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
這個詞說實在的讓我有些懵圈。
難道孟鴻遠不知道，這里是哪嗎？
這里是緬北，是電詐園區，是殺了人都沒人管的地方！
在這里搞團建？
怎么團？怎么建？
這一刻，我算是明白了，這家伙哪有什么真本事？完全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那個孟總。”我擠出一個笑容說，“團建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呢？你知不知道團建的目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團建的好處又是什么？”
他掃了一圈眾人，和我說：“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無精打采，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這都什么年代了，要講究松弛有度。”
我呼了口氣：“孟總，園區也沒有什么團建的項目……”
“怎么沒有？ktv、賭場、洗浴中心，這些地方不都挺好的嘛？”
他笑著，看了一眼手表：“這樣，一會你召集所有人，今晚先小試牛刀。你去把ktv都包下來，到時候把所有人都帶過去，咱們先喝個慶功酒。”
“慶功酒？”
我心想，這哪來的功可慶？
“對！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有些猶豫，可看他的樣子，又不想是開玩笑。
最終我對王蒙說：“按照孟總說的去做。”
王蒙愣了一下：“磊哥……真的要……”
“廢什么話？”我沒好氣道，“趕緊去！”
把孟鴻遠帶回辦公室，我和他說先去ktv安排，然后就溜出了醫院辦公樓。
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就去找了胡老三。
一進門，我就和他說了孟鴻遠要搞團建的事。
胡老三聽完之后，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笑著說：“孟少說的也是有點道理的，你就按照他說的去做。”
“三哥！這能行嗎？”
“怎么不能行？”
“以前也沒見誰這么搞過。”
“凡事都有第一次，再說了，又不用你花錢，你急什么？”
“可是，他這一搞，以后下面的狗推怎么管？”
胡老三遞給我一根雪茄：“你啊，就是太急。我說了，他在這里最多也就待個幾個月。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就任他來。”
“他不是想要大顯身手嗎？那你就讓他顯，你還落得個清閑。”
“可是……”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把憋著的話說了出來，“我新區的業績怎么弄？”
“業績當然是照樣做。”胡老三挑眉看了我一眼，“怎么？你不想做業績？”
“沒有……”
“楊磊，看來上午我和你說的話，你根本就沒聽進去？”
胡老三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真覺得孟少阻礙你做業績了，那你就想辦法把他安頓好！”
“明白了，三哥。”
“行了，以后這種事自己看著辦，不要什么都來找我。”
“是。”
“去吧。”
從辦公室出來，我嘆了口氣，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來到ktv，我找到負責人杜亮。
當我說晚上要把ktv都包下來的時候，他半天沒反應過來：“包場？”
“嗯。你算一下多少錢。”
“楊主管，你這是想干嘛？”
“團建。”
“團建？”杜亮眨巴了一下眼睛，緊接著大笑起來，“你跑來尋我開心呢吧？”
“你覺得我有那么閑嗎？”我沒好氣地說。
“你真要搞什么團建？”
“是！”
“牛逼！”他沖我豎起大拇指，“我老杜在這這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誰要包場，更沒聽說過搞什么團建！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拿過計算機，然后算了起來：“酒要喝什么酒？啤酒？洋酒？”
“都要。”
“女人要不要？”
“要！”
“我算算啊。”
他在計算器上按了好一會，最終把上面的數字給我看了一眼：“果盤就不算錢了，回頭我再給你打個折，錢怎么付？”
“掛三哥賬上。”
“啊？”他眉頭一皺，“你耍呢吧？”
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撥通了胡老三的電話，然后把手機遞給他。
杜亮拿過手機：“三哥……是是是……好好好，沒問題。既然三哥說了，我肯定安排好！”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遞給我，看我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異樣，想說什么又忍住了。
“你安排好，一會我就把人帶過來。”我說。
杜亮笑了一下：“行，楊主管慢走。”
我剛才也想明白了，既然孟鴻遠想要搞團建，那就搞唄。
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拉拉人心。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既然反抗不了，咱就得學會享受！
我倒是看看著孟鴻遠能搞出什么花來！
去醫院辦公室之前，我又去找了一趟王蒙，和他交代了一下。
讓他到時候把人都安排好，別出什么岔子。
回到辦公室，我陪著孟鴻遠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楊磊，我感覺你這人就是格局太小。”他丟給我一根萬寶路，“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你經歷也少。”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知道在干嘛嗎？”
我陪笑搖了搖頭。
“你去過馬來西亞嗎？”
“沒，我來這邊都是第一次出國。”
“那你聽說過一馬案嗎？”
“一馬案？”
他笑了一下，一副得意的模樣道：“看你這樣子也是沒聽說過……當年我就是一馬案的參與者，要不是老劉那家伙太高調，最后也不至于搞成那樣。”
“老劉是誰？”
“劉特佐。”
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說：“當初我們從馬來西亞政府那邊搞了三十多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揚眉笑著補充了兩個字：“美金！”
我不由一怔！
三十億美金？
這得是多少rmb？
怎么聽，怎么感覺這家伙是在吹牛？
“看你那樣。”他不屑地笑道，“嚇傻了吧？是不是長這么大也沒見過這么多錢？”
我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還真沒見過。”
他嘆了口氣：“只可惜啊，當年要是趁早收手，老劉那家伙也不至于現在被搞成國際通緝犯。”
說到這，他緩緩抽了口煙：“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感興趣？要不要我和你說道說道？”
說實在的，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聽什么故事。
不過看他這樣，即便我不感興趣，他也得講，于是只能道：“那就請孟總您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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