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唐驗尸官 > 第1604章 有些傷害
    何妨和付拾一,都對此一無所知。

    付拾一還是更關心兩具白生生的骨頭。

    她看著兩具骨頭架子,問學員們:“還看得出什么嗎?”

    何妨指了指骨頭上的裂痕:“沒有生育過的這一位死者,左邊臂骨骨折,肋骨骨裂,腿骨也有骨折,手指頭骨頭更是有碎裂的,說明死之前,同樣也是受過很多傷。”

    “何以見得,是生前傷呢?”付拾一揚眉。

    何妨很實誠道:“有些骨裂處,都開始愈合了,明顯骨頭增生了。”

    “再看生育過的這一位死者,同樣身體也有多個部位有骨裂和骨折,也有增生愈合的情況。”

    他得出結論:“所以她們都是生前遭遇了毆打和暴力行為。”

    付拾一點點頭:“體表的痕跡,會隨著皮肉軟組織消失而消失,但是骨頭上的痕跡,卻不會騙人。何妨你分析得很對。”

    她看向其他同學:“你們還有什么補充的嗎?”

    其他人搖頭:骨頭架子,真的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付拾一輕嘆一聲:“你們沒有注意到一個事情,那就是,這三名女性尸體,都是差不多高的,年歲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你們看骨骼大小就知道。”

    “只要不是過分胖瘦,人的體態,都和骨骼有關系。骨骼粗壯的人,看上去也會更健碩。而骨骼纖細的人,就會顯得更加苗條精致。”

    “這個兇手,大概是只喜歡這個類型。”

    她頓了頓,說了句更玄妙的判斷:“甚至有可能,他這樣仇恨這類女性,是因為被這樣的女性傷害過。”

    翟升喃喃:“那照著這樣說,兇手形象不都呼之欲出了嗎?受過感情挫折,很可能以前媳婦就是這樣,然后跟人跑了。身體不大好,又對亂葬崗熟悉——”

    付拾一點點頭:“咱們做仵作的,對罪犯進行一個心理側寫也是有必要的。從他的行為當中,判斷他的目的和感受,這樣對斷案很有幫助。”

    “這一次這個案子,可以說,兇手行為太明顯了。”付拾一想起疑似林月娘那具尸體上,下身的凄慘,語氣更為凝重:“他對女性的憎恨,十分強烈。以至于在尸體上留下太多太明顯的痕跡。”

    眾人都表示贊同。

    李長博輕聲道:“等林月娘畫像出來,可以一并拿去那附近打聽。付小娘子將這三名死者的身高體態特征都寫下來。”

    付拾一應一聲,而后補充一句:“看這個尸體白骨化程度,這應該是五年左右的。說明這個人,五年里犯了三次案子,可能五年里只遇到這么三個合心意的,要么就是,他也并不敢太頻繁,怕被人發現。”

    “如果是這樣,那么兇手極有可能是在本地還是個體面人,他并不敢太放肆。”

    李長博應聲;“我會叫人著重打聽。”

    付拾一點點頭,命人將尸骨收起來,自己則是回去洗澡:經歷了這么一回,這不從頭到腳洗一次澡,感覺自己都被腌入味了,徹底不能要了!

    鐘約寒攔著付拾一:“亂葬崗那邊的事情,付小娘子沒騙我吧?”

    付拾一斜睨他,“你不信,你就問問李縣令。這事兒是 事兒是我親自找了謝師爺定下來的,文書都有了,還能是假的?”

    說到了這里,付拾一暗戳戳看住鐘約寒,“嘿嘿”的笑了:“我聽說,你和徐縣令的關系也不錯啊!他很喜歡你~~~”

    面對付拾一這種猥瑣的語氣,鐘約寒面無表情得更加厲害,一臉的生人勿進:“付小娘子想說什么?”

    付拾一搓手手:“我覺得,不如——”

    “不行。”鐘約寒直接拒絕了。

    付拾一:……我還啥都沒說呢!

    鐘約寒:我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他轉身就走:“我還有事。”

    走了兩步倒回來,頂著冰山臉理直氣壯伸手:“文書呢?”

    付拾一摸出來給他,“怎么?”

    鐘約寒拿過來揣進懷里,毫不留戀的拔腿就走:“明天接著去。”

    付拾一看著他高高瘦瘦,走得衣帶當風的樣子,目瞪口呆:不知情的,看你這樣,還以為你是要去娶媳婦!

    一路回拾味館,春麗手里還捏著她的兔子。

    張春盛一看兔子,登時眼睛就亮了:“喲呵!好肥的一只兔子!要不,今天晚上來一鍋麻辣兔丁?還是來個烤兔子——”

    馬牡丹看著他這個表情,衡量再三,沒有好意思告訴他:這是亂葬崗里的兔子。

    她想:吃草的,應該不影響……吧?

    春麗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豪氣干云的將兔子往張春盛懷里一塞:“做個冷吃兔!好久沒吃了,那個油多,味道夠下飯!我今晚能吃五碗!”

    看在這個兔子是免費的份上,張春盛難得對春麗的飯桶行為表示了包容。

    他喜滋滋的悄悄跟珍娘說:“回頭我悄悄給你留個兔子腿。”

    大腿要留給小娘子和李縣令,但是前面小一點腿,留給珍娘是沒問題的!他是廚子,他能做這個主!

    珍娘臉上紅紅的,嗔怪的瞪他一眼:“胡說什么?誰稀罕了?春麗的兔子,腿該給她。”

    在拾味館,什么好吃的吃不上?一只兔子腿,哪有必要偷偷摸摸的——

    鄭老井一聲不吭的立在張春盛背后,舉著菜刀冷冷的說了句:“后院就有兔子,殺兩只,一起做。咱們人多,一只不夠分。”

    張春盛本來滿心蕩漾,結果這么一回頭,差點沒嚇得萎了,牙都磕巴了:“是、是不夠分,我這就去、這就去!”

    然后,他兔子一樣跑了。

    好似后頭有惡狗。

    鄭老井收了刀,冷哼一聲,轉頭對大女兒說:“少聽他的迷魂湯!你還小呢,別理會他!”

    珍娘紅著臉,細聲細氣:“知道啦。”

    轉頭珠娘湊上來,悄悄問自家阿爺:“阿爺,為啥你不讓阿姐跟張春盛好?張春盛除了嘴巴壞,人是挺好的,小娘子也器重他——”

    “你懂個屁!”鄭老井一時激動,忍不住當著小女兒面說了粗魯話:“他個毛都沒長齊的,那就是意思見色起意!誰知道是不是真心了!都不敢來跟我提,就跟你阿姐貧嘴,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