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榆樹下 > 第七二三章 追憶似水年華
  八月十六日的上午,趙守志躺在床上舉著手機看微信里高中同學群里的消息,忽然興起,發過一首詩——

  別夢依稀看長天,

  故人三十二年前。

  紅旗卷起男生戟,

  黑手高懸女生鞭。

  為有犧牲多壯志,

  敢叫昨日換今天。

  喜看酒海千重浪,

  遍地同學下夕煙。

  趙守志發完了,把手機放在前胸,瞇著眼想著,回映著過往的種種畫面:那座小橋、那土圍墻、那校舍、那食堂、那操場以及西側的單雙扛、還有那口小水井……都鮮活得像在一臂遠的前面,觸手可及。

  十幾分鐘過后,他再打開手機,看到這樣幾十條回復:

  你什么意思,我們女生欺負你?

  這大才子,欠揍了,哈哈哈……

  酒海里游啊游,一年游不到頭。

  ……

  趙守志津津有味地讀著,會心一笑。

  葉迎冬上葉吉平家了,走時拿著從網上郵購的熱貼。熱貼?他想起葉安軍這個家伙,不聽媳婦話,竟把熱貼直接貼在了皮膚上,結果把腰燒出了水泡。被灼燒之后的葉安軍不再死犟死犟,再貼時,隔了背心敷上。要是早聽媳婦話遵紀守法就好嘍,何苦鬧到今天這地步。

  雖然葉迎冬知道今天是趙守志同學聚會的日子,但還是在三點多時打電話跟她通告了一聲。

  從家里出來,趙守志一路走著,不斷避讓往來的車輛,二十幾分鐘后到了體育場東側的欣怡賓館。

  趙守志很少到這邊來,所以感覺有一點陌生。他到賓館的臺階前抬頭仰望了片刻后,拾級而上,再進入到大廳里。

  “你是……讓我想想,趙守志,對吧?”一個面貌清俏的女人說。

  趙守志努力地想著,盡可能把她與昔日的同學聯系起來,但結果沒如他愿。他略顯尷尬地微笑著,說:

  “真不好意思,我怎么也想不起你是誰了。時間太久遠了,三十二年,記憶已模糊。”

  于愛蓮過來趕緊介紹道:“秦麗敏,忘了,你倆還吵吵過呢,因為你走路時刮了她胳膊肘,當時她正寫字。”

  “哦,想起來了,那是一個陰天。”趙守志做頓悟狀,手拍著腦門,“有這事?我很溫文爾雅憐香惜玉的。”

  “哈哈,那是我像潑婦一樣不講道理了,給你道歉了。”秦麗敏笑道。

  “我記得你上學時不愛講話,特文靜的一個女孩兒。”趙守志說。

  從現在開始,趙守志就不斷地與人寒暄著,叫出一個個曾經熟識但面孔已陌生的昔日同學。

  于愛蓮,這個近十年常與趙守志相聚的同學已由一個女孩變成了優雅的中年女人,歲月的痕跡一點一點地加重。

  哦,張紅梅,張紅影,你們二姐妹。……哈,張淑、芬,我怎么最不愛提起這個名字呢?……你好啊,林中國……

  葉安軍,林若波,代林楓,趙英輝,孫明與趙守志重聚在三樓的宴會廳里了,各自的感慨都融會成那個簡單的一句話:三十二年了。

  音樂響起,《光陰的故事》勾起對過去的回憶,《懷念青春》引發對舊日時光的懷念,大屏幕上滾動播放的照片把人們帶入曾經的憧憬與迷惘的高中時代。

  張長發作為這次聚會的主要籌備人將寫有數字的卡片遞到趙守志面前時,他正與林若波低頭交談著。

  抽一張,然后按數字找相應的座位,而不是以個人的交往的深淺自行決定,是張長發他們訂下的規則。趙守志隨便地抽取一張,然后展開察看,見是三十六號,恰與林若波相挨著。于是,他倆找過去,坐下,繼續交談。趙守志旁邊的吳志全與張淑芬相鄰,再向左是一個不太熟悉的理科班女生。

  趙守志與林若波聊得正歡時,于愛蓮拽了一下趙守志道:“我問你個事,鄉村教師補貼真就沒有我們的份兒了?”

