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當朝公主見了璇璣殿中人，也是客客氣氣。
林素馨重重點頭，“我一定會的，我還要成為神醫，璇璣殿不世出的神醫！”
自信又驕傲，仿若她已經站在了璇璣殿的最高處。
她們在做白日夢的同時，林莫憂正在埋頭翻書。
白日里見的那個男人所中之毒實在罕見，連璇璣殿都不曾聽說過的毒，也許在古籍之中能有所收獲。
半掌心厚的古籍早已老舊發黃，破損的厲害，每翻一頁都要小心翼翼。
月上中梢，林莫憂趴在案前沉沉睡去，面前的古籍堪堪翻過十幾頁。
翌日，林莫憂裝好瓶瓶罐罐，換上了櫻兒的衣裳。
以長帷帽遮面成功混過門房小廝，直奔外院而去。
她去的時候，白氏坐在柿子樹下久久的出神。
白氏捻著鬢邊的發絲，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笑意正濃。
她偶爾低頭看看落葉，偶爾抬頭眺望天際。
“娘親。”
林莫憂輕喚一聲，不敢大聲，怕驚擾了白氏。
白氏似乎對她的聲音還存有印象，怔怔的回過頭。
“孩，孩子……”
白氏朝林莫憂伸出手，似是想觸摸她的臉龐。
她是外人眼里的失心瘋，卻是林莫憂和林崢眼中的至親，是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林莫憂沒有絲毫畏懼的上前，將自己的臉頰貼緊白氏的手心。
院中伺候的下人想要提醒一二，林莫憂沖她微微搖頭。
她相信，娘親是不會傷害她的。
“是我，我的？”
白氏喃喃。
“娘親，我們做個游戲好不好？”
林莫憂沒有忘記正事，連哄帶騙的取了白氏幾滴指尖血。
針扎的傷口幾不可見，自然沒有多疼，白氏的情緒還算穩定。
伺候的下人松了口氣。
林莫憂動手取血時，她的一顆心都在嗓子眼吊著。
奇怪的是，白氏對外人很是抗拒，對林莫憂格外親近。
或許，這便是血濃于水。
“帶娘親去院子里散散心吧。”
林莫憂將下人支開。
拿出早先準備好的瓶瓶罐罐，在里面各放入一滴指尖血。
殷紅的血珠落入草藥湯中即刻散開。
林莫憂一眨不眨的盯著。
頃刻間，瑩白小玉罐里的草藥湯變得黑黢黢。
就是這個了。
林莫憂心下了然。
“竟是紫枯，難怪。”
尋常大夫還真看不出異常，即便有懷疑，也猜不到是紫枯。
紫枯之毒，紫枯草的用量最多，便以紫枯草命名，另還有二十幾味藥材為輔。
紫枯劇毒，見血封喉，那二十幾味藥材都是為了中和紫枯的毒性。
少量投入日常飲食之中，不會立即要命，但紫枯的毒性一旦入腦，整個人都會變得瘋瘋癲癲。
這么復雜的毒藥，市面上不多見，很多大夫或許連聽都不曾聽說。
而經過二十幾味藥材的中和，脈象上不顯中毒之像，只有濕熱之像，看不出問題也正常。
不過，只要有點見識，就能發現白氏脈象奇特。
那到底是林崢尋來的大夫太庸碌無能，還是徐氏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