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林莫憂有辦法，她們追在白氏身后大半天，藥冷了又熱好幾回才能喝下去一點，林莫憂一會的功夫就搞定了。
“娘親，我叫莫憂，林莫憂。”
林莫憂擦去白氏嘴角殘留的藥汁，試著教導她。
“憂，憂。”
白氏學著她的發音，卻只記得最后一個字。
想讓白氏恢復如初是個漫長的過程，連林莫憂都無法肯定要多長時間。
能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話上，她已經很滿足了。
“對，我叫莫憂，娘親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見到我，要和我打招呼，好嗎？”
林莫憂沖她豎起大拇指，繼續引導。
白氏聽不懂什么叫打招呼，只是不停的重復一個字，憂。
后來，白氏熟悉了一些，能喚她憂憂。
林崢來的時候，聽到白氏喚憂憂二字，不由得紅了眼眶。
他已經記不清白氏有多少年沒有喚過他的名字。
“娘親，這是哥哥，他叫林崢，娘親可以喚他崢兒。”
林莫憂注意到林崢的到來，笑著朝他招招手。
林崢背過身去，掩下雙眼的酸澀。
誰說林莫憂是怪物，他的妹妹明明是這世間最好的存在。
她一來，連娘親的病都好了許多。
“崢兒，憂憂。”
白氏指了指林崢，又指了指林莫憂，似是要記住他們。
“娘親真厲害，這么快記住了，那，獎勵娘親一顆糖豆。”
林莫憂變戲法似的讓手里多了顆糖豆，放在白氏面前晃了晃，塞進她嘴里。
甜絲絲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白氏高興的拍拍手，如三歲幼童一般。
瞧著二人之間的一幕幕，林崢都有些懷疑到底誰是母親，誰是女兒了。
林莫憂好似看出了林崢的想法，說：“其實失心瘋的病人和三歲小孩沒有什么不同，他們的世界很純凈很美好，不摻雜一絲雜質。”
“莫憂，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林崢猶豫了一會，說道。
大概猜到林崢想說什么，恰好天色已晚，林莫憂開口回府，倆人一道上了馬車。
“我想和你說說馨兒。”
坐上馬車，林崢搓著手，不安的開口道。
林莫憂點點頭，“大哥想說什么？”
“你不在的這些年，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所以，我待馨兒很好，看到她，我就想到了你。”
林崢目光灼灼：“于我而言，馨兒就像是你，我把對你的愧疚都彌補在馨兒身上，才養得她驕縱的性子。”
這個，林莫憂也看出了幾分。
“大哥不必介懷，我沒有介意。”
林莫憂誠懇道。
就好像，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親生的，原來她還有一大家子的親人。
她都不知道，又怎么會責怪林崢呢？
可林莫憂不知道，她越是這般懂事，林崢就越愧疚。
“可是你回來了，我好像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待馨兒。”
林崢垂眸，眼底的光漸漸暗淡。
他明確的知道，自己會對林莫憂很好很好，因為這是他嫡親的妹妹。
可林素馨呢？
他又該怎么樣去面對林素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