,再來繼續侵吞中國不遲。

  可惜做主的人不是他,激進派和西條不會聽他的勸。

  現在那些人全瘋了。

  他有點后悔,不該讓西條上位,他早該預料到,以西條的性子,上位之后必然會大闊步的向前走。

  大步是走的快,但同時容易拉傷自己。

  這些話,崗村沒對任何人說,說了沒意義,很容易讓西條不喜。

  之前他嫌棄田俊六的步子太小,現在反而希望他就此穩住,多給帝國省點錢,讓海軍先把仗打好。

  美國沒了海軍,自然對日本產生不了威脅。

  西條的性子確實很急,剛偷襲了美國基地,這邊便對馬來西亞和香港下手。

  日軍從克拉地峽對馬來西亞正式展開進攻,同時從中國境內直接進攻香港。

  日本向全世界亮出了他們的獠牙。

  九號,常校長終于授意,果黨政府正式對日本宣戰,打了好幾年,竟然沒有正式宣戰,可見常校長的心里一直存在著僥幸。

  這次有了美國人撐腰,也是美國人的要求,常校長終于做出正式回應。

  同日,大批日軍開進公共租界。

  石原商行,楚凌云正看向窗外,方士易站在他的身邊。

  外面的馬路已被戒嚴,竹本親自安排的憲兵,這里誰也不準過來,更不得有任何的騷擾。

  不僅石原商行的總部,所有石原商場的產業他都派了憲兵保護,以免有人趁火打劫,惹石原亨生氣。

  竹本已是憲兵司令部司令,他的將銜非常顯眼。

  而和他當初同是中隊長的那些人,現在依然還是中隊長,和他有著天差地別。

  他們見到自己要恭敬的敬禮,對自己的命令不敢有任何的含糊。

  竹本大權在握,春風得意,他很清楚是誰給他的這一切。

  今天進入公共租界的是山下的部隊,竹本不會讓這些貢獻度被山下搶走,他搶先一步派出憲兵來保護石原商行。

  “老板,他們果然對租界下手了。”

  方式微微嘆氣,之前他便和老板聊過這個問題,日本一旦開戰,租界將不復存在,日本不會容忍他國的勢力繼續霸占繁華的上海。

  “必然的事,早就預料到了。”

  楚凌云知道的遠比方士易要多,阿部在他的推動下已經接任了前田的位置,成為了興亞院上海聯絡部總部長。

  昨天阿部便找了他,和他聊過租界。

  法租界還好一點,畢竟法國的傀儡政府是盟友,怎么也要給德國點面子,不會對他們下死手。

  但主導權肯定要在日本人的手里。

  至于公共租界,國內的意思是暫時不取締,不過必須由帝國來控制。

  留著租界的名,沒有租界的實。

  到時候他們聯絡部會成立一個協調委員會,委員會的主任他已經選好,聯絡部商務部部長丸山耕智。

  丸山是阿部的心腹,又給阿部送了很多的錢,拿到了這個位置。

  心腹也得出錢,想當官必須給錢,這就是阿部的性子。

  公共租界工部局,總裁費立姆氣的雙手發抖。

  日本人竟然大搖大擺的沖進了他的房間。

  其實知道日本偷襲美國之后,費立姆便明白,租界的好日子到了頭,日本人早就對租界垂涎三尺,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談都不談,直接打了進來。

  “你們要做什么?”

  費立姆深吸了口氣,對進來的丸山耕智問道。

  “不做什么,費立姆總裁,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大日本帝國為你們租界特意成立了協調委員會,你們你們工部局所有的事情都要上報給委員會,由委員會主任,也就是我來批準后方可實行。”

  他這是學影佐,當了個太上皇。

  費立姆稍稍一愣,不是取締工部局,而是在他們上面新設立了機構?

  就算日本人取締他們,把他們全部趕走,費立姆也沒有任何辦法。

  大英帝國早就不是當年的日不落帝國,英國不可能打到上海來,更沒那個機會,若真這么做了,德國絕對會笑掉大牙。

  “讓我做傀儡嗎?”

