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d區，狗王辦公室。
賈文敏坐在沙發上，狗王則是坐在辦公椅上，兩人一邊抽煙，一邊盯著我看。
“我臉上有花啊？你們這么盯著我看？”我苦笑道。
“我覺得有些不妥……”賈文敏道，“直接把秦方舟做了，回頭肯定要闖禍。”
老狗也開口說：“雖然我看那家伙不順眼，也很想弄死狗曰的，但是……現在把他給搞死，恐怕……”
幾分鐘前，老狗問我怎么處理秦方舟，我當時順口說了一句：“直接弄死得了。”
結果這兩人就一直盯著我看，現在還說了這么多屁話。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現在不能把秦方舟搞死。
“老楊，你他媽的也別張口就來，說點實際的，怎么搞這家伙？”狗王問我。
自從秦方舟被狗王關進了狗籠，他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他喊我都是喊全名，而現在則是叫我“老楊”。
看來這次的事情，我算是得到了他的認可……
我還沒開口，賈文敏就道：“要不這樣，先等三哥那邊消息，然后再做打算。”
“我覺得不妥……”我開口說。
“嗯？”賈文敏不解地看向我，“為什么不妥？”
“這個事情一旦通知了三哥，你覺得三哥會讓我們動秦方舟嗎？”
我笑笑說：“我倒是無所謂，不過老狗你咽得下這口氣？”
“草！”狗王罵了一句，“肯定咽不下！老子現在恨不得就直接把他斃了！”
“所以……”我看了賈文敏一眼，“在通知三哥前，我們必須給他點苦頭吃。一旦通知了三哥，我們就不可能再動他了……”
賈文敏有些猶豫，片刻后才說：“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人在d區，你們可別弄得太過火。”
我沖狗王挑了挑眉，他冷笑道：“這個事情到時候三哥問起來，我自己會和三哥交代。”
凌晨四點，賈文敏第一個離開，緊接著我也走了。
臨走前，狗王問我，要不要看好戲？
他所說的“好戲”我可沒興趣，于是和他道：“你自己看著辦吧，還是那句話別把人弄死了。”
他嘴角一挑：“行了，我有分寸。”
從d區出來，門口還有幾個秦方舟和黃俊達的人，在這邊候著。
今天我沒有露面，所以他們看到我也沒有多說什么。
穿過大道，回到宿舍，我忽然感覺特別累。
剛才還沒有這種感覺，可一躺在床上，我就一點也不想動了。
這幾天為了這個事情，我沒睡過一個好覺，如今事情徹底處理完，我緊繃的神經才算松了下來。
我不記得是幾點睡著的，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迷迷糊糊睜開眼，我看到一個人影在我面前晃悠。
柳蕓穿著園區的工作服，扎著個馬尾，拿著掃把正在給我打掃房間。
陽光從窗戶的縫隙間照射進來，鋪滿了整個地面，仿佛想要占據每一個可能的角落。
她的身影在這明亮而直接的光線中顯得有些剪影般的鮮明。
光芒在她的馬尾上撒下斑斕的光點，她的身體隨著掃把的節奏輕輕擺動。
身上的襯衣被汗水給吸住，隱約能看到她的黑色的內衣。
“看夠了沒？”柳蕓抬頭看向我，臉上掛著一抹嫵媚的笑容，“要不要我脫下來給你看？”
我干咳了兩聲，正準備從床上起來，卻發現身上的衣服不見了！
我昨晚睡覺的時候，明明穿著衣服和褲子，怎么……
“你身上的衣服好幾天沒洗，都發臭了。我把你都脫下來洗了。”
柳蕓放下手里的掃把，去到旁邊的桌上，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過來遞給我。
我剛想伸手去拿，她就一屁股坐到了床沿邊上，挑眉道：“要不要我幫你穿？”
“不用。”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把衣服拿了過來。
見她還在盯著我，我皺眉問：“我要穿衣服。”
“我知道，你穿唄，我又不是沒看過。”她的視線從我臉上滑落下去，盯著我那地方補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挺有貨……”
有時候我真的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般的女人，你可以嚇唬她，可柳蕓這女人，你越嚇唬她，她越敢和你來真的。
所以對付一般女人那一套，在她身上完全行不通。
我懶得理她，在被窩里把褲子穿好，然后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從桌上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狗王打來的，還有賈文敏打來的。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三哥竟然也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
我看了一眼時間，是上午十點左右。
想了想，我看向柳蕓：“沒什么事，你先出去，我還有事。”
她瞄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機，笑了一下：“行吧，我下樓給你去弄點吃的。”
說著，她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干嘛？”
“給我錢啊！買東西不要錢啊？”
我有些無語，拉開抽屜，從里面拿了幾枚籌碼遞給她。
拿過籌碼，柳蕓放在手心數了數，咧嘴一笑：“我先去買吃的了，一個小時之后回來。”
等她一走，我先思索了一下，這才撥通了三哥的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楊磊？”
“三哥，是我……”
“你在搞什么東西？”三哥的語氣很冷，甚至還有些憤怒。
我不由一怔，只聽到他在電話里說：“事情我都知道了！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不能動秦方舟一根汗毛！聽到沒？”
我還是頭一次見三哥發這么大脾氣，哪還敢說“不”？
“知道了，三哥……”
還不等我再說什么，電話就被掛斷。
我呼了口氣，點了一根煙，抽了半根才撥通了賈文敏的電話。
當我和他說我打過電話給三哥之后，他在那頭就有些幸災樂禍：“被罵了吧？我就和你們說，這個事情要先通知三哥，你們非得不信。還好老狗昨晚沒有把秦方舟搞死，不然就麻煩大了！你現在在哪？”
“在宿舍。”
“你趕緊過去盯著點老狗，別讓他再搞出什么事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
“行，我過去看看。”
掛完電話，我抽完最后一口煙，剛想把煙蒂丟在地上，可看到一塵不染的地面，又猶豫了一下。
最終，我把煙頭丟到了窗戶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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