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已經抬起的腿又默默的放了下去,長孫皇后饒有興致的盯著他。
“怎么,讓你走你又不想走了?”
對于長孫皇后的打趣,李承乾只能賠笑。
“母后,今天是兒臣讓麗質來的,要責罰,還是責罰我吧。”
長孫皇后沒興趣和李承乾繼續扯下去,下巴向門外點了點。
“本宮找麗質有其他事情,你若是想聽,也不是不可以。”
長孫皇后說著,站起了身,活動了下手腕。
幾息之后,殿中再也不見李承乾的身影。
出了正殿,李承乾也沒有離開,靜靜的在門外等待。
殿內。
自李承乾離開后,長孫皇后看向李麗質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在得知自己母后不追究今日之事后,李麗質一直提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麗質,隨母后過來坐。”
李麗質聞言,乖巧的來到長孫皇后身旁坐了下去。
“麗質,母后問你,對于自己的婚事,如今可有什么看法?”
李麗質身體微微一顫,只感覺自己的嘴角有些干燥發苦。
“母后,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長孫皇后拉過李麗質的手,似乎沒有察覺到李麗質的異狀,繼續開口。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皇兄明年大婚。”
長孫皇后說到這,語氣頓了一下,看向李麗質。
“下一個,可就到你了。”
看著李麗質有些愣神,長孫皇后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李麗質的手。
李麗質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一刻,她的眼中閃爍著各種糾結與決絕。
終于,她似乎做了什么決定。
“母后,若有一日,兒臣冒天下之大不韙……”
李麗質還未說完,就被長孫皇后打斷了。
“行了,母后就順嘴這么提上一句,你看你,都說到哪里去了。”
“暫時不想嫁人就不嫁,有母后和你父皇在,用你操心這天下?”
長孫皇后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似乎沒去理解李麗質話語中的意思。
李麗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今日母后找你,其實還有另一件事情。”
長孫皇后說完,起身向著一旁的書架走去。
在挪開一些書后,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銅箱,放在了桌子上。
李麗質有些好奇,能讓母后用來“藏”,這箱子里,一定不是簡單的東西。
長孫皇后從懷中拿出一把銀制的鑰匙,默默開鎖。
殿中非常安靜。
長孫皇后沒有開口解釋,李麗質也沒有開口發問。
直到銅箱被打開,李麗質這才看到銅箱里面的物件。
似乎,是一塊令牌。
而上面,除了鐫刻的特殊紋路以外,還有一個“寧”字。
“母后,這是?”
“麗質,可曾還記得你的秀寧姑母。”
李麗質訝然的看向長孫皇后,對于這個名字,她自然知曉。
雖說這位去世時自己才兩歲,但對于她的事跡,自己可是從小聽到大的。
特別是以往父皇喝醉時,每每都會提到他這個皇姐。
娘子軍的統領,以軍禮葬之的傳奇女子。
長孫皇后見李麗質如此驚訝,輕輕將令牌拿了起來。
“看來你還記得。”
李麗質點頭,此刻,她對于長孫皇后接下來要說的話,極為好奇。
“你父皇遵從你秀寧姑母的遺愿,將娘子軍名義上解散了。”
李麗質有些疑惑,開口詢問:
“名義上?”
“是的,這么多年,娘子軍追隨你秀寧姑母出生入死,屢建奇功,你姑母去世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們。”
長孫皇后說著,將令牌遞給李麗質,自己繼續開口。
“娘子軍解散后,要離開的,朝廷會紛發一筆銀子。不想離開的,你父皇為她們,尋了一處安身立命的地方。這么多年,母后也不知娘子軍還剩下多少人,這些事,只有你父皇知曉其中的具體。”
李麗質接過令牌,很是疑惑。
“母后,那這令牌是何意?”
長孫皇后臉上泛起追憶之色,目光中也多了少有的崇敬。
“你秀寧姑母臨走前,留下了一‘秀’一‘寧’,兩塊令牌。”
李麗質點頭,看向手中令牌。
她明白,如今自己手中的,應當就是自己母后口中的“寧”字令牌。
長孫皇后繼續說道:“你秀寧姑母留下這令牌的初衷,是怕有朝一日,大唐遭遇危機,這娘子軍可作奇兵制勝。“秀”可外出征戰,“寧”可護衛保駕。”
李麗質點頭。
“寧”字在母后手上,那可外出征戰的“秀”,應當就在父皇手中了。
“母后,您給兒臣這令牌是何原因。”
長孫皇后目光看向李麗質手中令牌,輕聲開口。
“這么多年,母后雖有這令牌,卻未曾去看過她們,你就替母后去看看她們吧,看看她們生活的如何。”
李麗質點了點頭,不疑有他。
“那兒臣明日便去?”
“明日春梅自會去找你,陪同你一起。”
“兒臣知曉。”
“母后乏了,你先回去吧。”
……
直至李麗質離開殿內,長孫皇后才重重嘆了一口氣。
“傻姑娘,母后能幫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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