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大唐閑人 > 第一千章 悲慘的公孫方
  但是現在他在嶺南這邊,已經混出了人樣,站穩了腳跟,在嶺南這邊成為了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他仔細想了想,也算是因禍得福,一直都不和家里聯系,告知他的近況,這也不是個事情。

  作為兒子,他也不能一直恨自己的父親,再說他也猜得出來,他爹這次被遣送回豫州老家,日子肯定過的也很是艱難,整個公孫家估計都要受到牽累,族親們肯定都恨他爹。

  現在他為徐淼做事,混出了人樣,也該告訴父親一聲了,更何況隨著嶺南這邊徐家的產業站穩腳跟之后,現在也需要人給他跑腿幫忙,總是要有幾個信得過的人來替他跑跑腿的。

  于是他思量了一番之后,便給他爹公孫方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回了豫州家中。

  公孫方自從去了長安認親,被徐淼收拾了一頓,又被趕回家,兒子還被發配嶺南了之后,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公孫方回了家之后就再沒敢出門,天天躲在家里誰也不見,除了唉聲嘆氣,就是摔盤子砸碗,大罵公孫婧不孝,罵徐淼不是個東西。

  當地官府還時不時的上門查驗他在家沒有,時不時的斥責一番,讓整個豫州的公孫家都為此蒙羞,讓整個公孫家在當地都成了個笑話,人氣人脈一瀉千里。

  人們提起這件事就會嘲笑一番,以前和公孫家交好的一些人,現在見到公孫家的人也都盡量裝作不認識。

  整個公孫家上下人等都為此埋怨公孫方,說這都是他給公孫家惹的禍,以至于公孫家在豫州當地現在干什么都不成,可謂是舉步維艱,出門就被人戳脊梁骨。

  公孫方為此郁悶到了極點,整日里茶飯不思,借酒澆愁,還擔心兒子公孫正到了嶺南之后,會不會死在嶺南,一年不到就白了頭,整個人形銷骨立,精神基本上徹底垮了。

  徐淼對于公孫家的報復不可謂不狠,不但為公孫婧狠狠的報復了她爹一家,連帶著整個公孫家都為了這件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直到公孫正的信送到公孫正手里,公孫正看完之后,這才嚎啕大哭了起來,他這才知道,徐淼并未把事情給徹底做絕,公孫婧還是念及了一些親情,拜托徐淼照顧了公孫正。

  公孫正雖然被發配嶺南,但是現在在嶺南并沒有受太大罪,反倒是頂著徐家在嶺南話事人的名頭,在嶺南混的相當不錯,居然跟馮家都掛上了關系,幾乎可以在嶺南橫著走,誰也不敢把他當成囚徒對待,到哪兒都高看他一眼。

  這一下公孫方才徹底放心了下來,也不敢再罵徐淼和公孫婧了,坐在家里難得沒有再喝酒,罕見的吃了一大碗飯。

  吃完飯之后,公孫方令人給他準備筆墨紙硯,伏案提筆親筆給徐淼和公孫婧寫了一封信,信中對之前虧待公孫婧做了一番深刻的道歉,并且誠懇的向公孫婧和徐淼道謝,謝他們給了公孫正一條活路。

  另外在信里,他也把自己的情況以及整個公孫家的情況告知了徐淼和公孫婧,希望徐淼能高抬貴手,放他們公孫家一條生路,他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再輕易登門打擾徐家和公孫婧了,只希望徐淼善待公孫婧,他就此生無憾了。

  給徐淼和公孫婧寫過信送出去之后,公孫正請人去把族中之人請到家中,結果來的人卻寥寥無幾,只有幾個以前跟他確實交好的族人如約前來。

  公孫方看到只來了這幾個人,于是嘆息一聲,之后才把公孫正送回來的信給這幾個族親展示了一下,不過并未讓他們傳閱。

  聽說公孫正來信之后,幾個族親都大吃一驚,連忙詢問公孫正現在的下落以及他現在情況如何。

  公孫方于是便簡單的將公孫正現在嶺南的狀況告知了這幾個親族。

  這幾個親族聽罷之后是又驚又喜,他們怎么都沒想到公孫正現如今能在嶺南混到這種地步。

  雖然之前徐淼狠狠的教訓了他們公孫家,讓公孫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當地幾乎抬不起頭,連做生意都沒人愿意和他們打交道,讓公孫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以為公孫家在徐淼的打擊之下,就此可能一蹶不振。

  但是他們都沒想到,徐淼居然并沒有把事情做絕,還是網開一面,給了公孫正一個機會,讓公孫正到嶺南為徐家做事,成了徐家在嶺南那邊的話事人。

  這對于公孫家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以他們公孫家的地位,以前充其量在豫州當地,算是一個大戶人家,但是和朝廷的勛貴世家相比,他們屁都不算。

  公孫正現在能作為徐家在嶺南的話事人,為徐家做事,等于是因禍得福,抱住了徐家的大腿,進而和徐家徹底掛上了關系。

  徐淼也沒有徹底不認公孫家這門親戚,給公孫家留了一條后路,公孫家有了這條路,只要抱緊徐淼的大腿,今后還是有機會重新振作起來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徐淼也算是沒把事情做絕,還是默認了公孫方這門親戚,只是為公孫婧當初在公孫家受的苦,狠狠的教訓了公孫家一頓。

  所以這幾個族親和公孫方一樣,心情十分復雜,紛紛向公孫方道喜。

  公孫方對這幾個應邀前來的族親說道:“幾位都是我公孫方的至親!今日能前來,就是還認我這個親戚!

  既然這樣,那么我也就不會虧待諸位!

  此次因我之故,給諸位親族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和困擾,讓大家因我而丟人了!

  仔細想來,是我公孫方有負諸位親族!

  回想一下以往,對于婧兒,我這個做父親的,確實有錯,實在是愧對這個女兒!而婧兒還能念及兄妹情分,請徐侯照顧正兒,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汗顏!”

  說到這里的時候,有的族親于是再次有些心動了起來,于是便提議公孫正派人再去長安一趟,向徐淼當面致謝,并且對公孫婧當面致歉,彌補一下關系。

  公孫方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我還有何顏面派人再去長安呀!也不敢奢求那徐侯認我這個岳父!

  本來婧兒就是妾室,現如今我聽聞當今圣上已經為徐侯指婚了一個正妻,今后婧兒作為妾室,要看正妻的臉色,我等就不要再給婧兒添麻煩了!

  只要婧兒不再恨我這個父親,我就知足了!

  我只是昨日給徐侯和婧兒寫了一封信,托人送往了長安,至于他們是否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我就不指望了!”

  聽了公孫方的話之后,這幾個親族多少有點失望。

  但是公孫方卻話鋒一轉對幾個親族說道:“徐侯和婧兒那邊,暫時我等且先不要作想!一切隨緣便是!

  但是你們幾位,至今還能認我這個親戚,那么我也想要報答諸位,給諸位一個機會!”

  幾個親族一聽,都頓時又來了精神,他們忽然間想起來,現如今公孫正在嶺南為徐淼做事,公孫方剛才提及了一嘴,說徐淼正在嶺南購地制糖,而且是和有著嶺南王之稱的馮盎家合作,另外還拉上了少府監。

  少府監是干什么的?名義上掌管百工,實際上卻是皇家的管家,說白了這生意是皇帝和馮家還有徐家三家合伙做的買賣。

  糖霜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值錢的買賣,公孫正代表徐家坐鎮嶺南,為徐家跑腿,以后他們公孫家想要做糖霜的買賣那還不簡單呀?

  于是頓時這些人就都興奮了起來,瞪大眼等著公孫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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