  于愛蓮不知道什么時候和吳志全換了座位,像小貓一樣。所以,趙守志很奇怪地看她。

  “看啥?不認識了?”她抿著嘴微笑道。

  于愛蓮的聲音,很輕,像耳語一般。

  趙守志直起腰,無可奈何地說:“沒有,東、韓、城、單這幾個鎮都沒有,還包括幸福鄉和朝陽鄉,因為這兩個鄉已劃入社區。我陳述過我的意見,爭取過,但是不管用。”

  “鎮也好,社區也好,就是名兒,不一樣在農村上班嗎?”于愛蓮有點激動,她捋了一下頭發又說,“真不能理解!”

  “我也不理解,但是……”趙守志的話還沒說完,于愛蓮接過道:

  “你無能為力?”

  趙守志尷尬地一笑,說:“算是吧,我官職太小。”

  于愛蓮可能覺得在今天這個歡快的場合下提鄉補有點不合時宜或者她認可趙守志的自我定位,便轉了話題,說起了他大姑家里的事。趙守志的大姑趙亞芝六月份離世了,在離世的第二天他去吊唁時,于愛蓮也在那兒,因此,他們便有了共通的話題。

  音樂聲戛然而止,張長發拿著話筒道:“同學們,今天我們齊聚在這里,紀念我們畢業三十二周年。現在,有請我們的周老師、張仁東老師到臺前,大家鼓掌。”

  老師發表感言,同學們再依次到臺上介紹自己,之后是主持人周志全和邵春娟作開幕致辭——

  風霜雪雨三十二載,師生情誼天長地久。

  今天是2016年8月16日,是一個值得我們永遠紀念的一天。在這喜慶的日子里,我們期盼已久的同學聚會在欣怡賓館隆重舉行了!

  今天,我們很榮幸的請來了我們的老師參加我們的聚會,在此,對老師的蒞臨再次表示熱烈的歡迎和衷心感謝。1981年,因為一個緣字,大家相知相識;今天因為一個情字,大家從四面八方趕來相會相聚。多么不容易啊!在此,請允許我代表籌備小組全體成員,對老師、同學的到來致以親切的問候,對因故未能參加的老師、同學深表遺憾,并送上我們親切的問候和良好的祝愿。

  三十二年的分別,三十二年的牽掛,給了我們相約相聚的足夠理由。當年,我們青春年少,熱情活潑,懷著同一個夢想,相聚母校,從此情結同窗。如今,轉眼間已走過了三十二個春秋,我們從單純的學生走到今天的社會和家庭的棟梁。

  今天,我們歡聚一堂,在此追憶師生情同學誼,我們終于圓了一個久別重逢的夢想,一個友誼和諧的夢想。此時此刻,我和大家一樣心潮澎湃,非常激動。三年的同窗生活,正好是我們人生那段最美好、最純潔、最清貧、最值得回憶的時光。回顧那些青春燃燒的歲月,是那么的親切、那么的難忘。雖然,昨日的憧憬或已隨歲月淡忘,但是,當年的同窗友情卻永遠銘記在我們的心中。這是一份永恒的回憶,也是一種無價的財富,值得我們一生好好地珍藏。

  歲月無情人有情,相聚今夕憶舊情。

  ……

  三十二年的時光可以帶走我們的青春年華,但永遠帶不走我們深厚的同學情誼。雖然我們現在各自為生活奔波,為事業忙碌,但請記住:“我們永遠是同學!”

  ……

  他們聲情并茂朗誦著,把在座的各位同學帶入了遙遠卻又近在眼前的三十二年前,帶入了已逝的青春歲月中。

  趙守志的在眼簾里重又回映出那高高的土圍墻、那口水井、那寬闊的操場、那大通鋪、那校舍、那教室、還有那高高的白楊……

  于愛蓮把頭靠在了趙守志的肩上,不斷地用手指擦拭著眼角。她想起了什么?她想的一定有與趙守志相重疊的部分,有他們在辦公室里背課文的情形,有在上學路上騎自行車的場景。都遠去了,恍然如夢!

