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大將軍府的書房里，正在進行一場極具特殊意義的談話。
房間里總共有五個人。
分別是天朝大將軍霍嘯天，大將軍府的大管家，大將軍府的繼承人霍文軒。
以及大將軍府的庶子，剛剛被封為縣尊的霍山。
之前的霍山，雖然享受一縣賦稅的一成，但他本身是沒有管轄權的。
也沒什么職位！
那只是他們家老大，給自家兄弟的一種福利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丁曉親自傳話，霍山走馬上任當了一縣之尊。
等他們之后回到上陽郡，回到舊秦之地。
那霍山就是縣尊。
既然張寒開了口，那這件事情，就是既定的事實。
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
除此之外，就是丁曉了。
霍大將軍就算對自家庶子再怎么不關心，庶子有幾斤幾兩，他心里還是清楚的。
丁曉這種手下，別看只有四品的修為，那也不是霍山能夠收服的。
對方顯然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秦王。
秦王的意見，他們不得不重視。
所以丁曉也被直接請進了書房，霍大將軍還給他賜了坐。
只是丁曉本人，卻堅持著自己忠心耿耿的人設，無論如何都不肯坐在座位上，只是站著，侍立在一旁。
“秦王殿下，好大方！”
提起秦王，估計沒有一個人，不伸大拇指。
大秦分崩離析之后，眾多家族在張家的邀請下，重新組建了朝堂。
也就是現在天朝的雛形。
自從天朝建立，規矩定下，他們的領地就沒怎么擴張過。
最近的兩次勝仗，聽起來特別鼓舞人心，但仔細一琢磨就會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首先收復南蠻！
表面上看起來，天朝好像突然多了幾個省。
但實際上，蠻族只是選擇了屈服而已，并沒有真的投降。整個南蠻部落，依然在石破天的統治下。
就領地而言，天朝其實并沒有擴多少。
他們只是名義上多了幾個省，實際地盤并沒有太大改變。
然后就是舊秦之地這一場了。
這一場，戰果斐然。
天朝這么多年來，從未有過如此大勝。
然而可惜的是，這一場大勝跟勛貴沒有任何關系。
那些豪門世家，一點光都沾不上。
秦王和慕容雪，都是以自己封地為核心，一步一步向外擴張的。
最可怕的是，他們還頂住了舊秦瘋狂地反撲。
這一點，同樣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
張寒和慕容雪，在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里，就打下了如此基業。
而且他們還成功守住了。
這對于那些豪門世家的掌舵人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仿佛一夜之間，他們就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突然冒出來。
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以前從來沒經歷過。
就在這個時候，秦王殿下回了上京城。
隨著他們到上京城，一些消息也跟著傳了回來。
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初跟著張寒一塊前往舊秦的那些家伙，竟然都得到了封地。
要知道，他們可是寸功未立。
所以霍大將軍才會說，秦王好大方這種話。
“秦王殿下，對待自己人，向來都大方。而且父親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人的封地，是屬于封賞。管理權還在秦王府，我們只享受封地上的賦稅。”
“奧？”
這個消息，霍大將軍之前顯然沒有聽說過。
“那你是不是，那個縣的縣令？”
“是啊！”
秦王殿下剛剛帶來命令，說他是縣尊，那他肯定就是縣尊。
“也就是說，除了賦稅比例不同，你這跟封地沒有任何區別。”
大管家笑著問道。
之前他對這位霍山公子，可謂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想到突然間，對方就跟慧星一般崛起了，并散發出了極為璀璨的光芒。
天朝霍家有封地的不少，但能靠自己打下來的，卻不多。
不管過程如何，霍山也算是靠著自己的能力，打下了一番基業。
“如果有足夠的功勞，領地能不能擴大？”
“當然可以擴大，除了李玉他們之外，霍去病將軍，衛青將軍，也都獲得了一郡之地。他們就是靠功勞拼出來的，除了封地之外，據說他們還有不少其他的產業，也都是秦王殿下賜予的。”
“看起來，咱們這位秦王殿下，真是雄才偉略！”
霍大將軍誠懇道。
“他對于世家門閥，也不存在任何偏見！”
霍府的大管家，也跟著開口附和。
以他們二人的見識，當然能夠明顯察覺到，天朝現在這種制度的不足。
各方勢力，力量維持的平衡，那還好。
一旦平衡被打破，整個天朝瞬間就會進入新的權力洗牌。
兵兇戰威，百姓琉璃失所……
這些都是可以預見的。
具體要到什么時候才會發生？
現階段，還看不出來。
可能需要百年乃至幾百年，但也有可能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形勢就急轉直下。
天朝統治能夠維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皇室的實力，遠遠凌駕于其他的世家門閥之上。
再就是東海仙宗的存在。
但這種情況，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東海仙宗既然可以支持張家，自然也可以支持其他家族。
他們之間的力量對比，也有可能跟著發生變化。
一旦其他家族的實力，凌駕于張家之上，那么他們改變現狀的野心，瞬間就會長出來。
為了天朝的長治久安，限制世家發展是必然選擇。
這才有了拆分世家的制度，不允許任何一個封侯，封地大于一個郡，也是出于這樣的考慮。
霍大將軍明白這一點，但作為霍家的掌舵人，天朝除了皇室以外，最大的世家話事人。
站在他們自己的立場上，他們根本無法支持朝廷的改革。
秦王殿下的封賞制度，跟真正的世家門閥比起來，差距有些大。
但相比于現在這種模式，那才是真正的長久之策。
世家勛貴只享受封地福利，不參與地方政務。
讓他們現在就接受秦王殿下的改革，那是門都沒有。
已經到手的權利，沒有人愿意乖乖讓出來。
霍家也做不到。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去做更多的嘗試。
就比如說現在這種，讓霍山去舊秦之地，好好經營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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