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山走出大殿后,崔老默默坐了許久之后,才緩緩起身。
崔家別院。
崔云鵬和崔越正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你一句,我一句的吆喝著。
聽到熟悉的拐杖聲,二人向著門外看去,隨后齊齊疑惑出聲。
“二哥?”
崔老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向別院中走來。
“你們兩個,倒是清閑的很。”
崔云鵬撓了撓后腦勺,嘿嘿一笑。
“二哥你懂的,我們兩個,對那些并不在意。”
崔云鵬雖然表面笑嘻嘻,但心中卻有說不出的無可奈何。
他們二人雖然是崔家最高的一輩,但他們年紀太小了。
剛剛年過四十,甚至比起崔家家主崔遠山,還要小上幾歲。
這就導致了一些尷尬的局面。
他們倆雖然手中也掌握著崔家的一些權力,但與同一輩的崔老幾人相比,卻又相差甚遠。
盡管二人相比于其他崔家的高層,話語權重上一些。
但在崔家,真正的決策者,只有那幾個手握重權的老人和家主。
于是二人便放棄了掌權的想法,一次偶然的機會,走上了另一條路。
崔老緩緩坐下,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件,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看看吧。”
崔云鵬和崔越對視了一眼,有些疑惑的拿起了石桌上的信件。
“氏族會?!”
崔云鵬驚疑出聲,隨后想到了什么,一臉駭然的看向崔老。
“二哥,他們的目的,是家主之位?”
崔老緩緩點了點頭。
崔云鵬有些糾結了起來,他明白崔老找他們的目的了。
他們與崔遠山同屬一脈,此刻正應聯合起來,共同度過此次危機。
“二哥,你知道我們的,我們不適合……”
崔老嘆了一口氣。
“就算你們倆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們的兒孫想想吧?若是遠山丟了家主之位,我們這一脈勢必沒落,那幾脈這些年對我們的怨氣可不小……”
這是崔老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他知道崔云鵬崔越二人對家族爭權之事的態度就是能避就避。
但這一次,需要他們,崔老不得不將他們拉入這趟渾水。
崔云鵬掙扎了許久,隨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崔老,他們既然已經發起了氏族會,那必定有了萬全的把握,就算加上我們兩個,機會也不大。”
一旁的崔越見崔云鵬松口,心中雖然有些擔憂,但此刻并未反駁。
崔老緩緩搖了搖頭。
“清河那邊,不需要你們操心,你們只需要做一件事,這件事,也只有你們能做到……”
……
半刻鐘之后,崔越看著已經離去的崔老,心中疑惑不解。
“崔大,你說,二哥無兒無女,此番所圖什么?”
崔云鵬搖了搖頭,看向崔老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敬意。
“幾年前,我在父親書房看過這樣一段話,謂之崔家忠義者,永柏也,謂之家主人選者,遠山也。”
崔老,原名即崔永柏。
崔越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看向手中的信件。
“崔大,你說,二哥要怎么做?”
崔云鵬搖了搖頭。
“不清楚,二哥既然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我們也該行動了。”
“來人!”
……
第二日清晨。
崔遠山早早的便起了床,與往常一樣,他的臉上,攜帶著舒心的笑容,沒有任何憂色。
但與往常不一樣的是,起床之后的他,沒有做任何事,只是在仔細的打掃著房間。
就像即將遠走的游子,在最后一次懷戀家的溫暖。
崔遠山看著房間內熟悉的一切,會心一笑。
“不知不覺,在這長安已經待了十年啊。”
一旁的崔氏目光含淚,有些不舍的看向崔遠山。
“老爺,我們真的要離開長安了么?”
“你不總是嫌長安太過喧鬧么,不如清河來的清靜么,怎么,現在舍不得了?”
崔遠山似乎沒有任何沮喪,調侃著一旁自己的夫人。
崔氏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初來之時,她不適應,總念著家鄉的好。
如今離別之際,她才發現自己的不舍。
“走吧,我們也許久未曾回家了。”
崔遠山說完,便向著門外走去,眼中的所有情緒一掃而空,目光清明。
崔氏見狀,也默默的跟了上去,只是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回頭。
就在崔遠山走出房門之后,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之處。
似乎自己庭院中的守衛,比往日多了許多。
見崔遠山走了出來,庭院中的侍衛紛紛上前行禮。
崔遠山微微皺眉,現在的他,還是崔家的家主,什么人,能在他的府中安排侍衛。
“你們,是何人。”
侍衛領頭之人站了出來,對著崔遠山微微拱手。
“家主,我們受崔老之命!”
聽到侍衛的話,崔遠山感到更加疑惑了。
“二叔?他派你們來做什么?”
侍衛頭領看了看崔遠山,有些糾結起來,最后還是狠狠一咬牙。
“崔老吩咐,家主半個月內,不準離開崔府。”
崔氏聽到此話,杏眼一橫。
“哼,老爺現在還是這個家的主人!禁足令?就算二叔,他也沒有這個權力!”
不同于自己的夫人,崔遠山則是愣了一下,隨后瞳孔微微收縮。
“二叔人呢?”
“崔老昨夜已經出了長安,回了清河!”
崔遠山暗嘆一口氣,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們,讓開!”
崔遠山不知道自己二叔想要做什么,但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讓出家主之位,已經成了定局,崔遠山不想最后再連累自己的二叔。
就在侍衛心里猶豫不決一起之時,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
“哈哈哈,這么熱鬧。”
看著走進來的二人,崔遠山一愣,這兩貨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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