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們兒，你到底買不買啊？”老板上前推了隋立國一把，不過沒敢太用力，畢竟對方人高馬大，目測至少有195的身高，哪怕在東北也算是巨人一樣的存在了。
“買！我怎么不買了！”隋立國反推了老板一下，“你這嗚嗚渣渣是想干啥玩兒呢！你做生意就這態度？”
身高180的老板低下了屬于矮子的自卑的頭顱，不過面子上又過不去，嘴上依舊硬氣：“哥們兒你買就買…別砸我菜啊…浪費可恥…”
“講得好！”隋立國豎起了大拇指，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放心，摔爛那根算我的，才幾塊錢？這么斤斤計較怎么做大事？”
“我這…小本生意，一顆也有好幾斤呢…”
“得了，別扯犢子了，給我拿兩顆，等等，你別動，我自己來看，我怕你耍滑頭。”
“嗨！瞧大哥說的。”
隋立國在小貨車的貨斗上精挑細選，最后拿了兩顆比他腦袋還大的大白菜，還拿給荒村拓也看了看，“喏，看看，這兩顆就屬于優質的大白菜，不但新鮮，口感也很脆爽。”
荒村拓也把大白菜遞還給隋立國，“看出來了。”
“不錯，有長進。”隋立國滿意得點點頭，將大白菜放到老板的電子稱上面，“稱一下吧，多少錢。”
老板在稱上按了幾下，“七毛錢一斤，一共18斤，12塊6毛，爛掉那顆我算大哥你5塊，一共17塊6，大哥給個17塊5毛就得了。”
“七毛一斤？哪有這么貴？”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已經入冬了，什么菜都漲價了。”
“屁！哪有漲這么狠的？我才兩三天沒來就漲了兩毛了？”
“大哥，真不騙你。”
荒村拓也看著兩人在一旁據理力爭，他站在原地已經尷尬得用腳趾摳出了三室一廳…為了那幾毛錢就跟別人爭得臉紅脖子粗，他自認沒這個臉皮…
“軒軒。”荒村拓也拍了拍隋逸軒的小腦袋，并對他使了個眼色，“突然有點想喝百事可樂了。”
隋逸軒心領神會，舉起手叫了一聲：“爸爸，我口渴了，讓拓也哥帶我去買水喝。”
“去吧。”隋立國對老板按下暫停鍵，從錢包拿出100給兒子，“幫我帶包長白山，剩下的是跑路費，別告訴你媽媽嗷。”
“成交。”隋逸軒一口答應下來。
有個不太著調的父親，年紀尚小的他也學會了骯臟的PY交易…
“拓也哥，走吧。”
“嗯。”
荒村拓也拉著隋逸軒的手，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家南雜店門口。
“大爺，我幫我爸爸買煙，要這個。”隋逸軒指著煙柜里一包暗紅色軟紙殼包裝的香煙，熟練得讓人心疼。
“等會兒嗷。”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老頭從煙柜里把煙拿出來，塞進他衣服的口袋里，“小娃娃，可別掉了，這煙33，老貴了。”
“好。”隋逸軒點點頭，把錢遞給老頭，“大爺，我還要一瓶百事可樂。”
“我自己給錢就行了。”荒村拓也可不想連喝可樂都讓小孩兒幫自己付錢。
“不需要。”隋逸軒搖了搖頭，“爸爸給我的跑路費加起來已經有一萬多了，我不缺錢。”
“…”荒村拓也不免側目，“隋哥什么時候開始叫你買煙的？”
“四歲。”隋逸軒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看破紅塵的意味。
“你真可憐。”
“我也這么覺得。”
“唉…”×2
南雜店門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蹲在一起，幾乎同時間嘆了一口氣。
回到貨車那邊的時候隋立國已經取得勝利、以六毛錢一斤的價格買下了兩顆大白菜。
他得意得把裝著白菜的塑料袋提起來，對著荒村拓也侃侃而談：“現在做總結，砍價第一步呢，就是要拿到主動權，再就是要提前了解行情，最后要放下面子！這樣你就能夠無往不利了！”
“知道了…”荒村拓也有氣無力得回應著。
無論怎么樣，這些所謂的“技巧”他肯定是不會用的…
賣完大白菜，隋立國又帶著小老弟跟兒子往農貿市場里面走去。
一個系著假皮圍裙、手里拿著一把殺豬刀的男人站在豬肉鋪后面，看到隋立國來了便揮了揮手里的刀，“隋哥！”
“喲，三兒啊。”隋立國帶著兩人過去，“你今天怎么來了？不一般都是你媳婦擱這兒守著么？”
“害，別提了，那彪娘們兒。”男人放下刀，伸出手指了指眼睛旁邊的一片淤青，“我跟她打了一架，她回娘家了。”
“別往臉上貼金！指定是你媳婦揍你，你敢打她？”隋立國撕開兒子買來的煙，抽出兩根，一根遞給他，一根叼在嘴里，“來，抽煙。”
“好嘞！”男人幫他把煙點上，又朝荒村拓也跟隋逸軒揚了揚下巴，“帶軒軒來了啊？這小伙誰啊？隋哥你大兒子？我沒見過啊。”
“大個屁的兒子！”隋立國揚起手作勢要打他，“這我在日本認識的小老弟，荒村拓也。”
“你好。”荒村拓也向男人低了低頭。
“嘖嘖嘖…小伙長得真俊啊！”男人嘖嘖稱奇，“跟個明星似的。”
隋立國嘿嘿一笑，“嘿！你別說，他還真是明星！”
荒村拓也：“…”
他原來還是個藝人啊…他自己都快忘了…
“隋哥你別開玩笑了。”男人大手擺了擺。
“你不信就算了。”隋立國指了指擺在鋪子上的幾根排骨，“給我拿條排骨，另外教教我這小老弟怎么選，到時候他成家了也用得上。”
“好說！”男人隨手拿起其中一條，拿著一把剔骨刀，刀尖放在上面比劃，“小伙你看好了嗷，選排骨先看顏色，粉紅色的最好，再就是按一下，要有彈性，然后聞…喏，這塊就不是很好，等會兒我再拿根好點兒的給你們。”
買好排骨，隋立國帶著人揮手告別，“三兒，哥先走了嗷，你趕快去你丈母娘家把你媳婦兒接回來，別總惹她生氣知道不？”
“好嘞好嘞。”男人點點頭，“一定謹記隋哥教誨，對了那小伙兒有對象么？我把我外甥女介紹給他。”
“別打主意嗷！”隋立國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我小老弟兒好幾個女朋友呢，他連我侄女都看不上，哪能輪得上你外甥女？”
荒村拓也：“…”
造謠沒犯罪成本是吧？
“拓也哥。”隋逸軒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你真可憐。”
“我也這么覺得。”
“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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