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王蒙還是和往常一樣，把每個組的業績報表統計好放在了我桌上。
“磊哥，按照現在的進度，離月底這幾天還能再做幾百萬的業績！”
看著他一臉興奮，我微微一笑說：“既然已經夠了，就沒必要再多做。你通知下去，這幾天大家該休息就休息。”
對于做更多的業績，我并沒有多少興趣。
要不是身不由己，我基本上都不想去搞業績。
畢竟每一個單子的背后，有可能就是一個家庭的破碎。
我把手機掏出來，然后打開相冊，把剛才在白希那邊拿到的匯款照片遞給王蒙：“你看看，匯款有沒有問題。”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一臉感激地點頭：“沒問題！謝謝磊哥。”
“沒問題就好，回頭你要是還想再匯錢的話，直接和我說就行。我聽說你把所有的業績獎金都匯過去了？”
王蒙微微一笑說：“嗯……我出來也好幾年了，一直都沒有給家里打過錢。上次和家里通了電話，也沒敢告訴他們我在這邊。我只是說，我現在在外面打工……”
“匯款不要匯的太多，匯太多了也會讓家里人擔心。”我提醒說。
“好的磊哥。”
靠在椅子上，我點燃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說：“月底三哥肯定會找我，至于他怎么安排，我現在心里也沒譜。”
“我倒是覺得，他肯定會讓磊哥當主管。”王蒙說，“畢竟這幾個月來，磊哥你的改革很成功，不僅提升了狗推的效率，而且業績也比以前多了好幾倍。”
我苦笑著道：“說是這么說沒錯，可是要是讓我當主管。我這個主管屬于哪個區呢？要還是秦方舟以前的c區，到時候可就頭疼了。”
“我覺得磊哥倒是不用擔心，即便還在c區，秦方舟肯定也不敢動你。”
“那可不一定。”我道，“現在估計他恨不得把我吃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而已。其實做不做主管倒是其次，我現在考慮的是，三哥之后的動作。”
“之后的動作？”王蒙有些不解。
我點頭：“你想想看，咱們這個新分部本來就只是拿出來搞實驗的，現在實驗成功了，那三哥接下來會怎么弄？肯定要讓所有的區域都按照我們這邊這套模式來……”
“像其他幾個分區的經理，對現在這套新模式完全一竅不通。我覺得三哥到時候肯定會讓我去幫忙……”
說到這，我頓了頓：“就是不知道，他會讓我以什么身份去幫忙。我總不可能去對區域經理指手畫腳吧？”
王蒙笑著說：“磊哥，你想得太多了。要是真的這樣，那豈不是好事？到時候四個區的經理都要看你臉色行事……”
我搖頭：“這可不出好事。我目前的職位不過只是一個小組長，新部門雖然交給我管，可也沒有明確的任命。要是到時候我以組長的身份，去教導經理，你覺得他們會服嗎？恐怕到時候，會樹敵更多……”
“磊哥，照你這么說，副總也不可能沒想到。你這次可是在幫他，他肯定會給你安排好的。”
我看著王蒙，抿了抿嘴，吐出一口煙霧：“或許吧……”
……
月底剛過，新的一個月才開始第一天，胡老三就叫我去了他辦公室。
過去的時候，他臉上掛著笑容，顯然對于新部門的事情已經一清二楚了。
“楊磊，別來無恙。”
“三哥。”我笑著打了聲招呼。
“上次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人不在園區，加上手里還有些事，就沒有細問。”
他丟給我一根剪好的雪茄：“等我回來之后，我找人問了問，也算是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胡老三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噘嘴抽了一口：“和我說說，這三個月來你是怎么運作新部門的。”
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雪茄，學著他的模樣也噘嘴抽了一口，緩緩地吐出一陣煙霧，我便開始說起了這三個月來的改革過程。
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所以我并沒有提關于秦方舟，以及我被人砍的那些事。
這些事胡老三不會關心，我說了反而會讓他覺得我是要他幫我出頭，讓他為難。
我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也很清楚胡老三在乎什么。
把所有改革遇到的問題，以及一些細節上的優化全都說了一遍之后。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的確做了不少事。”
“這都是多虧三哥給機會。”我笑著說。
“楊磊你是個人才。”他笑著說，“在園區最不缺的就是錢，而最稀缺的就是人才。這個事情我會和老板們說的，回頭好處肯定少不了你。”
“多謝三哥。”
他把雪茄放到了煙灰缸上：“雖然這次你已經改革成功了，不過以后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三哥盡管吩咐。”
“你那個新部門暫時還是留著。”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一喜，心想難道他要直接給我升主管了？
可接下來的話卻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你找個人代理你管理那個新部門，你自己抽身出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我抿了抿嘴，不動聲色地問：“三哥有什么事要我效勞？”
“既然實驗成功了，那就證明你的那套方案可行。既然可行，當然要推廣開，讓整個市場部都按照你的那套方案來。”
說到這，他頓了頓：“所以，接下來我需要你協助市場部的區域經理，讓他們把你的那套方案實行下去。”
果然！
“三哥，這恐怕……”我苦笑了一下。
“怎么？有問題？”
“我人微言輕，恐怕到時候有些事情坐不了主。”
他笑著道：“你放心，既然我讓你去做，自然就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不要有什么顧慮，馬上就春節了，園區會放幾天假期。正好趁著這幾天，我帶你出去外面轉轉。”
我不由一愣：“出去外面轉轉？”
“怎么？你不想去？”他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問。
“當然不是！”
“那就好，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走的時候我通知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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