  費立姆譏笑道,雖說沒有將他們取消,可什么事都要聽從日本人的安排,他們將再無一點自主權。

  “你沒有選擇,要么服從,要么死。”

  帝國已對英國開戰,香港都去打了,丸山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人。

  費立姆忍著怒氣,最終點頭。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現在是砧板上的肉,任憑日本人拿捏。

  丸山趾高氣昂的離開,這些平時自大高傲的西洋人也有今天?

  他們最終都會臣服于帝國,日本才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

  租界一片蕭條,日本接管了所有防務,巡捕房暫時沒動,不過巡捕房所做的事都要匯報給日本人。

  日本人讓他們行動,他們必須服從。

  不少總巡長見風使舵,立刻拋棄費爾南,向新的主子獻殷勤。

  巡捕大部分是中國人或者印度人,日本人對他們像市區的警察一樣,所有瑣事全部交給他們。

  特高課內,費爾南很是惶恐。

  日本搞的是偷襲,根本沒給他們時間準備,而且這么快便沖進租界,他連跑都沒有機會。

  況且也跑不掉了,日本人動手之前便監控了所有的地方。

  費爾南是被‘請’進的特高課。

  說是請和被抓沒有什么區別。

  他被帶到了刑訊室,看到刑訊室內的那些恐怖刑具,費爾南腿都軟了,被人架著勉強坐在了那。

  抓他的是江騰空。

  他沒告訴南云,直接動手,費爾南和楚凌云有關,他必須搶先一步把人抓回來,人在他的手上可控性更強。

  “費爾南先生,知道我們為什么找你吧?”

  江騰空親自審訊,淡淡問道,現在南云還不知道他已經把費爾南抓了回來。

  “我明白,但我不知道楚凌云在哪。”

  費爾南立刻回道,不用問,他主動把和楚凌云的關系說了出來。

  楚凌云之前和史密斯一起做生意,實際上公司是楚凌云做主,史密斯的股份很少,這點日本人早就知道。

  后來楚凌云聯系過他幾次,但再也沒有露過面,費爾南交代出了一個重要人物,冉五。

  冉五是楚凌云的人。

  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江騰空讓他把幫楚凌云做過的事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清楚,最后簽字畫押。

  “馬上去抓冉五,記住,必須抓活的,他很有可能知道楚凌云在哪。”

  江騰空審問出結果,費爾南交代的人必須要抓,他的心腹手下帶人立刻出門,江騰空交代要活口,是怕把人打死了,沒辦法給楚凌云交代。

  沒多久,他的手下便打來了電話。

  “跑了?”

  江騰空不意外,出這么大的事,以楚凌云的聰明,不會留下這么大一個漏洞。

  跑了好,跑了他就沒有后續,不是他不做,而是做不到。

  “江騰,你抓了費爾南?”

  南云突然闖進他的辦公室,直接問道。

  江騰空起身,輕輕點頭:“沒錯,費爾南和楚凌云關系不一般,我提前把他抓來,以免讓他跑掉。”

  南云知道的太晚,人他都審完了,也完成了后續工作。

  “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南云有點惱怒,江騰空之前做事至少會對她支會一聲,這次竟然提也沒提,直接抓了這么重要的人。

  “課長,總課長吩咐過,如果有重要情況,我可以不用請示直接去做。”

  江騰空不卑不吭的說回道,南云已被他徹底架空,在特高課南云的話還自己說的管用,為什么要告訴她?

  況且這的確是土原給他的授權。

  土原對南云徹底失望,若非南云是他的弟子,又沒有特別大的錯,他早就把南云給撤掉了。

  而在柳生太郎身上立功的江騰空,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

  江騰空抬出土原,南云瞬間沒了脾氣。

  “我再去審一遍。”

  南云離開,江騰空沒有管她,這個女人有點認不清現狀。

  他既然沒說,事后又沒有匯報,自然不會讓南云輕易審到人。

  “轉走了,去了哪?”

