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帝道大圣 > 第二章 稽山策
  在家休養了三日,宋平存終于恢復了過來,這具身體雖然年齡不大,生性也好動,但畢竟底子太薄,排除身體雜質幾乎掏空了大半個人的精神狀態。

  宋福每日都“好意”的過來探望,其實就是想看宋平存是不是要去祠堂請罪。

  誰知道第二日,宋望見宋平存不能下床,整個人掉進河里雖然撿回一條命,但身體確實虛弱,就自己去了宗祠,代替兒子履行承諾。

  宋平存看見宋福那個得意忘形的樣子,也只能暫時忍耐,心里冷笑,一個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幾天的。

  第三天下午,宋平存已經基本恢復了體力,其實本來也不用那么久,只是身邊24小時不離人,他也沒辦法叫柳依依出來。

  母親宋張氏見他已能下床,這才沒有讓人24小時守護,只是安排了個丫頭隨身伺候。

  半夜,見丫頭已然靠在床邊睡下,宋平存才對著空中招了招手。

  “噓”

  柳依依的身影剛出現,還來不及見禮,就被宋平存制止了。

  拍了拍床的里邊空位,嬌俏的柳依依黑暗中微微臉紅,還是輕身一跳出現在了宋平存的床上,腳底一片靈氣托著她的身體蹲著一動不動。

  宋平存也沒有強求,能護衛著根隨他來到凡界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身份。

  “可取了出來?”

  “小女子無能,不能進去。木靈和花靈守在哪里,還在想辦法。”

  “沒事,取不出來才正常。”

  “主人,容我等一些時間……”

  “不用了,明天我親自去。只是,你們要護我一個月。”

  “請主人放心。”

  “好了,去吧,明日按照這個丫頭的裝飾打扮在祠堂等我。”

  柳依依見主人再沒有吩咐,告退離開,實在是太尷尬了。她從沒想過,居然能和天地共在一張床上,雖然……其實……這一晚注定是無法安穩休息了。

  宋氏族長家卻一夜安穩,第二天一早,宋平存向父親說明自己一個人去就是了,當著族人的面說了一個月,那就在宗祠請罪一個月,吃住睡都不會離開。

  宋望擔心兒子只是一時的賭氣所說,這兩天他去宗祠,族人都看見了,想來就不會再有異議,僅僅一個宋福也不可能一直盯著不放。

  見到兒子執意要兌現承諾,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宋平存特意的去鎮子上轉了一圈,讓大家都看到,然后在身后一眾的議論聲中,踏過毒河上的吊橋,走進宗祠。

  越是靠近,越是欣喜。十幾萬年前的善舉,今日終于得到回報。

  宋氏宗祠不在宋集鎮上,而是在宋集鎮外的稽山下。毒河從稽山深處流出,在宋集鎮外一分為二,向南向北圍繞稽山一圈之后匯入大海。

  這本是他十幾萬年前為凡界留下的寶藏,可是卻因為凡界天地靈氣越來越弱,已經再沒有合神境之上的境界,無人再識得這稽山之寶。

  今日,他要收回屬于自己的寶物了。

  為避免宋福來打擾,宋平存還是正正經經的在宋氏宗祠上香,跪拜“請罪”。祠堂思過,這是凡界家族最大的懲罰,但凡受到這樣懲罰的,那都是做了對不起祖宗的事。

  因為宋平存跌落毒河,祭祀中止,說是對不起祖宗也不為過。

  第一天他沒有讓柳依依現身,因為宋福還真的派人來查看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就再沒人到宗祠來看,最多也就是在毒河對岸看一眼。

  時機成熟,宋平存把柳依依叫了出來,一身侍女裝飾的柳依依就站在宗祠門口,宋平存平氣凝神,向稽山發出了召喚,那是來自靈魂的呼喚。

  稽山深處,一根黑亮的木頭形似發簪,一朵奇彩斑斕的花朵守在一個發亮光球之前,一直等待著。此刻宋平存的召喚引起了光球的異動,表面開始出現波紋游動,見此機會,發簪尖端的一頭直接插了進去,一寸一寸異常吃力,奇彩花貼在了木頭的身后,源源不斷的將調養的靈液灌入木頭之中。

  時間推移,一炷香的時間木簪終于快要完全插入的時候,光球閃縮了一下,瞬間消失,一本古樸的書籍出現在空中。

  木簪和奇彩花幾乎脫力,一下從空中跌落。

  “回來吧,我的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宋平存的召喚的聲音從神魂發出,穿過宋氏宗祠,穿過稽山厚厚的山體,進入到稽山山體中。

  如同瞬移,這本古樸的書籍出現在了宋平存的身前,懸浮在他眼前。

  “我們分開太久了”

  宋平存嘴角含笑,成為大帝的時候拋來凡界的寶貝再次相見,這因果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書名:稽山策。

  稽山策,策萬物,會諸帝。策令,莫敢不從。

  當初還是太年輕,以為將稽山策放置凡間,會帶來更多的神界精英。卻不想事與愿違!

  稽山策在他身前緩緩的打開了書頁,宋平存剛剛復生,還是個普通人,識海中的神魂力量還很弱小,但他依然選擇了分出一絲神魂向著稽山策而去。

  這種將神魂撕扯分離對他現在來說很艱難,好在有老朋友主動的融合,僅僅只用了盞茶功夫,稽山策再次與他神魂相連,進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而他卻因為魂魄分離,不得不陷入沉睡,這就是他需要柳依依守護的關鍵原因了。

  柳依依馬上施展隱匿決,將他低頭沉睡的身影遮住,幻化出一個虔誠跪姿的宋平存。

  半個月之后,稽山山體中一根黑木發簪、一朵奇彩花朵飛了出來。一個直接插在了宋平存的發髻之中,一個貼在了他貼身裹衣之上,宛若精美的刺繡。

  這一個月,宋望夫妻也曾來宗祠探望,卻被柳依依阻攔在外。

  “老爺、夫人,公子說這一個月他要誠心祈禱,任何人都不見,還請體諒公子的一片赤誠。”

  “你是誰?”

  宋張氏畢竟是管理內宅,不管大小丫頭還是下人,多少還是有些掛著面相的,可眼前攔住他們夫妻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夫人,我是公子前些日子買下的,還未及到府上。”

  “那你怎么……”

  “小女子剛處理完家中喪事,得知公子在祠堂,就先來照顧公子,還請夫人見諒。”

  宋張氏見此女子年約十二三歲,和兒子年齡相仿,且長得嬌柔溫婉,皮膚白皙,且彬彬有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聽其所言當是家中突遭變故賣身為奴的,也沒再懷疑。

  “好生照顧函兒,如果有任何需要,可回府中來直接找我。”

  柳依依按照事先宋平存的吩咐,把這一關過了,以后也可順理成章的待在主人身邊。

  整個宋集鎮的人,最近都發覺一個奇怪的事情,稽山似乎在發生什么變化,以前云遮霧擋常年不見半山之上的狀況消失了,仰頭一望可以看見聳立的高山直插云端。

  毒河的水還是一樣沒有改變,卻被村民發現河水之中居然有了水草和魚蝦。

  狗也不再遠離毒河,就連鴨子都嘎嘎的搖擺著撲入了水中。

  唯一沒變的,就是那個跪在宋氏祠堂里請罪的宋平存,真的在這一個月,虔誠無比!

  祖祖輩輩生活的稽山,山前的毒河,難道因為這個頑劣子弟的真心改過而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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