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五愛級風景區這邊,崔家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崔家家主崔遠山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五姓七望哥幾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現在都這么自覺了?自己還沒有寫信,一個個就像約好了一樣往自己這里跑。
崔遠山看著最后走進來的一人,眼睛逐漸瞇了起來。
“呵呵,什么時候王家也派人來了。”
聽到這話,眾人詫異的回頭看去,只見門口多了一道人影。
這人他們也認識,王家二爺,王騰的二叔,王安!
盧家過來的主事人冷笑了兩聲,開口嘲諷道:
“呵呵,王家?這不是王家二爺么?當真是失敬失敬。”
趙氏也附和道:“是啊,平日里怎么請也請不來,今兒個怎么有時間大駕光臨了?”
迎著眾人的嘲諷,王安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不過想到似乎想到了什么,暗暗壓下心中的不快。
“呵呵,之前是我父親當家,做兒子的怎么也不能違抗他的命令,如今可不一樣了。”
崔遠山仍舊瞇著眼看著王安。
“怎么,你現在過來是你們那王家小家主的意思?”
王安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父親怎么想的,竟然把家主之位傳給我那沒用的侄子。今日,是我自己過來的!”
聽著王安語氣中對如今王家滿滿的怨氣,眾人眼睛均是一亮。
王家內部矛盾分化了?
他們可都清楚這個王家二爺手中掌控著王家大部分的產業。
若是王家真的一分為二……
眾人心思都活絡了起來,利益,才是他們永恒的朋友。
崔遠山原本板著的臉突然柔和了起來,周圍幾家人臉上也瞬間露出了笑容。
“王老哥,你瞧瞧,剛剛是老弟誤會了,這樣,改日老弟請老哥喝兩杯!”
“剛剛盧某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還望二爺海涵。”
一個個笑著拉著王安入了座,還將他安排在了最前面,與剛進來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
王家。
書房。
王騰看著擺在面前的殘局,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落子。
王冉兒看著一旁的兄長,疑惑的開口問道:
“兄長,你的這步棋冉兒怎么看不懂?這樣不是將自己的棋路隔斷了么?”
王騰笑著摸了摸王冉兒的腦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自己的爺爺作出了背離五姓七望,依靠皇家的舉措,為王家帶來了無限可能!
自己如今越看大唐的形勢,越會默默佩服自己的爺爺。
頂著受萬人唾棄的風險,選擇了這一條路。
但這卻也有著明顯的弊端。
這兩年,王家的產業明顯開始縮水,自己知道,其余的世家沒少在暗地里下絆子。
那些世家沒有下死手的原因,僅僅是王家頭上還帶著這五姓七望的名頭。
這歸功于王景洪并沒有將王家與皇室的事搬到明面之上。
只要對于百姓來說,王家還是那個王家,那些世家便不會選擇魚死網破。
可停滯不前的王家,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自己要帶著王家,更上一層樓!
……
此時大唐第一學院,考試已經結束了。
隨著一位位參加考試的考生一臉懵逼的走出考場,這次招生考試也圓滿結束了。
有些人無奈,有些人感到不甘,幾乎出來的所有人臉上都沒有笑容。
這種情況讓外面看熱鬧的那些百姓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大唐第一學院的入院考試非常的難?
目前看來,似乎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可當他們問起那些考生試卷詳情時,回答他們的只有嘆息與頹然。
在這些臉上沒有任何喜悅的考生中,柳七郎臉上的笑容顯得格格不入。
很快,便吸引了一堆的百姓圍觀駐足。
其中兩個頗有眼力見,手中拿著紙筆的中年男子擠到了柳七郎的面前。
如果有細心的人在此,可能會發現,在他們衣服的袖口處,還印著大唐日報的標識。
“這位學子,請問這入院試卷很難么?為什么大家出來的時候興致都有些低迷?”
“是啊是啊,為什么你卻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呢,難道你覺得試卷很簡單么?”
“不知道你對這次入院試卷怎么看?”
面對接二連三的問題,身為農戶之家的孩子,柳七郎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這個…”
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柳七郎本能的任由那個人影拖拽自己離開了此地。
那兩個印有大唐日報的中年人遺憾的嘆息了一聲,似乎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人在自己手中的紙上緩緩寫下:
大唐第一學院入院考試結束,萬人同悲一人笑。
在這背后,究竟是一個冉冉新星的崛起,還是泯滅在眾人之中的平凡?
…
柳七郎被拉著跑了許久,前方那人才緩緩停下。
柳七郎在家中時常幫父親下田干活,對于奔跑的這點路程,沒有什么感覺。
反觀前面那道身影,此時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這時柳七郎才看到前方身影的容貌。
柳七郎心中微微感嘆: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不知兄臺為何如此?”
柳七郎不解的看向那俊俏少年。
只見那少年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
“那種問題你也敢回答?若不是我,你明天就要上《大唐日報》頭條新聞了!到時候你若是考的不好,長安哪里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聽著面前之人所說的話,柳七郎心中一驚。
他自從前日進這長安城之后,這兩天在街道總會聽到關于《大唐日報》的話題。
他了解之后便震驚不已,一份記載時政,詩詞,大儒文章的《大唐日報》,竟然只需要一文錢。
自己原本還想考完之后,去買上一份仔細看看,沒想到自己差點都上這《大唐日報》了。
對于名人大儒來說,上大唐日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但若是作為反面教材上了大唐日報,恐怕要被天下讀書人罵死不可。
柳七郎并沒有懷疑面前少年的話。
他沒有必要騙自己,一看面前少年的服飾,便知他是貴族家中的子弟。
自己一沒有名,二沒有財,何必騙自己。
“不知兄臺大名,今日兄臺之恩,小生必然銘記于心。”
那俊俏少年郎看著跑了這么久面不紅,氣不喘的柳七郎,哼哼道:
“見你也不像文弱書生的模樣,說話怎么這么文縐縐的,我叫高楊!”
柳七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是出來時先生教自己的。
到了長安,這樣說話才不會受那些學生的排擠。
“額,我叫柳七…”
柳七郎還未說完,周圍便響起了陣陣驚呼。
“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殿下親自出面了!”
周圍考生皆一臉興奮的向著聲音響起的地方圍了過去。
“那個…柳七,有緣再見!我先走了。”
說完高楊便小跑著離開了此地。
柳七郎一臉錯愕,隨后大聲喊道:“我叫柳七郎—”
高楊的身影逐漸淹沒人群,柳七郎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
柳七郎帶著疑惑,向著高喊太子殿下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來了,不應該過去看看么,他怎么離開了?
只是幾秒之后,他便將這些疑問通通遺忘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樣尊貴的人物,此時心中已經完全被激動與緊張的情緒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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