  特高課大牢里,南云瞪大眼睛,費爾南已經不在特高課,被江騰空派人押到了別的地方。

  “課長,我們不知道。”

  大牢的人老老實實回答,他們級別太低,江騰空確實沒說過轉去了哪。

  南云明白,江騰空不想讓她插手這個案子。

  可這個案子有機會抓到楚凌云,若是由她出手抓到人,以后特高課將徹底會成為她的天下,要是讓江騰空抓到,她馬上會被撤職調走。

  這份大功,足以讓江騰空上位。

  南云不甘心,不過她還是按下去向江騰空要人的沖動。

  明明把人轉走了,江騰空卻不告訴她,分明是在看她的笑話,她去問江騰空也不會說,純粹自取其辱。

  回到辦公室,南云低著頭,眼中滿是憤怒。

  江騰空終于露出了他的真實嘴臉,下一步,江騰空就是要趕她離開。

  面對絕境,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向師父告狀,只會加快她被撤職,江騰空提前下手,是在做事,她卻對做事的手下提出意見,師父最討厭這種事情。

  無能的人,不配留在這個位置上。

  這是師父當初對三井的評價,她不想用在自己的身上。

  冉五跑了,但沒有離開上海。

  他躲在了馮永那邊。

  楚凌云知道費爾南肯定會被帶走,費爾南不可靠,會把冉五交代出來,冉五必須藏起來。

  平時冉五和其他人沒有任何來往,沒人知道他和馮永其實是好兄弟。

  暫時藏在馮永那很安全。

  冉五藏起來,可以作為楚凌云暗中的一把刀,讓他去做一些別人不方便做的事。

  直屬楚凌云的八名死士,依然留在了他的身邊。

  不過楚凌云已經開始布局,讓四人到石原商行任職,慢慢的再把他們調到身邊來使用。

  他們不知道石原亨是自己,但楚凌云明白,真遇到危險的關鍵時刻,楚凌云只要暴露身份,他們會以命相護。

  76號,李志群和陳展禮都動了。

  日本人占領公共租界后,他們立刻來到租界內,久保特意帶著陳展禮來到巡捕房。

  “陸大明。”

  久保冰冷的眼神盯著面前雙腿打顫,不斷抹汗的男人。

  “在,小人在。”

  “當初抓我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

  久保很解氣,當初他被軍統設套,帶著忠義救國軍的人過來,本想將軍統的人一網打盡,結果被巡捕全部抓了。

  他若不是躲的遠,估計也要在巡捕房的大牢走上一遭。

  后來被迫拿出了不少錢,才把人贖出來。

  “大人,小人有眼無珠,該打,您別和小人一般見識,我把您的錢全還給您,錢在家里,我去給您拿。”

  陸大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斷的扇自己耳光,現在英國人和美國人自身難保,租界就這樣突然變了天,做主的是日本人,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負責抓人的那些巡捕呢?”

  陳展禮立刻問道,久保是來出氣的,這些人不是軍統特工,但他們幫過軍統的人。

  陸大明竟然還想拿錢保命,根本不可能。

  他難道就不知道,抓了他,他的錢全會被拿走,現在他沒了后臺,屁都不是。

  “除了冉五,其他人都在。”

  陸大明小心的說道,久保眉頭一皺:“冉五是誰?”

  “我的副手,當初就是他帶隊抓的人。”

  “是他自己要去,還是你下達的命令?”久保再問。

  “是我下的命令,有人舉報你們要和軍統大戰,我就讓冉五帶人過去了。”

  久保沒再說話,見久保離開,陳展禮則下令把陸大明抓了起來。

  “饒命,久保大人饒命啊……”

  陸大明慘叫著被帶走,他的家有人去抄,敢抓76號的人這就是下場。

  “去查查冉五去了哪。”

