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已久的院門被李二推開。
與蕭條的院門外不同的是,院內景致秀麗,院落也被清掃的十分干凈。
向著庭院深處走去,一道身穿紫色貂袍的身影出現在李二的眼中。
遠遠看去,那人此刻正提著一個精致的木壺,似乎在澆花。
李二背負起雙手,第一次躊躇了起來。
終于,庭院內那身穿紫色貂袍的身影轉身了。
當他看到李二時,他也愣住了。
李二踱步,慢慢走了過去,紫色貂袍男子面色五味雜陳。
原本他眼中精心培育的花草,在此刻竟也顯得刺眼。
“大哥。”
李二語出驚人,若有外人在場,定然會被這一句大哥,嚇得丟了三魂七魄。
再觀那紫色貂袍男子,面相確與李二有三四分相似。
紫色貂袍男子半晌沒有回應,只是握著木壺的手已經扭曲的快要變形。
“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聽到這個稱呼了。”
李二抿了抿嘴,沒有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三胡如今身在何處?”
李二微低眼眸。
“葬于皇陵。”
紫色貂袍男子面色一愣,隨后多年積攢的怒氣沖天而出,暴怒出手。
一瞬間,紫色貂袍男子便抓住了李二的衣領,一拳砸出,李二未曾閃躲,拳頭狠狠的砸在李二的臉上。
紫色貂袍男子見狀,再次揮起的拳頭揚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幾息之后,紫色貂袍男子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癱軟了下去。
“他可是你的親弟弟!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殺了我!”
李二將自己嘴角的血跡抹去,恢復了往日的風輕云淡。
“朕沒有殺他,病終。”
癱軟在地的紫色貂袍男子豁然抬頭。
“此言當真?”
李二一甩衣袖,背負起雙手。
“自然。”
紫色貂袍男子看向李二的目光中,充滿了復雜。
“為何?”
紫色貂袍男子終于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即使他覺得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沒有資格去問。
“朕雖要天下太平,大唐盛興,卻還不屑用自己親兄弟的命去填。”
紫色貂袍男子看著云淡風輕的李二,心中卻知曉他的難處。
當初若是自己勝了,自己很難想象,如何在群臣眼皮子底下,保住對方。
是的,最不希望自己活的,是如今朝堂上的那些大臣。
“父皇,如今身體如何?”
李二向著一旁的石桌走去,紫色貂袍男子跟了上去。
“身體健朗,沒事還想著生幾個皇子來氣朕。”
紫色貂袍男子在聽到這個回答后,臉上才久違的松弛了下來。
“萬貴妃呢。”
“也很好。”
紫色貂袍男子問完兩人之后,氣氛便再次沉默了下來。
李二余光瞥見紫色貂袍男子欲言又止的神色,還是先開口了。
“嫂嫂她們被朕安排在宮外,有人照料。”
紫色貂袍男子心中的重擔落地。
仿佛多年來的芥蒂,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李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準備向外面走去。
“再過幾日,將你送去嫂嫂那里。”
紫色貂袍男子一愣,想了想,隨后搖了搖頭。
“我若是被人瞧見,恐怕……”
李二轉過頭來。
“被人瞧見,又如何?”
紫色貂袍男子看著漸行漸遠的李二,一股難言的復雜情感涌上心頭。
感激?不是。
恨?也不是。
李二走后,紫色貂袍男子在庭院中站了許久,最后終究還是化作了一道嘆息。
而出了落花院的李二,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莫名的改變。
李君羨和王德迎了上來。
對于李二嘴角的那一抹藏青,王德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李君羨也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李二也沒有過多解釋,向著府院正中心走去。
行至一半,中年胖子就迎了上來。
“嘿嘿,陛下。”
李二掃視了一眼面前有些猥瑣的中年胖子。
“落花院從今日起,可以解封了。”
中年胖子一頓,隨后立馬點頭稱是,心中則暗自揣測,要盡快將這個情況告知自己的兄長。
……
立政殿。
長孫皇后看著身前堆積如山的奏章,嘆了一口氣。
而后,春梅匆匆走了進來。
看其身后空無一人,長孫皇后以手扶額。
“本宮不是讓你將太子帶回宮么。”
春梅急忙跪了下來。
“娘娘恕罪,太子殿下說他正在與魏王殿下研究利國利民的神器,暫時抽不開身。”
長孫皇后揮了揮手,示意春梅退了下去。
對于這樣的結果,她早有預料。
能讓自己兒子不上朝也要去處理的事,定然十分重要。
再次看向面前堆積如山的奏章,長孫皇后嘆了一口氣,默默翻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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