  聚餐、聯歡之后,趙守志回去了,他和同學們說明后天要去市局開會,所以以后兩天的行程他將不參加。

  趙守志開完會回來時,葉迎冬不在,去葉迎春家里了。這兩天的會議開得他有點疲累,就躺在床上慵懶地看著棚,慢慢地睡了。

  下午的四點,趙守志醒來,到樓下的小吃部吃了點東西后又上樓,然后打開手機。今天他們各自回家了,再聚首的可能幾乎沒有,也許說不上哪一天,便有一個人永遠地消失了,不再回來。想到此,他就有悲戚的感覺,眼前浮出幾個已逝去同學的音容笑貌。

  趙守志打開wps,拇指在上面點動起來:

  青春祭

  我把青春寫在紙上

  然后

  將它貼于我的后背

  我走到哪里

  青春就到哪里

  我把青春掛上心弦

  然后

  用記憶來調律

  我走到哪里

  青春就到哪里

  我在遙遠的沙漠的邊緣

  找到了

  我的青春的骸骨

  拾起它

  用我將老的淚水與沙土

  調成青春的血肉

  將它裹覆

  再放之于高高的山頂

  做我——

  末日的圖騰

  勿勿那年

  ——致青春

  為什么

  我不斷地用手指輕拭我的眼角

  因為

  淚水在滋生

  我怕它,盈滿而落

  泠泠復泠泠

  為什么

  我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凝神靜息

  因為

  同學在吟誦

  我聽他,聲若泉水

  淙淙復淙淙

  那年

  我們分別,天各一方

  今天

  我們聚首,濟濟一堂

  三十二年啊,三十二個寒來暑往

  就這樣,我們的青春一點點遠去

  可不曾遠去的

  是我們舊時的模樣

  如果有可能

  我愿拾起那舊時的模樣

  重回舊日的時光

  聽老師講課,聽同學歌唱

  我們聽《王貴與李香香》

  我們聽《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

  我愿坐回到我破舊的課桌旁

  燃起紅燭

  靜靜地描畫,靜靜地打量

  描畫我們人生的曲線

  打量我們正在鋪陳的夢想

  如果有可能

  我愿拿著生了鋁銹的飯盒

  走向夕照下的食堂

  打四兩玉米粥,打一勺清湯

  細細咀嚼的是我們求學的甘苦

  裊裊升起的是我們青春的向往

  如果有可能

  我愿與你和著青春的弦律

  奔跑到飛著塵土的操場

  攀援一下籃球架,牽扯一下單扛

  云朵在我們的上方飄過去

  暖風拂著我的面龐

  如果有可能

  我愿同每一個同學吵架

  哪怕拳腳相向,哪怕臉被抓傷

  為的是

  能記住彼此的名字

  至死不忘

  如果有可能……

  我知道

  那一切已成記憶

  舊日不會復歸

  可是啊

  我依然在做夢

  夢見教室,夢見操場,夢見那口水井,夢見那高高的土圍墻

  哪一年再相逢

  我們共訴衷腸

  趙守志將詩寫完又仔細底檢查了一遍后,把它發送到了微信群里。他沒有看接下來的反應,就關閉了微信,起身,到窗子前,向外看。

  葉迎冬回來時,趙守志正伏案寫作。

  “你瞅瞅你,一天除了應酬就是寫寫寫,再不就是玩手機,這樣下去,那身子不費了嗎?走,上外面溜達溜達。”葉迎冬一只手拄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指著紙面說,“現在外面也不熱了,正好走圈。我告訴你啊,你老了半身不遂側側歪歪的我可不伺候你。”

  趙守志偏轉臉微上揚,看著葉迎冬道:“指不定誰伺候誰呢,你要隨你媽可苦了我嘍。”

  “說什么呀?你是不是不愿伺候我?要是后悔,現在還趕趟。”葉迎冬一甩頭,快步走向南臥室。

  趙守志趕緊站起,也走向臥室,哄道:“我就是瞎說,你還當真了。走吧,咱們溜達去,親愛的!”

  趙守志雖是嬉笑著說,卻讓葉迎冬有一點感動,她微斜著眼睛嘟嘴道:“你真該走走了,歲數大了,筋骨不活動慢慢就該長死了。”

  葉迎冬說得嚇人,再加上她故意直著腿一拐一歪地走路,趙守志便笑道:“僵尸呀?”

  “僵尸這樣走。”葉迎冬雙臂向前平伸,雙腳一跳一跳地,說,“這僵尸一看就是美女。”

  在樓道上,葉迎冬贊許著說:“這就對了,以后天天出來,啊!”

  從小區里出來,趙守志問:“往哪邊去?”