  陳展禮吩咐小盧,命令是陸大明下的,冉五是執行者,不過他是副總巡,想必家財不少,借助這個理由抓人抄家,他們又能分上不少。

  久保大人同樣缺錢,他還要向上給影佐大人孝敬。

  影佐大人可是很喜歡金條。

  76號到處在抓人,久保帶著陳展禮同樣抓了不少人。

  一天的時間,76號大牢便關了幾百人,瞬間冷清的大牢人滿為患。

  有些是冤枉的,有些確實幫著中國人做了不少事。

  只要有理由,先抓回來。

  殺他們是不敢亂殺了,不過有了證據肯定跑不掉,這次又要喂出不少顆花生米。

  幽齋文社,山下正對著一群人滔滔不絕的演講。

  在他的口中,日本這次突然偷襲美國是非常聰明的舉動,不過海軍還是太膽小,應該不計損失,多次出動飛機,勢必將美國夏威夷基地炸平。

  所有軍艦全部給他們炸沉,讓他們連翻修的可能都沒有。

  說完海軍,山下轉口再次說起了中國的情況。

  為策應對香港的進攻,日本大本營要求田俊六對長沙再次發動攻擊,務必打下這座城市,然后打通到上海的路。

  這樣中國北方的日軍全能一路南下,支援香港那邊以及南洋。

  上次大戰剛結束不久,田俊六并不想打,但沒有辦法,大本營的命令必須服從。

  負責這次大戰的依然是十一軍。

  阿維接到命令立刻備戰,這次動用的人數同樣不少,第三師團,第六師團,四十師團以及獨立混成第九旅團,第四師團被他踢了出去,他是不敢再用。

  換成別的師團,不讓他們參戰,會被他們視為巨大的恥辱。

  可是第四師團不僅沒有任何羞愧,反而很是得意。

  打仗就要死人,不參加肯定就不會有損失,上次長沙之戰雖然他們損失最小,可一樣還是死了好幾百人。

  現在不用參戰,正好安心做他們的生意。

  南昌的大賀原同樣接到命令,要和獨立第九旅團一起出城,進攻上高,幫助策應長沙戰場,在贛北牽制住果軍。

  各種情報被楚凌云匯總,一起發給了總部,最后到了薛將軍手中。

  長沙,作戰指揮部。

  薛將軍正在召開高級軍事會議。

  “這次作戰,我準備延續第一次的方式,不再一直阻擊,這次我要放敵人進來,利用地勢布置戰網,不僅要保住長沙,同時要重創敵軍。”

  薛將軍說完拍了下桌子,神色堅定。

  “司令,這么做會不會太冒險?”

  有人擔憂問道,放日本人進來容易,可一旦被他們占領長沙,這次他們就是大敗。

  上次便讓他們沖進了長沙城,若不是第六戰區幫他們打宜昌,困住了那里的日軍,恐怕上次也會危險。

  “不會,我有分寸,武器裝備我們差的太多,特別是坦克,他們的坦克對我們威脅最大,這次我專門針對他們的坦克制定這個戰術,一定能夠成功。”

  薛將軍搖頭,和日本人打了那么多次,薛將軍對日軍極為了解,日軍是強,但沒強到不可戰勝。

  日軍數次在他手上吃過苦頭,萬家嶺106師團幾乎被他全殲。

  他殺死的日軍數量最多。

  薛將軍是司令,威望極高,他定下的戰術沒人反對,很快新的戰術便制定了出來。

  軍統給了他詳細情報,讓他更從容的進行布置。

  日軍要從岳陽過來,從岳陽到長沙有很多平坦的地方,同時還有四條橫向的長河。

  平坦地勢對日軍的重武力來說是優勢,但只要應對妥當,便能將他們的優勢化解,反而變為己方的優勢。

  上次長沙之戰后,薛將軍就一直在思考,如果按照之前的想法,放日軍進來,再進行包圍戰結果會是什么樣子?

  他推演了很多次,結果都比上次打的要好。

  即使不能徹底擊潰他們,也能給予他們重創,更不會讓他們占領長沙。

  這么快日軍便卷土重來,薛將軍決定將構思好的戰術,好好的應用在日軍身上。

  況且他還有軍統的情報幫助,能讓他隨時了解日軍的情況。

  十五號,阿維調動差不多五個師團,約十萬人集結在新墻河,薛將軍準備報仇雪恨,阿維同樣想要洗刷掉上次沒能攻下長沙的恥辱。

  他在南京開會的時候,可是聽到有人議論,說他把長沙之戰打成了那個樣子,有辱帝國軍人的臉。

  阿維上頭了,這次是他一雪前恥的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雙方都是勢在必得,大戰即將開始。

  時間慢慢走過,到了二十四號,岳陽下起了大雨,很快轉為大雪。

  天氣非常惡劣,阿維卻突發奇想,選在這一天進攻。

  他的理由是,如此惡劣的天氣,中國人肯定想不到他們會突然進攻。

  下午,日軍炮兵陣地突然開火,第三次長沙會戰正式打響。

  上海,楚凌云正拿著電話。

  “借用我的商船運送物資?”

