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學畢業,被青梅竹馬拉去當聲優 > 576、人的心里總是需要藏點什么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荒村拓此時眉頭緊鎖,滿頭大汗,呼吸急促氣短,手腳亂動,嘴里發出聲聲低吟。彺

  荒川朝慎臉色有些難看。

  他也知道,治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于是乎,他從褲子口袋拿出鐵棒與三角鐵,然后開口:“李燁,請注意,當你聽到的一聲響時你會立刻蘇醒,當你醒來的時候,你將重新拾起的身份,不再是李燁。”

  叮——

  三角鐵被敲響。

  荒村拓也猛然睜開雙眼,雙手撐在床上,胸口劇烈得起伏,喘著粗氣,“呼…呼…呼…”

  荒川朝慎收起鐵棒三角鐵,回到椅子上。彺

  平復好呼吸,荒村拓也又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

  發了好一會兒呆,他舉起手,看了看滿是汗水的手心。

  自己這是…

  為什么一覺醒來會這么累呢…比沒睡還要累…

  而且他剛剛又夢到那個詭異的夢了…

  他好像還看到了手術室里那個主刀醫生和患者的長相…

  他們是…彺

  就在這時,荒川朝慎出聲打斷了荒村拓也的思緒,“荒村先生。”

  荒村拓也愣了一下,回過神后望向他,“荒川醫生。”

  荒川朝慎食指彎曲,關節處抵在眉骨上不停得來回剮蹭,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唉…荒村先生,你病得真的很嚴重啊…”

  荒村拓也皺起了已經沾滿了汗水的眉毛,“什么意思?”

  “我利用催眠香和擺鐘的擺錘擺動對你實行了催眠。”荒川朝慎很直白,也不怕他告自己,“我最初步的診斷只是癥狀稍微嚴重一點的解離癥,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荒村拓也現在沒心思考慮去告他未經過同意便對自己使用催眠手段。

  “沒想到情況遠比我所設想的還要棘手、復雜。”荒川朝慎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無力,不過很快又隱藏了下來,笑著說:“不過沒關系,你以后多來我這里坐坐,分階段治療,痊愈只是早晚的事。”彺

  荒村拓也很敏銳得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間的無力,但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應了一聲,“嗯。”

  “如果…”荒川朝慎話鋒一轉,“如果荒村先生愿意配合,把你那些秘密透露給我的話,那么治療的過程會輕松順利很多、治療周期也會縮短許多。”

  “不必了。”荒村拓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和你一樣,我的時間不值錢,再者說事務所給我放了不限期的假期,慢慢來就行。”

  “還有就是…”他垂眸看了一眼被汗水浸濕的衣服,“盡管知道荒川醫生你是心理醫生,不會隨意把我的事情說出去,可是有些東西,我也實在不想再過多提及,抱歉,請原諒我的任性。”

  “…”荒川朝慎沉默了片刻,微笑了一下,表示理解,“荒村先生不必跟我道歉,身為一名心理醫生我很清楚,有的回憶并不是那么美好,對于人而言就好像一道還沒愈合的傷口,每提一次就是在揭開剛結出來的血痂…而且,人也確實需要一點秘密。”….“多謝理解。”荒村拓也朝他點了一下頭。

  “不用這樣。”荒川朝慎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我們的第三階段的治療,可以嗎?”彺

  “當然。”荒村拓也這次回答應得很爽快,“需要我怎么做?”

  “第一點。”荒川朝慎豎起食指,“依照我了解到的碎片化信息來看,荒村先生你過去的壓力一直很大,縱然你這個人非常堅韌,壓力還沒有到達閾值,不過也特別接近了…”

  “嗯…”荒村拓也應聲道。

  “所以,第一步就需要你盡量放松,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盡量杜絕忙碌,去做你喜歡做的亦或者是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好,我知道了。”

  “接下來第二點。”荒川朝慎豎起中指,“你前面也說了,你目前的時間很充沛,對吧?”

  “對。”荒村拓也微微頷首。彺

  “那好。”荒川朝慎兩根豎起來的手指指尖疊在一起,互相用力,打出一個響亮的響指,“第二步我就需要你盡可能遠離生活節奏過快的城市,去郊外或鄉村感受大自然,那里最能釋放出你壓制在內心的不好情緒。”

  “到處跑,不在一個地方逗留很久,這樣可以嗎?”荒村拓也詢問道。

  “那樣是最好不過的了,還有請把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心情如何、有沒有做奇怪的夢記錄下來,這個對往后的治療會有很大幫助。”

  “這樣的話,我差不多明白了。”

  “暫時就這兩點了。”荒川朝慎打響指的那只手在桌面上掃了一下,“對了,荒村先生你可以把的聯系方式留下來嗎?最好用紙筆寫下來,我工作期間不帶手機,你寫下來之后我會讓優希幫我存進手機里,等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的治療了我再聯系你。”

  “可以。”荒村拓也來到桌前,在筆筒里抽出一支筆,又拿了一張紙,在紙上寫上自己的電話,而后折疊好,塞進荒川朝慎的手里,“我的電話。”

  “好。”荒川朝慎把紙揣進褲子口袋。彺

  荒村拓也把手伸向脖子后,扭動了幾下腦袋,“那我就先走了,我要回去洗個澡,然后補覺。”

  “那慢走,我就不送了。”荒川朝慎朝他發出聲音的方向揮了揮手。

  “不用送。”荒村拓也轉過身,他這人雖有點不近人情,可在對待殘疾人士時還是足夠友善的,至少不會強行讓一個看不見的人來送自己。

  說著,他就邁開左腿往前走。

  “請等一下。”荒川朝慎叫住了他。

  “嗯?”荒村拓也回過身,“荒川醫生還有什么事嗎?”

  “還有一個點我想要提醒荒村先生你。”荒川朝慎撐住椅子扶手站起身,表情真誠得面向前方,“在談話中我發現你的防備心很強。”彺

  “…”荒村拓也沒有出言反駁,算是默認了。

  “我想要說的是,這是安全感缺失的表現,保護自己沒有錯,這是正確的,但是也請不要把自己封鎖起來,給予身邊的人多一些信任,多與身邊的人互動,慢慢得敞開心扉,這樣才是正確的獲取安全感的方式。”荒川朝慎講話的語氣溫和而真摯,宛如早上七八點鐘的太陽。

  荒村拓也眼光閃爍幾下,“我會盡量注意的,可是沒辦法保證一定會這么做。”

  荒川朝慎笑意更甚,隨后忽然彎下腰,“最后,一直以來,辛苦了。”

  荒村拓也側目,沒太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荒川朝慎直起腰,不做解釋。

  …彺

  兩分鐘后,從荒川心理咨詢室出來的荒村拓也仰起頭看了看天色。

  灰蒙蒙的一片,是陰天。

  可今天早上他看手機天氣上面顯示的還是“今日全天晴天”。

  果然嗎?這個世界上最不能信的不是男人的嘴,而是滿口胡謅的天氣預報?

  算了,這種事情無關緊要,目前最要緊的是自己得回去洗個澡、補個覺。

  這樣想著,荒村拓也隨手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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