  “一路向西,哈哈哈……”葉迎冬歡快地笑起來。

  這分明是一次愉悅的旅行,至少對葉迎冬來說。他們已很久沒在一起這樣走過了,所以,葉迎冬挎著趙守志的胳膊,輕聲地唱著:我要沿著這條彎彎的小路,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哎哎,錯了,不是彎彎,是細長。”趙守志提示道。

  “我覺得還是彎彎好,細長嘛,總讓我想起豬的小腸,你說是不?”葉迎冬說。

  清爽的空氣中彌漫著秋天的味道,樓宇的空隙里西邊的云已呈一點淡紅。

  他們兩個這樣慢走著,從小區后面的街道走到了西環城路。

  “這兒好像沒來過,怎么感覺到了另外一個城市?”葉迎冬不無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說,“再往那邊就是大地了,我都好長時間沒下屯子了。”

  “嗯哪,要不哪天我拉著你上我媽那轉轉?”趙守志說。

  稍作遲疑,他們右轉而不是循原路返回。

  這里的路面已有破損,小石頭兒裸露著,有的崩脫出來被過往的車輛碾壓后時時彈跳起。

  前面是一片樹林,再北向有一條西向的水泥路,路口用路障攔著。趙守志好奇地快走幾步后到了近前,仰頭望過去,只見一個大牌坊巍然矗立,其上書寫著“烈士陵園”幾個大字。

  “迎冬,烈士陵園不是在東門外嗎?什么時候搬到這來的?”趙守志看著葉迎冬問。

  葉迎冬翻了翻眼睛,揶揄道:“你問我?你是資產階級當權派,我是無產者平民百姓,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隨著一陣清爽的笑聲,葉迎冬重又挽起他的胳膊道:“走吧,回家,給你吃好吃的。”

  趙守志沒有動,而是莊重地向里面看著。

  “到里面看看吧。”趙守志說。

  葉迎冬說:“我不去,里面陰氣太重。”

  “他們是烈士,我去看看他們,只會感到正義之氣。你在這等著我,我在里邊轉一圈就出來。”趙守志說完將胳膊抽出,向里面走去。

  還沒走出十步,葉迎冬輕快地追上來,牽住他的手說:“有點害怕。”

  從高高的牌坊下進到陵園里,目之所及并未有寬闊宏大的感覺,卻也不見局促。左前方的陵園管理處與陵園正中高聳巍峨的烈士紀念塔遙相互對,仿佛是活著的和逝去的在日夜守望共祈平安。

  松柏、綠地、玄色的地面,將這里營造出肅穆寧靜莊重的氣氛。

  右側高大厚重的石碑腳下,一束塑料花歪倒在地上,趙守志扶起它,然后看碑上鐫刻的密密麻麻的名字。

  葉迎冬被這里的氣氛所感染,盡可能輕移腳步放緩聲音:“你看,這有個叫趙庭福的,是不是你們一家子?”

  趙守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見到了那個名字。他迅速地又掃了幾眼周邊的名字后,肯定地回答道:

  “不是,巧合而已。這些都是普通的戰士,他們都很年輕,才二十多歲甚至不到二十歲。”

  從這兒再向里,過了紀念塔后,是四組墓碑。一組一組地看過后,趙守志停下,念道:

  于朝陽,男,四川人,東北民主聯軍營長。在一九四七年解放九臺戰役中壯烈犧牲,時年二十六歲。

  “迎冬,這個于朝陽原先葬在拉林河畔,我們去給他掃過墓。我們當時的校長說,他的一個營生還者寥寥,活著的也大多負傷。他們十幾個同埋在一個墳里,那墳好大,一共二十多個。”趙守志說。

  這是一個葉迎冬所不能理解的故事,所以她只“哦”了一聲。

  在于朝陽的墓碑前停了五六分鐘后,他們又繼續向前,一個墓碑一個墓碑地看。忽然,趙守志神色凝重地將手搭在一個墓碑上,而后慢慢地蹲下。墓碑前鐫刻著:

  王文江,男,民樂鎮人。一九八四年入伍,一九八五年入軍校學習。一九八七年在老山戰場遇敵偷襲,不幸壯烈犧牲,時年二十三歲。

  王文江,趙守志的同學,他葬在這里!

  趙守志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良久,他才起身,甩了幾下麻木的腿后,向北側的墻上望去,那墻上題有幾個大字:

  死難烈士萬歲!

  從烈士陵園里出來時,霞光正映滿天空。

  趙守志在晚上給張長發發了微信消息,告訴他利用周六或周日請同學們聚餐,一是敘敘舊,二是將大家召集一起去祭奠王文江。這只是初步的計劃,具體事宜還需要斟酌,畢竟個人都有公務或家庭瑣事。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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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