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李飛辦公室，他把我扶著坐到了沙發上，然后給我倒了一杯熱茶。
“磊哥，你喝點茶，醒醒酒。”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將他拉到身邊坐了下來：“喝什么茶？我有正事和你說。”
“什么正事？”
我看著他，醉眼迷離地道：“你想不想多搞點業績？”
“當然想。”李飛笑著說。
“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多搞點業績……”
“什么辦法？”
我笑著從身上掏出一個U盤：“知道這是啥嗎？”
“啥？”
“這都是我搞來的客戶資料！”我壓低聲音說，“哥哥我在技術部有人，搞了一些資料出來，這些資料全都是高凈值客戶！”
李飛一怔：“磊哥，你這是……”
我沖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富貴險中求！這些資料我聽說都是副總準備開新業務用的……”
“啊？”李飛一驚，“磊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動這些資料的好……”
“怕個卵！”我沒好氣地說，“我是把你當兄弟，才告訴你這事，這些資料你去拷貝一份，回頭咱們兄弟倆一起發財！”
我把U盤硬塞給他，李飛有些猶豫，過了片刻，他一咬牙：“行吧！既然磊哥信得過我，那咱們兄弟就一起發財！”
他拿著U盤就去了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拷貝，看到他操作電腦的時候，我心里不由冷笑起來。
片刻李飛把U盤還給了我：“磊哥，這個資料你可得保管好。”
“你放心，我都隨身帶著。”
我說：“那些客戶，你挑選著搞，一次不要搞太多，明白嗎？”
“明白。”
“你搞了哪些客戶，回頭你和我通個氣就行。”
“沒問題。”
我躺倒在沙發上，瞇著眼睛，假裝一副要睡著的模樣。
“磊哥，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擺了擺手：“讓我先躺一會。”
在李飛辦公室里待了半個小時，我讓他把我送回宿舍。
在關上宿舍門的那一刻，我立刻調整好狀態，嘴角不由上揚。
李飛，趕緊吧，快去找阿牛！
來到窗戶邊，我透過窗簾縫隙，看著樓下的李飛急匆匆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片刻便消失不見。
我本以為，隔天就會東窗事發，結果誰知道第二天什么事也沒有。
又等了兩天，還是沒什么動靜，我有些坐不住了。
李飛那家伙難道沒有去找阿牛？
不應該啊！
如果他已經去找了阿牛，為什么阿牛還不動手？
還是說，阿牛有所顧慮？
看來還是得去找一趟陸小雨！
我以去查賬的借口去了財務部，在樓下告訴保安我要找陸小雨。
保安撥了一個電話，在得知是我的時候，陸小雨讓我上去。
陸小雨這個女人，說實在的和園區里很多女人都不同。
如果說園區里的其他女人都不是“正常人”的話，那陸小區就是和她們不同的“正常人”。
因為，在陸小雨身上，我看到了她似乎就是把自己所做的事情當做一份正常的工作。
就好像她并不是在電詐園區做事一樣。
她的神態，她說話的語氣，都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做違法的事。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狀態，我很少在園區里看到這種狀態的人。
進到辦公室里，陸小雨看了我一眼問：“你想查你們組這個月的業績嗎？”
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她一臉疑惑：“那你想查什么？”
我掏出一個U盤遞了過去：“我想讓你幫我看看這里面的東西。”
“這里面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讓你幫我看看。”
她猶豫了一下，拿過U盤插到了電腦上，片刻后她面色一變：“你怎么會有這些資料？！”
果然，她的確見過這些資料。
“我也不知道。”我笑著說，“如果我說，是我撿到的，你信嗎？”
她搖頭：“不可能！這些資料都是園區的核心資料，而且基本上都是進行過加密處理，除非你有秘鑰，不然不可能打得開……”
說著，她瞳孔不由放大：“這些資料是你偷來的？”
“我不知道。”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笑著說。
“楊磊！你知不知道，要是讓人知道你手里有這份資料，到時候會是什么下場？”
“如果我告訴你，這些資料是阿牛給我的呢？”我盯著她道。
“不可能！”她第一時間否決，“阿牛根本就沒有去過技術部，他怎么可能拿到這些資料……”
她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想栽贓陷害？”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慌不忙地坐到椅子上，“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去問問阿牛。你就這么問他，你問他以前有沒有給過楊磊一個U盤，有沒有讓楊磊去技術部送過白紙！”
陸小雨眉頭緊鎖，和我對視了好一會，她忽然把U盤從電腦上拔下來，遞給我：“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你馬上走！”
我拿過U盤，笑了笑：“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站起身，我看著她：“恕我多嘴問一句，你現在和阿牛發展到哪一步了？”
她眉頭緊蹙，沒有說話。
我笑起來說：“我就只是隨口問問，阿牛這人其實挺好的，就是有一點特別讓人討厭……”
“想知道是什么嗎？”
陸小雨臉色變得很難看，看樣子似乎要發火了。
“等以后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我笑著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
回到組里，我把王蒙叫了過來。
“磊哥你找我？”
我呼了口氣，點燃一根煙：“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你都還記得吧？”
他用力地點頭：“記得！”
“嗯。”我吐出一口煙說，“這次不管發生什么事，不管別人怎么問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明白嗎？”
“明白！”
我把抽屜里的籌碼都拿了出來，差不多總得有近十萬。
其中四萬是從李飛那邊借的，剩余的基本都是在賭場贏來的。
“這些錢你拿去保管好。”
我把籌碼裝進一個包里，遞給了他。
王蒙眼里有些擔憂：“磊哥，這次你不會有什么事吧？”
“不知道……不過，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退路可言。”
說完，擺了擺手：“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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