  楚凌云很是驚訝,電話是田俊六打來的,是向他尋求幫助,想用石原商行的商隊,將一批武器彈藥給阿維送過去。

  “沒錯,他這次帶的彈藥不多,必須給他支援。”

  田俊六沒有多想,立刻解釋出了原因,楚凌云很快明白,阿維急于進攻,并沒有等后勤完全到位。

  又或者說,日本人現在物資匱乏,已經到了缺少彈藥的地步。

  他們作戰的士兵,每人只攜帶了一百二十顆子彈,聽起來是不少,但在戰爭中這個數量非常的少,根本不夠。

  所以阿維的作戰計劃是半個月,若沒有足夠的后勤補給,半個月是他的極限,打到最后若是沒了子彈那可就成大笑話了,他們要帶著刺刀沖鋒,直接面對中國人的炮火。

  “沒問題,我馬上安排船隊和車隊。”

  楚凌云答應了,這件事不能拒絕,不過他的船隊和車隊,絕不會抵達戰場。

  這次的軍火物資,是田俊六從各處抽調,石原商行船隊沿江一路接收,并且先接收到的立刻前往武漢,不能耽擱。

  阿維都開打了,必須及時將更多的武器彈藥給他送過去。

  送可以送,如果船出了意外,沒辦法走了呢?

  這個太簡單了,找個水浴淺又窄的地方,炸掉幾艘船,水路立刻便會堵塞。

  楚凌云用軍統的人炸他石原商行的船,完全沒毛病。

  到時候楚凌云還能倒打一耙,責怪田俊六泄露了機密,造成了他的損失。

  他可是受害者,誰能想到是他自己炸的船?

  計劃不錯,楚凌云立刻執行。

  情報都不用收集,他手上便有最詳細的情報,交給泥鰍他們制定好計劃,他再來完善。

  這次他不會跟船,方士易也不會去。

  把商行平時宣揚軍果主義的那些人派到船上去,順便一起解決掉他們。

  小日子死一個少一個,楚凌云絕不心疼。

  新墻河果軍苦守一天,第二天還是被日軍突破,守軍邊打邊撤,但是日軍進軍很快,其中133師被兩個師團咬住,整個師被打亂,通信完全中斷。

  不過他們很多據點依然拼死守護,誓死殺敵。

  26號,降雪加大,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果軍58軍中有不少人出自滇軍,而滇軍出名的不耐嚴寒,加上棉衣沒有準備那么厚,很多士兵晚上被活活凍死。

  但是,哪怕被凍成了冰雕,他們的槍口依然對著日本人的陣地。

  他們沒有逃跑,沒有生火。

  他們全是英雄。

  薛將軍本就計劃將日軍放進來,然后徹底實行后退決戰,爭取外翼的八字作戰方針,讓日本人來到長沙,他的作戰計劃就像個火爐,而長沙正是火爐的爐底。

  他要用這個爐子把日本人完全融掉,讓他們有來無回。

  薛將軍仔細總結過上次的戰斗,果軍死傷確實很大,他犯了不少的錯誤。

  明明有機會將敵人引誘進來,甚至和他們打巷戰,減少他們重火力的威脅,可他偏偏正面對抗,甚至一支又一支往上填部隊。

  最終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目前長沙之外共有四條防線,正好是四條大河。

  第一道就是新墻河,在這里日本后勤補給壓力最小,日軍占據的優勢最大,新墻河和日軍糾纏,完全就是讓日軍自由的發揮他們的優勢。

  第二道防線是汨羅江,這里可以說是半斤八兩,各有優缺。

  第三道則是撈刀河,這里多是水田,日軍的坦克大炮行走不易,他們成為了劣勢的一方,薛將軍就要在撈刀河和第四道瀏陽河防線之間,和日軍展開拉鋸戰。

  這次作戰,薛將軍下令,破壞沿途所有道路,水田中加水,不讓他們的坦克大炮順利通過。

  沒有好的道路,坦克大炮就算能過來一些,肯定會有一些跟不上,或者壞掉的。

  能減少他們一點是一點。

  沿途村莊更是設立崗哨,發現日軍便點烽火,用烽火的方式來傳遞信息,告訴他們日本人來了。

  這樣他們可以對日軍的動向知道的清清楚楚。

  等日本人進來,他這個火爐便會啟動,好好的讓他們感受下長沙的火熱。

  日軍在突破,比上次更順利,阿維很高興。

  可是參謀們并不看好,他們更希望中國人像上次一樣,在前沿陣地便和他們決戰,這樣可以快速擊潰他們。

  很顯然,中國人吸取了教訓,沒有再使用上次的方法。

  “將軍,急電。”

