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學校宿舍,也著火了,就是你所在的那棟宿舍。”周燁說道。
姜如卿微微瞇起眼睛,“知道了,我回去看看。”
交代完這句話,姜如卿便下了車。
距離南大不遠,她決定走著回去,手機震動,收到了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死哪兒去了?現在立刻滾回姜家!”
姜如卿冷笑了下,拉黑了,還換別的號碼來騷擾她,也不知道他們在抽什么風。
她已經決心,跟姜家劃清界限,再無瓜葛,自然不會再理會。
當初姜家人找到她的時候,姜如卿正在山上挖草藥,泥土粘衣,頭發微有汗濕,他們以為姜如卿是在山上挖野菜吃。
眼里盡是難以掩飾的嫌棄與失望。
當他們知道姜如卿以高考滿分考入南大的時候,微微有些驚訝。
但很快又認為,她只會死讀書,不如姜溫語多才多藝,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即便姜溫語,是他們花錢找關系,塞進的南大藝術系。
姜如卿平時也根本不住在姜家。
姜家人美名其曰住宿舍方便,不用家、學校來回兩頭跑,就讓姜如卿住宿,然后他們一家人輪流著接送同樣在南大上學的姜溫語。
但姜如卿并不經常在學校,上大學對她來說沒有意義,她只是需要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身份而已。
但這卻成了姜溫語構陷她的理由,說她不學無術,經常翹課,不知道上哪兒去鬼混。
無論姜如卿如何解釋,他們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她。
紀云柔更是毫不留情的譏諷姜如卿。
“像你這個樣子,能學出什么名堂來,不如退學別讀了。”
大哥姜逸聞陰陽怪氣她,“從小在農村長大,第一次見到電腦這種東西吧?何必自不量力的選計算機專業呢?”
二哥姜逸承嘲笑她,“好好考慮下退學的事情,免得被學校勸退,我們姜家丟不起這個人!”
即便姜如卿拿了以績點第一拿了獎學金,學費自己出,也沒能從他們嘴里聽一句好話。
砸重金讓姜溫語學鋼琴,學了一年,連琴譜都還看不明白,彈得錯亂連篇,竟然也能得到夸贊。
姜如卿閉上眼睛,收起思緒,自嘲的笑了笑。
她早該看清的。
沒走多久,路邊一輛寶馬減慢速度,車窗搖下,姜逸聞惡狠狠的瞪著姜如卿。
果然,這死丫頭回學校來了,他來回學校的必經之路堵她,是對的。
這死丫頭,居然把他們全家人的聯系方式給拉黑了!還不回他的信息。
真是膽子肥了!
“上車!”姜逸聞兇神惡煞的命令道,“跟我回姜家,跟全家人下跪道歉。”
姜如卿用看精神病一般的眼神,睨著姜逸聞,“你沒睡醒?”
姜逸聞愣了愣,“什么睡沒睡醒,你聽不懂人話?快跟我回去!”
“睡醒了,怎么在說胡話?”姜如卿毫不留情的譏諷。
姜逸聞快要氣炸了,這死丫頭片子,是吃錯了藥了?以前像個悶葫蘆一樣,又土話又少,現在怎么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他讓司機停車,下車攔住了姜如卿的去路。
姜逸聞面目猙獰,“你今天不回去道歉,你以為你能躲到哪兒去?只要我們姜家跟校長知會一聲,你就得立刻從南大立刻滾蛋,姜如卿,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開除她?
姜家還沒那個本事。
姜如卿冷冷的勾唇,“你們有什么資格,讓我道歉?”
“你這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你模仿爸的筆跡,偽造遺書,單單就這件事,活活打死你也死不足惜,你還有臉問這個問題?”
姜逸聞越說越激動。
姜如卿不怒反笑,反唇相譏,“只有你們喊我回姜家的時候,我才能回家,我連家里的鑰匙都沒有,爸的房間更是不準我靠近半步。”
“試問我又怎么能拿到爸的私人印章,蓋在遺書上?”
姜逸聞微微一愣,緩過神來后,固執己見道,“誰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偷到印章!”
姜如卿釋然的笑了,她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她的好哥哥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懷疑他們好白蓮妹妹姜溫語的。
沒什么好說的了。
姜如卿邁步離開。
“你給我站住!”姜逸聞鐵了心,今天必須把姜如卿這個不孝女帶回家。
他一把拽住姜如卿的胳膊,姜如卿冷冷的看著他,寒聲道,“放手。”
姜逸聞被姜如卿眼底的那股冷意看得心頭瑟縮了下,想到還躺在醫院里的三弟,只好訕訕的松開了手。
姜如卿繼續往學校的方向走。
姜逸聞的眼里閃過一抹惡毒之色,他上車,吩咐司機開車,“直接撞上去,把她撞成殘廢,看她還能跑哪兒去!”
司機心里也是咯噔了下,沒想到當哥哥的能對親妹妹如此心狠。
“愣著干什么?撞啊!出了任何事情,我負責!”姜逸聞不耐煩道。
見司機不敢動,姜逸聞干脆把司機給趕下車,自己開車,把油門踩到底,對著姜如卿的背影疾馳。
千鈞一發之際,路邊的一輛勞斯萊斯從一旁躥出,別停了寶馬。
姜逸聞堪堪踩下剎車,整個人因為慣性,猛地朝車前撞了上去,鼻子磕到方向盤上,瞬間流出了鼻血。
“媽的,哪個不長眼的!”
姜逸聞罵罵咧咧的開門下車,打第一眼注意到了對面是輛定制款勞斯萊斯,全球限購一輛,而北市有能力擁有這輛車的只有一個人......
那便是陸璟琛。
他記得陸璟琛似乎是南大的校董,陸璟琛又是溫語未婚夫陸邈的叔叔,未來的一家人啊!
只可惜溫語跟陸邈的婚約訂下那么久了,他們連陸璟琛的面都沒見到過。
勞斯萊斯內司機對著姜逸聞罵罵咧咧,“會不會開車?找死啊你?還不快點讓道。”
姜逸聞緩過神來,想發火,卻下意識的看著后座那扇未落下的車窗,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后背一陣發寒。
姜逸聞咽了咽口水,看著姜如卿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他有些不甘心,但陸總這尊大佛他又是得罪不起的,只好認慫上車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