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要問什么？
張寒不得而知。
他之所以斷然拒絕，只是不希望談話的節奏，被夫子掌握。
天水湖畔，大齊皇朝的眾人，聽到張寒的說法，一個個怒發沖冠。
“太無禮了吧！”
“堂堂一位秦王殿下，怎么能這樣？”
聽到這樣的質疑聲，秦王府的隊伍里，走出來一位銀發男子。
他把鯊齒劍橫在胸前，冷聲問道：“我們家王爺是什么身份，也是爾等能質疑的？誰若是不服，大可以上前，生死勿論！！”
之前的戰斗，因為有夫子的保駕護航，大齊皇朝這邊并沒有什么損失。
現在以命相搏，那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
再加上出手的是衛莊！
實事求是的講，經過之前的戰斗，大齊皇朝所有人都清楚，這位流沙之主的不凡。
他們這邊真有能耐，可以壓制對方的。
恐怕也就只有宗師巔峰的龍云，和超級宗師子午。
然而這兩位，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脅迫，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甚至他們二人的額頭上，還冒出了汗水。
“是周侗先生嗎？”
夫子開口問道。
普通人察覺不到，但這瞞不住夫子。
就在衛莊站出來的瞬間，他感覺有一位天人境的高手，用氣勢壓制了子午和龍云。
王家老爺子，夫子是見過的。
所以夫子十分篤定，出手的并非是王家老爺子，那就只能是秦王府的周侗了！
秦皇陵的不死仙丹，當真是好東西。
這么多年總共才誕生了多少天人？
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
秦王他們去了一次秦皇陵，到現在已經誕生了整整三位天人。
即便強悍如夫子，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由感慨。
秦王府的隊伍里，一個身影越眾而出。
他并沒有跟張寒和夫子并駕齊驅，只是站在了湖畔旁，淡然的注視著大齊的隊伍。
似乎只要對方有一點異動。
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將所有威脅統統消滅。
這就是秦王府的底蘊！
別看崛起的時間短，但他們在頂級戰力上，卻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殿下當真好手段，就算是老夫，也不得不佩服。只是有幾點，老夫弄不明白，還望殿下賜教。”
夫子第2次開口！
這位德高望重，給人無上威嚴的男子，臉皮似乎有些厚。
明明剛剛被張寒拒絕，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如此臉皮，讓張寒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一句諺語。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原本張寒認為，他已經修煉到家了。
現在看起來，他明顯差的還很遠。
“先生說吧，本王只要可以解釋，就可以告訴你！”
面對夫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張寒選擇了妥協。
不過他也沒有把話說滿。
如果夫子的問題，他不愿意正面回答，也是可以撒謊的。
反正張寒也沒說過，他一定會說實話。
“敢問王爺的志向，為何？”
夫子開口問道。
這一點，張寒并沒有回避，“天下大同！”
“如今三國鼎立，已成定局！殿下要天下大同，可曾想過有多少戰士要喋血？有多少百姓要遭殃？到時候就算王爺，拿到了土地和人口，面對數以萬計的皚皚白骨，殿下真的忍心嗎？午夜夢回之時，會不會驚醒？”
統一大乾也就罷了！
整個過程比較順利。
但秦王府真要統一大齊和天朝，在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究竟要死多少人？
誰也不知道。
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同樣無人可知。
隨著夫子的言語，張寒就好像來到了尸山血海，他仿佛聽到了無數冤魂的哀嚎。
有那么一個瞬間，張寒的眼睛里露出一絲迷茫。
為了他心中天下大同的理念，這么做值得嗎？
但也就僅僅是一瞬間，張寒的雙眼就恢復了清明。
他語氣清冷果絕，“值得！！”
“王爺好狠的心，一將功成萬骨枯，也完全不在乎。”
“本王當然在乎！正因為在乎，本王才更要天下大同。如今三國紛爭，三方屯在邊境上的兵力加起來，不下于500萬之巨！每年的摩擦戰爭，數以百計。大齊的情況本王不得而知，就天朝去年，跟大齊摩擦死亡的戰士就有七千五百余人！這還不是戰時，只是平常的小摩擦。天朝延續200多年到現在，就算每年按一萬人算，200多年下來就有200多萬冤魂！以后持續下去，這個數字每年都在增加。夫子既然有好生之德，難道聽不見那些冤魂在地下的哭泣嗎？唯有天下大同，才能避免三國紛爭，才能讓數以千萬計的冤魂，得以安息！”
天下大同之后，自然也就沒有了邊境的摩擦。
聽到張寒的回答，夫子看著張寒，久久沒有言語。
足足過了有十幾秒，夫子才繼續開口問道：“天下大同以后，家族分而治之！彼此之間的兼并，一樣會繼續下去。到時候，殿下就不怕死的人更多嗎？”
“昔日有秦皇，一統誅國，這才有了大秦盛世！這才給了我人族天下一統的愿景！今天不是我張寒，之后也會有其他人，天下大同必然會實現！我張家數十代，就以此為目標在奮斗！”
張寒并不是空穴來風，他這么說是有根據的。
在天朝的歷史上，好幾位皇帝都有這樣的雄心，也都付諸了行動。
只是很可惜，他們要么運氣不好，要么壽元不夠……
總之到最后，都沒有搞出什么太大的動靜。
頂多也就是奪了幾個郡的地盤。
一直到張寒，才真正有了橫掃天下的樣子。
“王爺有些避重就輕了吧，這世家，王爺要如何處置？”
“只要所有人都認可天下大同，本王并不認為世家豪族是阻力，反而是助力！天下一統之后，本王會著令修建運河，貫穿南北，令天下共繁榮。”
世家豪族當然是麻煩，而且是特別大的麻煩。
張寒自然要收拾！
但有些事情可以做，卻不能說。
如果張寒公開喊出那樣的口號，他就是全天下所有世家豪族的敵人。
這里面甚至包括皇族張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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