  參謀高興的拿了封電文過來,阿維接過一看,頓時傻眼。

  就在昨天傍晚,香港英軍宣布投降。

  他們這次對長沙展開進攻,理由就是策應香港那邊,香港一投降,這個理由自然不成立。

  參謀長和其他一些參謀,也在勸阿維撤兵。

  無奈阿維這次是真的上了頭,死活都想打下長沙。

  他滿腦子都是長沙,根本聽不進勸。

  他還總結了幾個理由,首先打下長沙能給常校長的威望造成打擊,更可以牽制中國人的兵力。

  其次讓世界上的其他人看到,日軍還有很大的余力。

  最后則是讓湖南的中國人對重慶失望,認為果軍保護不了他們,順便威脅整個第六戰區。

  對他的理由參謀部相當無語,阿維不聽勸,死命想打,上面又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此時他們只能服從軍令。

  以下克上不是不可以,但沒必要,畢竟現在戰事的表現還是對他們很有利,若是這次真能打下長沙呢?

  那大伙可要集體立功了。

  阿維還是給田俊六發了個電報,咨詢繼續作戰的事,田俊六沒有回復,事實上他在猶豫。

  開弓沒有回頭箭,阿維都打了出去,就這么退回來,他的臉上同樣掛不住。

  可若同意作戰,萬一阿維再向上次那樣無功而返,丟的臉更大,他現在并不是那么著急,石原亨為他爭取到了兩年半的時間,他完全可以從容布局,逐步蠶食。

  索性不回復,讓阿維自己做決定。

  成了,功勞有他一份,沒成,那是阿維的錯,他的責任會小很多。

  最多事后檢討,因為自己的猶豫,沒能及時阻止阿維,他是想過阻止,但耽誤了時間。

  二十七號下午,日軍強度汨羅江,連續的雨雪,江面水位上漲不少,水流也急,通行非常艱難,十一軍的工兵隊吃了不少苦頭。

  每個人手臉凍傷,像被狗啃了一般。

  果軍則以逸待勞,連續兩天他們在冰冷的泥濘中作戰,果軍不好受,日軍更難受。

  他們的坦克大炮跟不上,只能和中國人拼戰斗力。

  惡劣天氣對日軍的影響很大,果軍則充分發揮地理優勢,不斷伏擊。

  四十師團輜重部隊40聯隊,被20軍伏擊,聯隊長森川直接被擊斃,果軍甚至偷偷在鐵路橋下布置了暗堡。

  橫田大隊成了倒霉蛋,路過的時候被機槍一陣掃射,不少人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便為他們的天皇盡忠。

  各路進軍不順,參謀再次勸說阿維放棄。

  可惜此時的阿維管不了那么多,一意孤行,并且給田俊六發了個‘獨斷請罪報告’。

  這份報告田俊六很喜歡,有了這份報告,以后真失敗了,那就是阿維獨斷的責任,沒看他自己都請罪了?

  長江,安慶段。

  石原商行的船隊,在日本水上巡邏隊的護送下,六艘船緩緩駛出碼頭。

  六艘船上裝的全是武器彈藥,要立刻送往前線,支援十一軍。

  一處淺水區域,泥鰍正拿著望遠鏡。

  “楚原,炸藥都裝好了嗎?”

  泥鰍邊看邊問,楚原則點頭:“趙組長您放心,全都裝好了,我親自帶人裝的。”

  船在碼頭的時候,他們便在船上安裝了一些高爆炸藥,這可是軍火船,爆炸之后一定很美。

  只是船屬于石原商行,他帶人來炸組長的船,組長不會讓他賠錢吧?

  泥鰍心里惡趣味的想著,他自然清楚,組長不可能讓他來賠這個錢。

  “很好,我們準備欣賞大煙花。”

  泥鰍點頭,這次是他帶隊,楚原輔助一起來行動。

  安裝炸藥不難,碼頭是守衛森嚴,但那些守衛是他們組長安排的,守衛的情況泥鰍了如指掌。

  這次帶隊的是石原商行護衛總經理。

  總經理是日本人,楚凌云選了他,是因為他非常老實可靠。

  他對楚凌云的命令向來是嚴格服從。

  這次胡凌云便交代給了他一個秘密任務,到安慶后,幫他去收購幾件古董,他知道這些古董在好幾個大漢奸的手里。

  讓他們按指定的錢數,把古董賣給自己。

  這個錢數很低,給錢算不錯了,直接問你要也得給。

  楚凌云對他非常了解,總經理喜歡排場,這次的任務又是逼迫,而楚凌云特意交代他不要驚動駐軍。

  簡單來說,這件事石原亨不想讓駐軍知情和參與。

  畢竟巧取豪奪,說出去很不好聽。

  總經理去執行任務,以他的性子必然會把船隊的人都帶上,每艘船上只會留下聊聊幾人,甚至可能就一兩人。

  根據守衛的情況,他們在石原商行的人離開后,潛入水中,偷偷在船上布置炸藥。

  不是定時炸彈,現在的定時炸彈沒有那么成熟,需要他們手動引爆。

  引爆的方式很簡單,用炮轟。

  泥鰍這次帶了一百六十人,十二具八十毫米迫擊炮。

  清一色的日式裝備,炮彈更是帶了上千發。

  楚凌云財大氣粗,炸自己的東西,一樣用上最好的裝備。

  至于迫擊炮哪來的,日本人會不會查到。

  楚凌云更沒任何擔心。

  迫擊炮就是他們花大價錢買來的,第四師團做生意果真是誠實可信,除了編號被清楚掉,所有的迫擊炮都是八成新,用著非常順手。

  而這些迫擊炮,早被他們在長沙之戰的時候就報了戰損,想查也查不到。

  事實上這些迫擊炮就能將商船炸沉。

  不過楚凌云擔心軍統的炮手瞄的不準,沒能讓商船按預定計劃沉沒,達不到封鎖江面的效果。

  特意讓他們找個機會,給船上加點料。

  炸自己的船,能這么不心疼的極少。

  船上裝的又是武器彈藥,再有外部高爆炸藥的幫助,只要一枚炮彈落在上面,整艘船立刻就會完蛋。

  六艘石原商行的船正緩緩駛來,他們身邊還跟著不少水上巡邏大隊的巡邏艇,其中炮艇就有兩艘。

  泥鰍他們的目標是商船,不是巡邏艇。

  也正因為有巡邏艇在,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一旦被炮艇鎖定目標,他們便能立刻對江邊的迫擊炮陣地開炮。

  伏擊時間為三分鐘,陣地設為了六處,每處兩門迫擊炮,每處負責一艘商船。

  三分鐘內,他們必須把所有商船擊沉。

  還要讓他們沉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這個難度不小。

  泥鰍很有信心,他們戰情組有不少精英,這次還從忠義救國軍中調了幾名神炮手,他們選擇的是窄的位置,整個江面寬度不足七百米。

  他們迫擊炮射程兩千多米,這么近的距離,把炮彈當磚頭砸也能砸中他們。

  船隊來了,到了指定位置,泥鰍立刻發出信號彈,六處準備好的伏擊點,炮手早就做好了準備,得到指令馬上將炮彈投入炮筒。

  “轟轟轟”

  江面上不斷發生爆炸,第一輪炮擊便擊中了兩艘商船,還有一艘倒霉的巡邏艇中彈。

  見誤差這么大,氣的泥鰍直罵,這些人怎么打的炮?

  歪了十萬八千里,位置不對,打錯了地方。

  萬字保底,感謝大荒蜉蝣3000起點幣打賞,感謝第一近衛坦克旅再次1000起點幣打賞。

  (本章完)

  。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羅飛羽的諜影凌云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